暴雨如注,回家的路上,夜色已經黑了下來,雨水從各個方向打過來,沈星遙臉上全是雨點,總也記不是拿傘。
到家,衣服已經全部濕透,換了干的衣服,歪倒在床上,靜靜發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雨過終究是好了,天氣涼快一些,屋子里可以舒服一點。
晚上,十點多鐘的樣子,星遙的手機響起,一條短信過來:你在干嗎?
這個號碼是4天前,辦一件公事時,雙方互換過來的。當時,對方就開玩笑,能不能做他女朋友。他這種體格不能說胖,富態吧,看在沈星遙眼里就是受不了,肥頭大耳的感覺,一看就是每天應酬場合左進右出的人,俗人一個。真想不通旁邊那成年女性怎么愿意去勾搭這種人?
“姑娘長這么漂亮,怎么自己一個人出門?”不良搭訕就是從這種人嘴里跑出來的。
“哪有呀,就一般了。”
“漂亮呢,你有男朋友沒?”還真是直接,到底是生意人。
“沒有,怎么了?”
“那你看我能不能做你男朋友?”生意人的直指目的性真心不是蓋的。
“開什么玩笑呀,你多大人了?”沈星遙眼神兒出問題了,八成又說錯話了。
“我很大嗎?”
“沒有40呀?”
“是比你大些,也沒你說得那么大,我才30多,這女孩子就要找一個比自己大的人才能處得來,得慣著。”
“啊,不好意思了,我不會看人。”
“考慮,考慮,我本地人,有房有車,工作你也看到的,反正跟了我,錢絕對不愁你花,怎么樣?”
瞬間,沈星遙的心里感覺到惡俗。
以幾句簡單的話晃過去,諸如“我還在上學,畢業之前不會考慮這個問題”,避免氣氛尷尬,沒有什么不和諧發生。
如果這事發生在很久以前,也許她會破口大罵,經歷的堆積讓星遙可以淡然面對任何事情,打心眼里不喜歡任何爭吵,有點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意味。
沈星遙不多吃幾次虧,永遠不會明白,這一點善良會成為她生活中各種不幸發生的源頭,可以被心懷鬼胎的人當作可趁之機。我們處于這個荒唐可笑的世界,盡是一些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用一句地方話,罵絕“給臉不要臉”。
上大學之后,沈星遙身邊的追求者從來不曾斷過。卻沒有談戀愛,不要忘記了,沈星遙是個想法很古怪的女孩,所以只有她理解自己所做一切,她這樣的姑娘不會隨便把心交付給別人,那一定是唯一的一個人。
不只是因為容貌帶來的吸引力,他愛上的更是星遙的靈魂,星遙所有被別人看作“真能想”的點子一經出口,他就會覺得是靈感到來的一樣興奮,然后他們一樣子的瘋狂勁。星遙總想遇到這個人,那一定很完美。世人見此情景,或許覺得是兩個“瘋子肆無忌憚手牽手”,只有他們兩個可以聽到心在天空中結伴自由飛行的聲音。
入學以來,做了不少事,識不不少人,沈星遙常常是別人不理解的一個存在。有人說起過,星遙不識人間煙火;有人說起過,星遙像蓮,出淤泥而不染……其實,沈星遙有點不知天高地厚的倔強感覺,大眾予之最普遍的一句概述:太傻。
他走了,留在沈星遙的記憶里卻深刻如初,總是想起他說過的那句:你只應天上有。看到這句話時,沈星遙當時心里很美滋滋的,當一句贊美得瑟。如今,越想越發現自己真是腦子缺根筋,這話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話。背后更深的含義是什么?僅僅是一種贊美,還是一種對于天上人間的無奈暗嘆。
這種人也30出頭,看在沈星遙眼里四五十歲的暮氣,他同樣30出頭,看在沈星遙眼里只是大自己幾歲的青年人。她這個眼睛還真是長得有些奇怪。
沈星遙自己也喜歡“出淤泥而不染”,這個古怪的女孩像是與什么在賭一口氣,一定要去驗證一下究竟會不會不論多臟的水淌過,蓮依舊是蓮。于是,當她逐漸更堅強起來,她不再畏懼那些險惡,她甚至有時候明知有危險的情況下會迎險而上,就是要去與之一較高低的氣勢,她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做到不被任何動搖,這就是沈星遙骨子里的倔強勁。
在這個姑娘的世界里,生活沒有極限,她就是要看遍所有風景,走遍人生所有的可能性,然后也許才會明白人生其實真得就是她所想的樣子,她要把自己的一生作為對于生命這一命題的一種論證。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沈星遙生來該是個男孩子的,她會怎么來給這人點顏色看看?把你自以為人的,錢是你大爺,不是所有人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