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自由的趙秋歌茫然站在那里,實在想不通,怎么才短短幾秒鐘形勢就逆轉了。
這兩個流氓也太沒骨氣了,你們好歹兩個人哎!
怎么都不說上去拼一拼,就這么跪地求饒真的好嗎?
這也太給流氓丟臉了吧!
幸虧她只是自己琢磨,沒說出來,不然兩個流氓就要罵娘了。
他們雖然是小流氓,可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小流氓啊,能在一招間,輕輕松松就把同伙中最能打的明子,給弄的生死不明的,絕對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存在啊。
眼前這個青年絕對是殺神啊,手上沒沾過血奪過命,絕對不會有那么讓人膽寒的眼神啊。
所以一霎那間,兩個流氓都放棄了抵抗,無論是跑還是打都是死路一條,除了跪地求饒,希望老天開眼給條活路外,實在沒別的辦法了。
他們只是想強-奸,還未遂,就是給警察帶走也不算啥大事,為這個搭上命不值當的啊。
青年并未再言語,一臉云淡風輕,好像打的一個流氓生死不明,順便讓兩個家伙跪地求饒的不是他一樣。
避開趙秋歌審視的目光,回頭寵溺的看著正打電話的兒子。
小男孩掛上電話,跟老爸笑了笑,“警察叔叔說馬上就來,我們走吧。”
他還向趙秋歌揮了揮手,“姐姐再見。”
拉著青年的手就要離開,卻見一輛警車呼嘯而來,眾人目瞪口呆,人民警察這出警速度,也太給力了吧。
看著警車停下,趙秋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有點兒高興有點兒后怕,還有那么點兒失而復得的小興奮,明天自己還是純潔的小白菜,還是清清爽爽干干凈凈的大姑娘,還是學校里人人追捧的外語系系花,除了胸部尺寸,自己依舊完美無瑕。
警車上跳下三個人民警察,領頭的是一個英姿颯颯的女警官。
她瞥了眼現場,“怎么回事兒?”
趙秋歌跟見著親人似的跑到她跟前,抽噎著告狀,“他們幾個流氓想...想非禮我。”
說著說著,臉竟然還紅了紅,有那么點兒不好意思。
要不是自己太漂亮,也碰不上這種事兒啊。
女警官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女人在某些事上,總是很容易就站在同一戰線。
然后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流氓,一臉嫌棄厭惡,“小郭,叫救護車。”
吩咐后又問趙秋歌,“他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傷了?”
趙秋歌看了眼半死不活的流氓,再看看打人的青年,不知道怎么的,一句話就脫口而出,“他們分贓不均,起了內訌,就打起來了,那家伙就被他打傷了。”
說著一指青年。
戴上銬子的兩個流氓,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
最毒婦人心啊!人家不就說了句你不是美女么?至于這么栽贓誣陷打擊報復么?看來人家一開始選擇袖手旁觀不是沒道理啊。
女警官聽了趙秋歌的控訴,并沒第一時間讓手下去銬人。
她的手下也不是笨人,要不怎么只銬了倆流氓沒銬那個青年。
當警察很多年,多少還是有點眼力的。
他們還真沒見過有哪個流氓帶著兒子出來耍的,再說他們遠遠就看到這倆流氓給他磕頭如搗蒜。
雖然沒親見打斗過程,但就憑那個流氓的傷損情況,就知道這兩撥人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說他們是一伙的,真太侮辱這個青年了。
人家就算是流氓,也絕對是一超級大流氓。
女警官走到青年前面,仔細打量了一番。
這個一臉淡然匪氣全無的青年,若說他是悍匪巨梟她或許信,說他是劫色劫財不入流的小混混,她斷然不信的。
雖說不知道女受害者為何潑他臟水,但心里已經認定了他是見義勇為。
“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要說的?”
語氣冰冷,卻沒有審問的意味。
“李青衫,布衣青衫的青衫。”青年很老實的回答,“至于這位小姐所說的,我沒什么好解釋的,就想問她一問,我們到底要分什么臟?怎么就起內訌了?”
說完就站在那里,很是淡定從容。
分的什么臟?
趙秋歌瞪著李青衫一臉憤憤,難道能說是分她么?
這個混蛋可是言之鑿鑿說過她不漂亮的,還有他那個超討厭賊眼毒跟他狼狽為奸的兒子。
她要說是為了搶她才起內訌,他指不定說出啥天怒人怨的話來。要找別的借口,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到。
小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看在他今晚好歹出手讓自己免過一難的份兒上,本小姐就不借警察阿姨的手教訓了——關鍵這警察阿姨看上去很不好騙。
想到這些她垂下頭,默默抽泣哽咽無語,不反駁不證明,可是偶抬頭間的那副咬牙切齒,倒是很嫵媚很動人。
女警官火眼金睛,早已洞悉一切,她一個刑警隊長只是辦案回來偶然路過,可不想為這么個小案子耽誤時間。
她拿過一個本子遞給李青衫,“寫上姓名家庭住址工作單位聯系方式,還有事情經過,簽完字你就可以走了。”
似乎很喜歡她的干凈利落雷厲風行,李青衫也相當配合,唰唰的寫完,遞回本子。
女警官看了一眼,字跡工整,敘述簡單扼要,沒一句廢話,沒一點疏漏,微微點頭。
“你可以走了,以后若有需要,請隨時配合。”
見李青衫點頭應了。
她便轉身吩咐起來,“小郭,帶受害人和那兩個嫌疑人回局里。小劉,你守著那個受傷的,等待120救援,看好了這個家伙。”
李青衫看著她有條不紊的指揮,有些欣賞,還有些慶幸,要不是這個行事果斷洞察世事的女青天,他今晚有的麻煩。
帶回警局問話做筆錄,接受調查是免不了的,要是那個女神經病再糾纏不清,鐵了心要誣陷他一回,沒準兒今晚就得睡小鐵屋子了。
再者他畢竟傷了人,別管是見義勇為還是咋的,恐怕除了眼前這個美的出奇警階不低的女警官,也沒人能就這么放過他。
畢竟挨揍的還沒醒呢,誰愿意為這個擔責任?
他下手極有分寸,清楚的知道,對方只是斷了肋骨痛暈了,可畢竟不是一般警察能看出來的不是。
于是在贊賞之外,還多了份好奇,不由多瞅了這女警官幾眼。
李青衫偶然看見趙秋歌在上警車的時刻,還不忘瞪他一眼,不由的一笑。
幸虧是這么個涉世未深心地純良的小妞兒,要是趕上個混跡江湖心狠手辣的主兒。就憑著他今晚的表現,不找機會把他扒皮抽筋生吞活咽了才怪。
他卻不知道,人家已經打定主意,十年報仇不晚了。
一場鬧劇眼看就要落幕,就在女警官上車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小男孩,沖著女警官揮揮手,脆生生的喊了聲。
“媽媽再見。”
一語激起千層浪!
“咣當”一聲,李青衫栽倒在地。
車上的兩個流氓瞅著女警官胸前那警服也按壓不住的高聳,齊齊嘆了口氣,那小崽子眼睛真毒啊——這才是美女!
女警官上車后還茫然不解,她看看趙秋歌,不覺得她這個年紀,可以有個五六歲的兒子。
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是那小孩兒的媽媽?”
趙秋歌相當無語,沒好氣的回道,“他是在叫你。”
兩個流氓也點點頭,他們很確定這一點。
女警官感覺挺好笑,“這小孩兒真可愛,怎么叫上媽媽了,我很像一個媽媽么?”
趙秋歌看看她那要裂衣而出的人間胸器,再看看自己胸前的一馬平川,終于忍無可忍。
“那是因為你有對大咪咪!”
“噗!”
開車的小郭忍不住笑了出來,差點兒把車開到馬路牙子上。
兩個流氓低著頭不敢出聲。
女警官看著情緒激動的趙秋歌不知所措,只是臉微不可察的紅了紅。
趙秋歌一語出口就后悔不已,迅速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大家都很識趣的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胸大臀翹腿長嬌艷如花的市刑警隊一隊隊長溫子夜,在這個時候渾然不知,她風塵仆仆的辦案歸來,只因聽到110指揮中心的巡警呼叫,而她又恰巧在附近,便好似多管閑事的管了一件本來輪不到她來管的小案子,竟然讓她的人生發生改變。
漫漫無盡的人生路上,一次微不足道的偶然,便讓命運軌跡,悄然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