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嘉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里面除了啤酒就是啤酒,在急凍抽屜里找到兩塊頂級牛排,日期還很新,想必是那天買的,用來迎接她的晚餐。
“今晚就吃這個吧,做起來簡單。”
“好啊。”
她想想又說:“你宿醉剛醒,這個你應(yīng)該吃不下吧?”
“怎么會!只要是你做的,我一定全吃光。”
她這才用刀切開包裝袋,準備煎牛排。
他坐在開放式廚房外的吧臺上,手托著腦袋看著她在廚房里忙活的樣子,很多溫暖的回憶涌上來。以前無論夏天冬天,無論廚房有多熱,水有多涼,無論她的工作有多忙,即便他每天晚歸,每天在外面吃飽了才回來,每天她至少都會為他準備好一碗滋補的老火湯。
以前這都是唾手可得,他從沒有這份心思感激她默默地所做的一切,直到失去了才發(fā)覺曾經(jīng)他擁有的東西是多么珍貴,如今想要已經(jīng)十分難得。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回憶,是保鏢mark,他按掉不想接,這時候他不想任何人打擾他們平靜溫馨的時刻。
“是不是錢小江?你趕緊接電話呀,肯定是公事。”
“是mark。”
“那你也得接,你消失了那么多天,mark被嚇死了。”
“他知道我在家里,我不讓他對外人講,他不會有什么要緊事。”
貝嘉強硬命令道:“快接!”
無奈他只好接下電話,mark就在樓下,說有急事要上來才講。
mark從電梯里出來,把賀一寒拉到一邊,攤開掌心給他看,“老板,您看這個。”
賀一寒看到一張記憶卡,如果沒猜錯,這有可能是裝在相機或dv里面的,他皺起眉,反感地冷道:“又是哪家的狗仔?”
“是個私家偵探,剛剛才跟過來的,在對面樓租了個單位做偷拍。正好今天我們向小區(qū)物業(yè)做例行巡查時,發(fā)現(xiàn)這個人化名登記,形跡可疑。不過你放心,記憶卡在這里。”
“誰雇的?”自從兩年前dg內(nèi)部的販毒集團被貝嘉的搗破之后,只有狗仔為了飯碗才會來偷拍他,除此之外還能有誰?
“我們抓到那小子逼問,是邱小姐。”mark如實回答,“這人說只是調(diào)查您跟一位叫葉冰的女人的關(guān)系,卡里都是剛剛您跟葉小姐在家里的幾張相片,并沒有什么不雅。”
“邱婷?”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么文靜內(nèi)斂的一個“大家閨秀”,原來一點不含糊,竟然找人來查他!真看她不出來,她知道又能怎樣,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女子還能耍什么花招。
“做得好,這個月給發(fā)現(xiàn)者發(fā)獎金。”
“謝謝老板。”
他想了想,眼中閃過一絲不著痕跡的精明,于是把人拉到陽臺,小聲吩咐說:“這東西你還給那個偵探,讓他回去向邱婷交差,記得叮囑他,這是他事先藏好的,我們沒發(fā)現(xiàn)。”
“是,老板。”
mark走后,賀一寒回到吧臺邊上繼續(xù)看她,臉上掛著傻笑。
貝嘉只覺得他這副傻樣十分怪異,“mark跟你說了什么高興事,看把你樂得。”
“他能有什么高興事說,我是在高興你搬回來了。”
她抬起鍋鏟指著他的鼻子,“你可別忘了約定,男左女右。”
“過線要打報告申請嘛,我讓錢小江給我打,每天一張每天纏著你,打到你簽字為止。”
她笑道:“原來秘書是用來專門幫你追女人的呀,錢小江真可憐。”
“他才不可憐呢,這兩年他持著是你干弟弟恃寵生嬌,都爬到我頭上來了,為了你他罵我,跟我打架,還每天給我臉色看,成天對我呼呼喝喝,讓我干這干那,你不知道他那張嘴臉多可惡。”
“他的工作能力大家都看見的,如果他真幫不上忙的話,你早換人了。據(jù)我所知,這兩年他沒日沒夜陪著你跑進跑出,幫你執(zhí)行你的命令,要不然就你那腦子轉(zhuǎn)得跟馬達似的,一會兒一個想法,一會兒一個命令,除了他了解你,誰能跟得上你。你還好意思到我這兒打他的小報告。”
他又傻笑,“這么說這兩年你一直在關(guān)注我的消息,還說你不關(guān)心我。”
“是錢小江主動向我匯報的,我阻止過,他還是老說,誰讓他是我的干弟弟呢,我還蠻喜歡他的。”
他不滿意了,“除了我,你不能喜歡別的男人,親弟弟都不行,別說干的了,我明天回去就解雇他。”
“賀一寒,你還講不講道理?”
他瞪圓了眼,“這叫主權(quán)不可侵犯,自古以來你貝嘉就是我賀一寒的固有女人,這是有跡可尋有史可依的。我對你有無可爭辯的歷史和法律依據(jù),我擁有你的主權(quán)的立場是堅定的,不可動搖的。如果有人打你的主意,那就是嚴重侵犯我的主權(quán),我方絕不能接受和承認,而且必須堅定不移地打擊對你居心不良者。希望你認真對待我的立場和關(guān)切,妥善處理問題,維護雙方關(guān)系改善和發(fā)展的大局……”
她忍不住笑出來,“行了行了行了,當我是釣魚島呢,說起來一套套。”
“我很嚴肅在說,你還記得我腦袋中槍的時候,靈魂穿越到過殷商吧?當年的姬羽和瑤姬,就是今天的我和你。”他想想不對勁。
“我聽蘇丹說那時候姬羽的箭殺死了瑤姬。”她送上菜刀,“你干脆一刀砍死我得了。”
他呵呵接下刀放好,“我怎么舍得,供著你都來不及呢。”
“小樣,吃牛排吧,你的五成熟。”她呈上一個大盤子,盤子上呈著一塊雙面煎出漂亮菱形的厚切牛排,散發(fā)著誘人的牛油香味。
“你還記得我的口味。”他看著都流口水,加上肚子是真餓了。
“你的口味永遠是那么怪異。”她去開了瓶紅酒自個兒悠然自得地喝起來,紅酒配牛排,真享受!
“我也要喝。”水晶杯中紅紅的液體,搖晃中掛壁杯上,誘得他直流口水。
“你才剛酒醒,不準喝,吃你的牛排,明兒還上班呢。”她把酒瓶子放得遠遠的。
他按著太陽穴,痛苦道:“我頭還好痛,明天能不能請一天假。”
“那你請,我上班去了。”
“你不陪我?”
“我無故請假是要扣工資的,扣得可多了。”
他不爽,“誰扣你工資,現(xiàn)在誰敢!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人力資源,往后不計你考勤,讓財務(wù)給你加三倍工資,不,十倍好了。”
她眼神閃了閃,問,“對了,孫務(wù)他……離開dg之后,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沉下臉,“你問他干嘛?”
“隨便問問。”
“我們在南太平洋出事之后他就跑了,全家搬走,也沒打聲招呼,好像生怕再面對我們似的。我看當年你跟范美蓮對賭的時候,就是他走露的風聲。要不是看在他對dg有些貢獻的份上,早報警抓他了。”
她低頭不語。
“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他走了也好,反正你跟他從來意見不合。”
他追問,“貝嘉,你實話跟我說,你要辦的事跟他有沒有關(guān)系?”
“沒有。”
“會不會危險?”
“不會。”
他暗自嘆氣,因為她的冷漠和故意拉開的距離。
她右手用叉子叉起面前的整塊牛排,像吃水果沙律似地大口咬著吃肉。
“我來幫你。”他伸手將她的盤子拿過來,把牛排切成容易入口的小塊,叉起一塊送到她嘴邊。
上身不自覺地往后挪,她看了看叉子上的牛肉,又看了看他,沒好氣說:“如果你真想幫我的話,麻煩你幫我都切好,我自個叉著吃。”
他只好照做,其他事情他也沒有再問,暗暗決定要時時跟在她身側(cè)保護她,即便被她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