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姈熙早早地醒來,按照規(guī)矩,她今日是要去覲見皇后的,只不過如今中宮位缺,那么她拜見的就是太后和寧妃。
姈熙還記得上次入宮曾經(jīng)看到過的寧妃,那是一個外表淡泊安靜的女子,就算是如此,姈熙還是察覺到了她眼中的那抹陰狠,只不過礙于那是姐姐的好友,又一直垂憐姐姐,她不好多說什么罷了,如今看來還是自己是正確的,那個寧妃果然不是尋常人物。
寧妃竟然能夠一連使出這樣的計謀,讓得寵位高的妃子只剩下她自己一個,當(dāng)真不是凡人啊!姈熙在心中暗嘆道,喚來了夏蘭為自己梳妝,她想維持一貫的清新可愛的風(fēng)格,就穿了件粉紅色的宮襖。
夏蘭似乎有些悶悶不樂,她小聲道,“小主,您就不擔(dān)心嗎?”
“本小主擔(dān)心什么?”姈熙擺弄著手中的簪子道,這個簪子的打造很是精巧,她對此愛不釋手。
“皇上昨晚寵幸了催常在而并非小主,奴婢擔(dān)心小主……”夏蘭怯怯道。
“不許多言!皇上最愛的是本小主,陪那個崔常在一晚又如何?”姈熙橫了夏蘭一眼,“宮中別說這樣的話!”
“奴婢聽聞淑妃娘娘剛?cè)雽m時也是寵冠六宮,皇上在見了她之后整日魂不守舍,可是眼下……”夏蘭微微頜首,明白自己的失言。
姈熙不耐煩地站起身回頭看著她,“姐姐也是你可以議論的?!從前在王府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在宮中更需要謹(jǐn)言慎行了,以后不許多言!”
夏蘭怯怯地行了禮頜首應(yīng)著,就想過去牽著自家小主去合宮覲
見,誰料,姈熙揮開了她的手道,“不用你陪伴了,你今日好生歇著吧。這宮里又不止你一個下人,其中的分寸你自己把握。”
說完這話,姈熙冷冷地睨了夏蘭一眼便叫了一個新來的小丫頭扶著自己去了太后的寢宮,那個小丫頭眉清目秀,年幼可愛,路上也不多言。
姈熙還在為夏蘭剛才的話堵心,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好在很快就到了太后的寢宮,看來太后還未梳妝打扮好,眾妃嬪均在門外等候。
姈熙見到那些相貌出眾的女子心中更堵了些,想到自己要與這些女子共侍一夫,就不免翻起了醋勁,她強(qiáng)壓著心中的不快對幾位看向自己的女子笑了笑以示禮貌。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眾妃中一個穿著打扮不同的那個女子。
那個女子沒有同任何人談天說地,她靜靜地賞著太后宮前的一些花草,面露倨傲之色。姈熙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下那個女子的裝扮,似乎是蒙古貴族服飾,難道她就是來和親的乞顏 笑寒?
姈熙還來不及細(xì)想就被太后的宮人請入了宮中,她們陸陸續(xù)續(xù)地進(jìn)入了太后的寢殿,進(jìn)宮早的妃嬪紛紛落座,交頭接耳地議論著新晉的妃嬪。
“新晉妃嬪對太后行三拜九叩大禮!”寧妃立在太后身側(cè)喊道,她的臉上施了厚厚的脂粉,即便如此,脂粉下的疲憊憔悴之色還是盡顯。
她的話音剛落,妃嬪們便紛紛下跪,唯有乞顏笑寒一人立著,面無表情,行了蒙古族的禮儀。
太后見此微微蹙眉,道,“看來寒貴人還不懂這宮中的規(guī)矩。”
“回稟太后!”乞顏笑寒冷著
臉半跪下道,“嬪妾并非不懂這宏軒王朝的后宮規(guī)矩,只是嬪妾遠(yuǎn)道而來,是為了侍奉皇上更是為了不同種族之間的和睦,故嬪妾以蒙古之禮拜見太后聊表嬪妾的敬慕之情。更是象征著臣妾來到宏軒的意義。”
這一番話不免有些詭辯的意味,姈熙一怔,她從未想過有人敢在太后面前如此說話。看來這寒貴人的性子真是孤傲。
“好!”太后不怒反笑,眼神中透著冰冷,“哀家不曾想皇上能如此有福,有你這樣的貴人,不錯!不錯啊!”
除卻寒貴人其余的妃嬪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聽著這一段對話。
姈熙大著膽子半跪在地上說了句,“太后,宏軒王朝開國以來從未有過外族的嬪妃,更未有過外族人在后宮行本族之禮。如今寒貴人之禮讓嬪妾以為這是上天賜福于宏軒王朝,有萬土皈依之兆!”
姈熙的這番話自是討好了太后,太后滿意地朝她點頭一笑。。
寒貴人冷冷地睨了眼姈熙道,“俐常在果然口齒伶俐,嬪妾身體不適,先行告退!皇上也免了嬪妾的晨昏定省,就不常來打擾太后了。”說罷,她行了個禮便離開了太后的寢宮。
這時,一個妃嬪小聲地啐了一口,“低賤種族的東西還這般倨傲!”
這句話自然是落在每個嬪妃的耳中,只是無人接茬罷了。
“太后,寒貴人來自偏遠(yuǎn)之地,入宮時日尚淺,還請?zhí)蟛灰肿镉谒!睂庡谝慌詣裎康馈?
太后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饒有興致地朝著姈熙問道,“俐常在果然有遠(yuǎn)見!”略帶諷刺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