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笠郎沒有絲毫藏私的打算,將《大夢三千》法中蘊含的道和理娓娓道來。
當然,這些道和理,只是蓑笠郎自身領悟和知曉的,并不是《大夢三千》之法的全部。
可是,即使是如此,也不是人人都能聽懂《大夢三千》法中蘊含的道和理。
在場大部分人雖然被《大夢三千》法中蘊含的道和理所吸引,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但卻猶如在聽天書,只覺得其中的道韻悅耳,卻不知其意。
只有少部分人能夠從其中明悟部分道和理,窺得《大夢三千》的冰山一角。
即使是論道臺上的天驕們,要是想單從蓑笠郎論道中完全掌握《大夢三千》之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或許,只有云老親自前來傳道,才能讓這些天驕有所悟,從而完全領悟《大夢三千》之法。
這就像是凡人傳道和圣人傳道。
凡人傳道,往往需要言傳身教,耗費數十寒暑的時間才能將道真正傳下。
但是圣人傳道往往在一言兩語間,就能讓人悟道。
這是境界和層次的不同,從而導致的結果。
但是,陳若青與其他人不一樣。
陳若青擁有遂皇體,雙眼可以看見萬法中蘊含的道于現實的留痕,從根本出發,推演萬法。
此時,萬法之眼中,無數的道痕正在不斷的排列、變化、組合,全力推演著《大夢三千》之法。
陳若青心有所感,知道《大夢三千》之法于自己將會有難以言喻的大作用。
現在,陳若青最缺的就是時間。
呼吸法需要時間、靈藏法需要時間、《輪回掌》需要時間、修煉需要時間...
如若陳若青真的能夠掌握《大夢三千》之法,可以做到一夢一世,那么這夢中一世的時間,就是陳若青多出的時間。
甚至,有可能的話,陳若青還可以推演琴之一道。
陳若青身為琴之一道和靈藏法的創始人,心有所感,覺得琴之一道除卻以琴練心之法和以琴練臟之法之外,于靈藏法還有大用。
鳳初境絕對不是靈藏法的重點,鳳初境之后,肯定還有境界。
或許,這鳳初境之后的境界,就與琴之一道有關。
不知不覺間,蓑笠郎的論道結束了。
因為蓑笠郎所論之法不是自己所創,故此在論道之時沒有異像生成,但所有人都不會小覷蓑笠郎。
且不說蓑笠郎是此次論道盛會的論道九子之一,單憑蓑笠郎是云老傳人的身份,就無法讓人小覷。
蓑笠郎論道結束之后,就只剩下陳若青、王家女、劍圣子和苦修士沒有登場論道。
其實,論道場內的眾人,對陳若青才是最好奇的,其他人大家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什么。
但是對陳若青,眾人都不了解,也不知道陳若青是因為什么而登上論道臺。
因此,如果可以,他們非常想要聽一聽陳若青的論道。
即使是云老,對于陳若青也是十分好奇。
云老知曉陳若青是來自天荒世界,也很看好陳若青的潛力。
可是,云老萬萬沒想到,初次來到云夢澤,初次參加論道盛會的陳若青,竟然能夠登上論道臺,成為論道九子之一。
至于黃粱殿的事情,因為黃粱殿的特殊性,云老只能知曉多了呼吸法的傳承,卻不知曉是何人留下了呼吸法的傳承,也不知曉呼吸法傳承的具體內容。
論道場內,視線聚焦最多的一個人就是陳若青。
即使是論道臺上的天驕們,也都多次將目光看向陳若青。
不過,現在的陳若青正沉迷于推演《大夢三千》之法,自動忽略了外界的一切干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現場陷入了短時間的沉寂之中。
終于,有人開口了。
開口的人是苦修士,苦修士是一位身穿粗布麻衣、身材壯碩、有著一身古銅色的皮膚,赤腳點地,面容剛毅的青年男子。
渾厚如同洪鐘的聲音從苦修士的口中傳出道“我們苦修士一脈,所修之法也為遂皇法,此法不需我講,我也不夠資格講。”
“故此,在這我就不論道,不講法,只談經。”
“我所談之經,乃為苦修士一脈的傳承,《神農萬物經》。”
“昔年,由于怪譎肆虐大地,導致人族生存艱苦,不知多少人無法保證溫飽,只能靠捋草籽、采野果、啃樹皮等方式生存下去。”
“那時的人族,常常因為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而中毒,毒重時直接被毒死,甚至是得了病、受了傷,都不知道對癥下藥,只能聽天由命。”
“而苦修士一脈的先祖,炎帝神農氏見此大受觸動,不忍人族繼續受此苦難。”
“于是炎帝神農氏踏遍千山萬水,嘗遍萬千藥草,記錄所見一切怪譎,創此《神農萬物經》,幫助人族于最苦難的時期,生存了下去。”
“在炎帝神農氏大限將至之時,深感個人之力終究有限,遂傳下苦修士一脈,以希冀后繼者不斷完善《神農萬物經》,讓其真正成為人族于此世立身立命的根本。”
“這就是苦修士一脈的由來...”
在場之人,聽聞苦修士所言,都大受觸動,心頭沉重。
生活在云夢澤的他們,很難想象,那個時期的人族究竟有多困苦。
但是,他們都知道,就是依靠像炎帝神農氏這樣的人族先賢,不斷的前赴后繼和無私奉獻,自己如今之所以能夠安穩的生活在云夢澤。
云老聽著苦修士講述著苦修士一脈的來歷,臉上露出了向往之色。
炎帝神農氏那可是真正傳說中的人物,留下的傳說太多太多,也是人族史書上記載的,少數幾位功績能夠跟遂皇相媲美的人族先賢。
甚至有許多人族,都將炎帝神農氏看成是人族的第二位皇者,第二位圣賢。
只可惜,炎帝神農氏距離人皇,終究還是差了一點。
要是昔年的炎帝神農氏能夠將《神農萬物經》完善,那么,人族定將誕生第二位皇者,第二位圣賢。
而陳若青此時正緩緩的從《大夢三千》之法的推演中醒悟過來,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喜悅之色。
因為,陳若青已經有了頭緒,只要再花時間深入的推演下去,或許就是再一次頓悟的事情,就能推演出《大夢三千》之法。
回過神來的陳若青聽到了苦修士談經之論,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驚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