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陳若青無法知曉周圍的情況,也不知黑暗中那一只只手的真身究竟是什么。
但是,陳若青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冷靜下來。
只有冷靜的大腦,才能及時應對一切突發情況。
深呼兩口氣,陳若青于黑暗之中開啟萬法之眼,想要看看能不能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捕捉到些許痕跡。
可是,陳若青感到有些失望。
因為,即使打開萬法之眼,陳若青也無法從這無盡的黑暗中發現什么。
再次深呼吸了兩口氣,陳若青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心態,抑制著源自本能的對于黑暗的畏懼。
好似下定了決心,就見陳若青攤開手掌,手中突然出現一抹金色的亮光。
這抹金色亮光,成為了無盡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源。
只可惜,這金色亮光的亮度不強,只能勉強照清周圍一尺左右的地方。
并且,這抹金色亮光是愿力燃燒綻放的光芒,并不能無限時的綻放,待到愿力燃燒殆盡的那一刻,陳若青又將重歸黑暗之中。
故此,在原地干等,是肯定不行的。
現在陳若青能做的,就是查探盡可能多的情況。
又深呼了兩口氣,就見陳若青咬牙朝前走去,同時萬法之眼隨時觀測周圍的情況,不能落下一絲一毫的線索。
值得一提的是,金色亮光亮起的那一刻,先前那一只只拉扯著自己的手,就瞬間消失無蹤,就仿若根本不存在一樣。
黑暗之中,根本就沒有東西南北之分,陳若青只能硬著頭皮,選擇一個方向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行著。
根據愿力消耗的速度,陳若青能夠知道,自己于黑暗中走了多長的時間。
可是,在黑暗之中,時間...好像也成為了無用的擺設。
并且,這一路走來,陳若青發現,自己就好像是走在籠罩于黑暗之中的茫茫荒原之上,四周除了腳下的大地,別無他物。
差不多走了半個時辰之后,陳若青通過手中的愿力照明,突然看見了在身前不遠處,好像有什么東西立在那里。
這一發現,讓有些麻木的陳若青心神一震。
暗自提高警惕,陳若青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很快的,在金色亮光所能照亮的范圍內,陳若青看見一塊缺失了上半部,通體布滿青苔的破舊石碑。
初時一看,陳若青就感覺石碑之上有種歲月蒼茫之感襲來,就好像這塊石碑在這片漆黑的大地之上,屹立了不知道多么悠久的歲月。
雖然石碑之上布滿了青苔,但是陳若青依然能夠從這青苔之下,看見在石碑上鐫刻著的兩個字。
可是,陳若青并不認識這兩個字,因為這兩個字并不是天荒世界人族的通用文字。
這種文字,不知是哪個時代的產物,亦不知是哪個種族所留下的。
但是,陳若青通過萬法之眼,依然能夠從這兩個文字之上,感受到那種文化底蘊的厚重感。
這種厚重感,只有長久歲月的積淀,才有可能形成。
這就說明,這種文字,很有可能來自一個極為璀璨的種族。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么陳若青眼前的這塊石碑,很有可能見證了某部輝煌的古史。
心中想著,陳若青再次凝神,想要通過萬法之眼捕捉殘留在這塊石碑之上的痕跡。
哪怕是再細小的痕跡,陳若青也不想錯過。
最終,陳若青捕捉到了,那細如發絲,隨時都會崩斷的些許痕跡。
這些痕跡,在陳若青的萬法之眼中不停的變換、組合,在衍化著蘊含在這些痕跡中的玄奧、在追溯著這些痕跡的過往。
過了片刻,陳若青似有所感,口中輕聲呢喃著“泉...路...這兩個字,是泉路嗎?”
說著,陳若青眉頭微微一皺,在思索著、自語著“這條路,就叫做泉路嗎?這些殘留在石碑之上的痕跡,有些奇怪,總有種虛幻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陳若青渾身的雞皮疙瘩突然立起,只感覺有一股滲人的寒意遍及全身。
還不待陳若青有所感應,就聽見一陣若隱若現,充滿悲戚、哀痛的哭嚎聲,伴隨著喪樂從后方傳來。
這哭嚎聲和喪樂仿佛帶著某種魔力,即使是以陳若青現如今的心境,依然受到影響,讓陳若青跟著傷心了起來,想要一同哭泣、落淚。
同時,陳若青的心中驚駭不已,瞳孔猛縮,感覺頭皮發麻,感覺那股寒氣正直沖天靈蓋。
因為,這哭嚎聲和喪樂聲,陳若青曾經聽到過,而且還不是一次。
第一次,陳若青是在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在黃狗村不遠處的倒吊尸林中聽到這哭嚎聲和喪樂聲。
第二次,是在靈石村,在那神秘女子一掌覆滅百萬傀儡蟲之后,陳若青再次聽到這哭嚎聲和喪樂聲。
硬著頭皮,強忍著心中的不安和恐懼,陳若青朝著哭嚎聲和喪樂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陳若青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陳若青竟然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在自己手中的金色亮光所不能照耀到的地方,清楚的看見了一支約莫十幾‘人’的隊伍。
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人族,而是一道道的人形黑影。
此時,它們正哭嚎著抬著一口雕刻著繁復花紋的石棺,就這么于黑暗中穿行,在它們的四周喪樂奏響,白紙漫天散落。
很詭異,真的很詭異,不僅僅是它們存在自身詭異這件事情,更主要的是,陳若青竟然能夠于無盡黑暗之中,清楚的看見它們。
陳若青在云夢澤所看過的《神農萬物經》的部分拓本中,并沒有與它們相關的記載。
但是,陳若青曾經從那靈石村的神秘女子口中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