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晏國多年後纔出生的孩子,還是三胞胎,自然引起所有人的重視和關注,三個孩子的滿月酒自然也是十分隆重的,規模也十分大,更是讓不少人知道祁淵對這三個孩子的看重。
尤其是,那個被慧能大師斷言會成爲未來太子的五皇子。
不過也正是因爲那樣的斷言,倒是沒有大臣覺得滿月宴的規模過大,也沒有人敢提出什麼異議。
所以三個孩子經歷了人生第一次重大而隆重的宴會。
滿月宴之後,慈仁宮的宮女便去了祁淵的跟前。
正準備和青韶一同回元韶宮的祁淵看著面前的宮女皺了皺眉頭。
宋太后居然有事情找他,還真的是稀奇的很。
不過既然宋太后要找他,祁淵也不好拒絕,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對青韶說道:“去去就回,你早點兒休息,今天也累了。”
青韶笑著點了點頭。
之後祁淵才轉了一個方向。
青韶看了看那個宮女,不知道爲什麼,她怎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呢。
“主子,主子!”旁邊的巧葉看青韶出神的樣子忙出聲喊道。
青韶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兒,回宮吧。”
祁淵去了慈仁宮,等待他的當然就是宋太后。
“兒臣參見母后。”祁淵微微瞇著眼睛說道。
宋太后揮了揮手讓旁人都下去。
“皇上,咱們似乎許久也沒有這麼單獨說過話了吧。”宋太后看著祁淵開口說道,“皇上貴人事忙,也沒有時間來找我這個老婆子。”
祁淵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
這個宋太后說這是要做什麼。
看著祁淵不耐的冷硬模樣,宋太后的五官不由得微微扭曲了一下,但是還是盡力恢復如常。
“皇上,你不會忘記,曾經你是在哀家和宋家的幫助下才能穩穩地坐在這個皇位上吧!”宋太后厲聲說道。
祁淵聽到宋太后這話卻覺得好笑的很。
的確是啊,當初剛登基的時候他得承認是因爲有了宋家的一些協助,但是,那何嘗不是對他的利用呢!
如果不是宋太后沒有孩子,這個皇位恐怕也輪不到他吧。
而且在他剛登基那個時候,真的是戰戰兢兢地坐在皇位上,他和他的母后都要看著宋太后的臉色,朝堂上也全都是宋家把持著。
直到現在,他才慢慢地瓦解掉宋家的勢力。
所以祁淵對宋太后可是沒有半絲情分的。
現在宋太后說什麼幫助在他聽來還真的是非常好笑呢!
看著祁淵臉上帶著諷刺的冷笑,宋太后的臉色有些黑沉沉的。
“母后有什麼事兒還是直接說吧,不然朕就要走了!”祁淵可不想在這裡和宋太后面對面,他更想要回去陪青韶還有他們的孩子。
宋太后看著祁淵,臉色陰沉,之後直接開口說道:“既然如此,哀家也不想拐彎抹角了,哀家問你,你是不是想要封五皇子爲太子?”
聽到宋太后如此問,祁淵倒是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他對奕晟的重視應該是人都能看出來的,所以宋太后能想到這個自然也是非常正常的。
祁淵勾起嘴角:“所以,母后您是想要說什麼呢?”
宋太后看到祁淵的臉色就知道自己說對了,祁淵的確是想要將五皇子封爲太子的。
不過也是,畢竟五皇子現在的身份最高。
所以——
“哀家可以同意你封五皇子爲太子,宋家也不會反對。”宋太后直接開口說道。
聽到宋太后這話祁淵倒是難得的愣了一下。
其實他現在不直接封奕晟爲太子也不是因爲怕宋家,只是覺得早封晚封都是一樣的,不如等他徹底剷除了宋家之後最好。
但是,宋太后現在居然能說出不反對的話來,這倒真的是讓人有點兒驚訝了。
“所以,這件事情的交換條件是什麼。”
祁淵看著宋太后說道,他可不相信宋太后會平白無故地答應這件事情。
宋太后看著祁淵,也不需要藏著掖著,直接說道:“哀家要讓五皇子養在哀家這裡!”
養在慈仁宮?
祁淵聽到這話都愣了,他沒想到宋太后竟然提出如此荒謬的要求來。
簡直是太瘋狂了!
他怎麼可能讓奕晟養在慈仁宮。
“母后是不是糊塗了,五皇子有母妃,他可不需要養在別的宮裡。”祁淵說道。
祁淵這話說的也沒有什麼問題,一般來說,只有失去生母的孩子纔會養在別的嬪妃的宮中,或者說像奕祺那樣養在郭太后身邊,但是現在奕晟有生母,而且生母還是貴妃,再怎麼也沒有說抱給太后養的道理。
宋太后聽到祁淵的話也不意外,抿了一口茶水說道:“是啊,他的確是有母妃,可是……如果他沒有了呢?”
宋太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有些奇異的笑容。
而聽到宋太后這話的祁淵眸中陡然浮現出一抹殺意。
宋太后,莫不是現在對青韶動了殺機,如果這樣話他是絕對不容許的!
看到祁淵眼中的戾氣,宋太后倒不由得有些渾身發冷,但是還是開口說道:“皇上應該知道吧,貴妃並非是南雲侯夫婦的親生女兒!或者,這個身份大概本來就是皇上你安排的。”
祁淵冷冷地看著她。
“所以,難道皇上你從來沒有去調查過你那位心愛的貴妃娘娘的身世嗎!”宋太后說道。
祁淵依然沒有說話。
祁淵當然知道青韶的身世有些不明,但是他覺得並沒有什麼非要去調查清楚的理由,不管青韶的背景如何,青韶也都是他的人,他沒有必要非要去調查。
但是現在聽宋太后的話,莫非……她查出了些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祁淵看著宋太后,眼神中滿是不解。
宋太后看了看祁淵,然後伸手從檀木小幾上拿起了那張畫像,然後遞給了祁淵。
祁淵看了一眼那個畫像便有些愣了。
畫像很粗糙,上面畫著一個男子,而且,容貌竟然與青韶有些許的相似,給人的感覺便十分相同。
“這是……”祁淵擡起頭看著宋太后。
“這畫像上的人是十年前獲罪的御醫杜仁青,皇上莫不是已經忘了吧!”宋太后冷聲說道。
祁淵一下子便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