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韶拿出了兩本書,這兩本書其實正是她的父親留給她的,但是內容卻是用一種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文字所書寫。
青韶記得她父親告訴過她,她母親是她父親一次上山採藥的時候認識的,她母親是從異地一個小地方流浪過來的,那時候她母親所用的語言和這裡都不通的,後來也是她母親聰慧,不過一兩年的時間就學會了新的文字,也將自己所會的文字教給了她的父親。
但是她的母親在她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所以後來也是她的父親將她母親曾經的文字教給了她,算是對母親的告慰和緬懷。
至於這些東西,都是她當年被奶奶帶走的時候她父親給的,兩本書其實都是他父親收藏的很多罕見的醫藥本子最後經過了整理出來的兩本醫書,曾經她小的時候父親也曾經讓她幫忙謄寫過,那時候也算是練字了。
“記得這本書裡面好像是記過類似的東西……”青韶拿出一本稍厚些的開始翻閱。
當時青韶聽到了嚴甫所說的,在慶嬪的胸口處有一處小小的青斑,她的腦子裡面就閃現出了一些東西。
不過她現在還是要翻醫書來確定一下。
“在哪頁呢……”青韶擰著眉一頁一頁地翻過去,因爲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翻閱了,所以之前記著的很多東西現在都想不起來了。
翻了很久,青韶終於在最後幾頁中發現了一些東西,有些泛黃的書頁上記載著密密麻麻地異文:
「寒傷丸」以荊芥、防風、羌活、川芎、柴胡、茯苓等調和,輔以胡蔓草汁,融白蠟爲丸,服之令人產生風寒癥狀,引發心疾,時一炷香,後隕亡。
青韶看著這個“寒傷丸”,前面的藥材本只是普通的治療風寒的房子,但是卻又加了胡蔓草這一奪命的藥材,最後成了這麼一個要人命的藥丸,而且……服用它的人雖然有風寒的癥狀卻也只是微熱頭暈,並不會引起重視,但是胸口處會出現一片青斑。
青韶微微瞇了瞇眼睛,看來慶嬪的死真的不是意外,而且正是服用了這“寒傷丸”。
但是這藥方應該少有人知曉,既然曾經他父親擔任過御醫,且又因爲宋太后才……那麼,毒害慶嬪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宋太后,她的手中大概還留有當年她父親製成的丸藥。
可是她還真的想不明白,爲什麼宋太后突然要害色慶嬪呢,慶嬪難道有什麼地方阻礙到她了……
青韶將醫書重新收回匣子裡面,然後重新塞到了衣櫃裡頭那些衣裳的最下面。
雖然她現在是知道了慶嬪的死不是意外,可是這事兒卻是不能告訴給祁淵的,她的父親是曾經的太醫杜仁青的事情絕對不能暴露出來。
所以這件事情到底要怎麼做纔好。
如果讓嚴甫知道了這件事情便好了,可是她卻沒有辦法能夠告訴給嚴甫啊。
青韶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到底是要抖出來,還是繼續隱藏著呢……她也擔心,這件事情會波及到她。
青韶心裡面十分清楚,就算是證明了慶嬪的死是個意外,就算是能夠查出來這件事情和宋太后有關係,祁淵恐怕也不能把宋太后怎麼樣,畢竟現在宋家還是勢力頗大的。
而且宋太后可以找到無數個替罪羊出來,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奈她何。
青韶嘆口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爲她父親報了這個仇……
此時慶嬪薨逝的事情也已經傳到了皇宮裡面,宋太后自然是滿意得很,而且她讓人用的東西可是當年的那個御醫研究出來的,除非那個御醫活過來,否則絕對不可能有人能夠知道這一切。
而且當年宋太后也正是用這藥害死了麗妃,否則當年她的皇后位置都會被動搖。
“姑母,皇上兩日後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他能將大皇子交給我嗎?”宋元蘅心裡面還是有些擔憂的,就怕祁淵不肯讓她撫養大皇子。
宋太后看了看她,然後說道:“放心吧,有姑母在你擔心什麼。而且皇后五子想要撫養一個喪母的皇子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怕他不應。”
宋太后覺得這理由是很正常的,畢竟宋元蘅多年無子,皇后本來就有資格撫養宮中的皇子。
而且宋太后想著到時候可以對著祁淵承諾,可以先不改大皇子的玉牒,當然了這自然是權宜之計,主要的目的就是先將大皇子要到手再說,日後的事情自然就不是祁淵自己說了算的了。
“不過這件事情你不要和皇上提,讓哀家來說。”宋太后叮囑著宋元蘅說道。
宋元蘅愣了愣,由她來撫養大皇子,難道這事兒不該她去提嗎。
“如果提得不好,很容易讓皇上起了疑心,若是以爲慶嬪的死和咱們有關係就糟糕了,”宋太后說道,“所以到時候你什麼也不用管,一切都由哀家來說。”
其實也不是宋太后非要將這事兒攬到自己的身上,實在是怕宋元蘅開口說不好,那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現在宋太后可是不相信宋元蘅的,這樣的話當然是她來說最好。
宋元蘅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到時候不會多事兒的,她要做的就是安排好慶嬪的下葬工作。
祁淵已經下旨了,將慶嬪追封爲從一品的慶妃,那麼下葬的典儀等等都要合乎品級的,而且事情又來得這麼突然,她得忙起來了。
“你就好好安排就是了。”宋太后說道,“到時候讓皇上滿意,哀家自然也好開口。”
“是,姑母。”宋元蘅點點頭,然後又想到一件事兒,“這事兒,是不是要和四妹妹說一聲?”
宋元蘅自然是不喜宋薇寧的,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要問清楚自己的姑母的,省得一下子有什麼分歧。
聽到宋元蘅的話宋太后愣了一下,想了片刻之後道:“不必,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日後宋薇寧說不準便沒有什麼用處了,沒有了用處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庶女,可得不到她的任何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