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底身爲天下之主的皇上事情自然格外的多,這會兒即使已經(jīng)到了酉時,祁淵的御書房裡面,他,傅修遠還有左仁成三個人還在對著一堆奏摺看來看去。
“尊敬的陛下,您能不能放我們回去了,這些您自己來完全沒有問題啊!”傅修遠扔開手中的毛筆,然後往後仰躺在椅子背上,他簡直是腰痠背痛的,忙活了這麼久了也該放他們回去了吧。
左仁成看到傅修遠毫無丞相形象的樣子搖了搖頭,滿臉地嫌棄之色。
而祁淵對傅修遠的抱怨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滿心都是奏摺,連一個眼神也吝嗇給他。
傅修遠簡直要瘋了,揉著自己的手哀嚎:“我不管,反正我累了,我這個丞相想要休沐了!”
聽到他這話,祁淵終於擡起頭分出了一絲注意力給他,然後冷聲開口:“如果你再多說,朕就送你到齊擎蒼那裡!”
齊擎蒼……
傅修遠的臉色一下子就僵硬了,然後動作緩慢地又拿起了筆。
齊擎蒼哪,他這個表哥真是越來越狠心了,竟然要把他扔到刑部去,那他這個丞相不成了笑柄了!
不過傅修遠鬧了這麼一下,祁淵突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經(jīng)黑了。
“陛下,如今是酉時三刻(大致相當於現(xiàn)今晚上六點左右)了……”常德是看到祁淵往窗戶處看了一眼。所以纔開口提了一句。
祁淵點了點頭。
看來時辰確實不早了。
“對了,陛下啊,您也不需要去臨幸臨幸後宮嗎。或者那位紅顏也不需要您去陪伴?”因爲關(guān)係親近,所以很多事情傅修遠是不需要避忌的,開些玩笑什麼的也很自然。
反正他知道祁淵不會真的對他生氣,頂多……
“仁成你可以回去了!”祁淵的臉色一瞬間的僵硬之後開口道。
啊?傅修遠和左仁成都愣了。
“陛下……”傅修遠想說爲什麼只讓左仁成回去啊。
但是傅修遠看到了祁淵烏壓壓的臉色,頓時就將後半句話吞了回去。
左仁成能夠看出來祁淵好像是因爲之前傅修遠的那句話生氣了,既然讓他回去那他還是趕緊回去吧,省的殃及到他。
左仁成匆忙的行了一禮。然後帶著幾本需要用的奏摺迅速地離開了御書房。
“你這個沒良心的,等著瞧!”傅修遠看著左仁成的背影充滿了怨念。然後又看向了祁淵,“表哥……”
傅修遠的表情別提多哀怨了。
但是祁淵現(xiàn)在才真的是不爲所動,剛纔本來已經(jīng)想要讓他也回去了,不過誰讓他說的哪句話正好插到了他心口上呢。所以還是乖乖留下批奏摺吧。
莫名其妙地就倒黴了的傅修遠狠狠地寫了幾個字之後終於反應(yīng)了過來,他這個表哥莫非是和那位叫青韶的宮女鬧了什麼矛盾不成,還是……
傅修遠勾著頭有些不懷好意地看了看祁淵。
莫非是……
“你在看什麼!”傅修遠那麼露骨的眼神祁淵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手裡狠狠地掐著筆,眼裡面似乎能飛出刀子來了。
傅修遠連忙收回了視線,但是他已經(jīng)可以肯定了就是他猜測的那樣。
“表哥,如果有事情可以和弟弟說啊,我一定知無不言的!”傅修遠開口說道。
祁淵皺了皺眉。
他怎麼覺得這個表弟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著調(diào)了呢。
不過。
祁淵頓了頓。
其實他還真的有事兒,就是和青韶有關(guān)係的。之前嚴甫已經(jīng)向他回稟過了。青韶經(jīng)過那些調(diào)理如今身子已經(jīng)大好了,但是要至少休養(yǎng)調(diào)理春天才可以行房事,這樣才能對她的身體更好。
這樣的事情對於祁淵來說有些打擊。
祁淵如今而立之年。正是血氣熱足的時候,身體裡面的****有時候是抑制不住的,而且他將青韶放在心上,這樣的感情到了極致自然想要身體相合,靈肉統(tǒng)一。但是偏偏青韶的身體卻不允許,讓他一點兒力也使不上。
最關(guān)鍵的是雖然他坐擁後宮。只要不讓後宮那些妃嬪懷孕,那麼即使臨幸那些妃嬪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近來總是十分煩躁,看到那些人也十分生厭,甚至……那種時候他心裡出現(xiàn)的竟然都是青韶的影子,皆是青韶的一顰一笑,那麼揮之不去。他就像是中了青韶的毒一樣,那種讓他擺脫不得,卻又沉迷不已的感覺。
所以如今嚴甫一下子將日子支到了三四個月以後,讓他當場都愣了。
雖然嚴甫給出的是一個建議,但是祁淵明白嚴甫的意思,青韶年級不大,身體曾經(jīng)有過損害,雖然經(jīng)過調(diào)理已然見到了成效,但是若是想要身子康健,日後順利生育,侍寢的日子還是不能過早。
祁淵是想要青韶永久地陪在他的身邊的,所以他不可能罔顧嚴甫的話。
所以,如今祁淵覺得自己簡直是要瘋了,內(nèi)心裡面的火氣只能靠忙碌地批閱這些奏摺來壓制了。
但是現(xiàn)在傅修遠卻撞到了他這個心口上,怎麼能讓他不火大呢,而且也算是可以找到一個發(fā)泄心火的地方了。
所以傅修遠就倒黴了。
因爲祁淵的這些話是不可能和傅修遠說的,所以……倒黴的傅丞相直到戌時末(相當於晚上九點)才被yu求不滿的皇帝陛下大手一揮,下令他可以回去了。
傅修遠現(xiàn)在已經(jīng)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都已經(jīng)麻木到失去知覺了,眼前看的東西好像都是花的一樣,頭暈?zāi)垦5摹?
太狠了,真的是太狠了!真是把他當成牛一樣使喚啊!
不過事情到這裡還沒有結(jié)束。
“明日你去看一下迎接太后的典儀準備得如何了,還有慎王如今身處何地也要儘快查出來!”祁淵還不忘了給傅修遠分配任務(wù)。
傅修遠聽到祁淵的話一口氣沒抽上來差點兒憋死。
“真狠!”傅修遠恨恨地咬著牙。
這簡直是不把他累死不拉倒啊!如果他成了累死的丞相,是不是就能夠青史留名了!
傅修遠簡直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