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如今的徐家營,張雷不但要將它建設成經(jīng)濟中心,更要將它建造成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堡壘!
不計代價的建設徐家營的背後,是對即將到來的亂世的憂慮和應對。
現(xiàn)在的張雷除了把這些工作安排下去然後不計代價地去做之外,主要的工作就花在了設計和製造機械方面了。
距離發(fā)明鋸木機牀鑽牀和小型單人紡織機已經(jīng)有一年的時間了,這是一個新的週期,在這一年的時間裡面,若是有心人鐵了心要仿造張雷的機械的話,那點保密措施的作用是不大的。
所以張雷現(xiàn)在的工作除了繼續(xù)研究蒸汽機的改進和生產(chǎn)之外,還要發(fā)明新的機械來代替這些舊機器。
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給張雷帶來了暫時的安定讓他安心搞發(fā)明,現(xiàn)在生產(chǎn)能力和生產(chǎn)技術的提高已經(jīng)讓他有能力和信心設計更加先進的東西。
現(xiàn)在擺在張雷的桌子上的圖紙主要有四份,第一份自然是蒸汽機,這也是佔據(jù)大頭的張雷需要重點設計的東西。
第二件就是剛剛從伊索號戰(zhàn)艦上面臨摹下來的紅衣大銅炮的圖紙,張雷的工作是將他重新設計和改造,提高射程和減少炸膛的機率,增強靈活性。
這兩件東西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將會成爲決定張雷甚至是徐家營的命運的東西他自然不會馬虎,至於這第三件就是超級大戰(zhàn)船的設計了,這個暫時還沒有什麼眉目。沒辦法,沒有範本。張雷也不是專門製造這個的專家,想要把戰(zhàn)船擴大成長度百米那樣的大傢伙還有難度。
中式的船多是V字型船底,艦首斜傾,很像後世的飛剪艦。這樣的船抗風浪能力強,浮力是隨吃水深度增加迅速上漲所以穩(wěn)定性好,而且船型適合破浪和遠洋航行。側穩(wěn)定性好,這一點在火炮發(fā)射的時候優(yōu)勢挺大。但是動力卻跟不上,可以說。現(xiàn)在的戰(zhàn)船設計得太超前了,在採用人力推動的情況下造出了需要機器推動才能發(fā)揮出巨大威力的戰(zhàn)船。
至於這最後一件設計圖紙,是一種叫做飛梭的東西。
這一天,剛剛吃了早飯,郭育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家門口。
“張老闆。”郭育找到張雷的時候,他正在設計圖紙,聽到有人叫自己。這才擡起頭來,看到郭育,說道:“郭大人,找我有什麼事麼?”
郭育笑著說:“我來找你自然是有大好事情要宣佈的,上次你不是要我?guī)湍憔鑲€百戶嗎?現(xiàn)在文書下來了,你看看吧。”說著他掏出一個精緻的錦盒來。
“真的?”張雷一下子興奮起來。若是能夠得了這個百戶的職位的話,那自己的地位一下子就可以提高許多了,想必想要找茬的人也會再掂量掂量。
郭育點點頭,說道:“以後咱們兩個還要相互提攜纔是。”
張雷打開那個錦盒,一枚精緻的印章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這枚印章用檀木製作,上面刻著象徵錦衣衛(wèi)百戶身份的文字。印章的下面是一面令牌,上面寫著錦衣衛(wèi)百戶張雷的字樣,最下面就是任命書了。
“東西我給你帶過來了,官服還得等等,不過想來你也用不著,你和我說過和官員的角色比起來你更加喜歡商人這個身份。”郭育笑著說。
“那上面來檢查的時候我還是要穿官服的嘛,不過就按照你說的,還真的不太喜歡。不過總而言之這算是一件喜事。對了,這個花了多少錢?”張雷最後問道。
郭育伸出手掌來,說道:“這個。”
“五千兩?”張雷稍微有些吃驚。
郭育點點頭。
“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不過我倒是沒想過會這麼貴。”張雷說。
“這算好的了,錦衣衛(wèi)畢竟和其他的不一樣,權利也不同的。”
張雷對於這個自然是知曉的,他拿出一張大面額的銀票塞進郭育的手裡,說道:“這是郭大人你的跑腿費,以後小的還要多依仗你呀,呵呵。”
兩人都這麼熟悉了,郭育自然不會客氣,很自然地將錢裝進自己的口袋,說道:“我看你也很忙的樣子,那我就不打擾了,剛好有事情還要去做,給你送東西來算是順路,下次來的時候我把官服給你戴過來。”
“那行,原本還想留你吃個飯的,既然你有事那我就不耽誤你了。”原本還想著一起吃個飯,沒想到郭育有事情要做,於是張雷也就沒勉強了。對於吃來說他向來不是很計較,能吃飽就行,郭育不留下來倒還給他省了不少心。
坐在書房裡面,張雷不由得細細把玩著這剛剛到手的用五千兩銀子換來的東西。印章是新的剛剛刻好的,文字用小篆書寫,在張雷看來就好像是一幅獨特的中國畫一樣。小的時候他還學過篆刻,對這一華夏獨特的藝術形式如癡如醉。
那面令牌有半個手掌大小,全部都是用黃銅打造的,也是新的,若不仔細看還以爲是黃金製品。正面刻著“錦衣衛(wèi)百戶張雷”七個字,反面畫著東廠正門和一條飛魚。
“果然,不管是在哪個時代,除了上天註定的生老病死之外,根本就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張雷自言自語地說道。
現(xiàn)在有了錦衣衛(wèi)百戶的身份,張雷底氣又足了一些了。對於手下有七百人的隊伍也不是很擔心了。
過了一段時間,陳風磊突然找到了張雷,這還是他第一次找上門來。他原本是個農民,被張雷挖掘出來之後負責工作也是兢兢業(yè)業(yè),話不多,但是絕對沒有廢話。
“張老闆,按照你的意思,水泥廠兩臺機器日夜趕工。而且已經(jīng)暫時停止了跟外面的水泥交易,現(xiàn)在的生產(chǎn)能力已經(jīng)足夠支持建造船塢了。”
這個結果讓張雷有些意外。原本還以爲至少要等上半個月呢,“怎麼這麼快?”
陳風磊說道:“因爲張老闆著急需要,所以我們的工人每天都輪番休息,晚上也加班加點的幹活,所以速度快了很多。”
“原來是這樣,那有沒有按照我說的付給加班工錢?”張雷最在乎的還是這個,這個時代,人心難得。
“有。超過規(guī)定工時部分雙倍工錢,酉時以後給三倍工錢。”陳風磊說。
這下子張雷就放心下來了,說道:“那就行,馬上開工建造船塢吧。磚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陳風磊回答道:“磚廠原料充足,產(chǎn)量很高,完全可以滿足需要的。”
張雷這就徹底地放心下來了,然後他又去到了鋼鐵廠。建造水泥建築不可能不用到鋼鐵的。
就在不久之前,張雷專門設計了一套生產(chǎn)用於建築的鋼筋的設備,說起來也不是什麼高難度的東西,就是在鐵水流出的出口那裡把凹槽改爲圓形的像水管一樣的東西和一個水池相連接,鐵水通過水管之後形成圓柱體,然後與水接觸凝固成型。以這樣的方式來生產(chǎn)鋼筋。
經(jīng)過這麼長的時間,當張雷去到鋼鐵廠的時候,鋼筋已經(jīng)有數(shù)千斤。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個東風自然就是工人,張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缺少工人。但是現(xiàn)在隨著攤子越鋪越開,需要的人手也越來越多。小小的徐家營似乎都有些不堪重負了。
但是沒辦法,就算再怎麼樣也要繼續(xù)下去,徐家營的房屋人口已經(jīng)十分密集了,張雷想著是時候教嚴覺開放周邊村鎮(zhèn)了。
招工的工作馬上進行,在張雷的模式下,任何事情都很有效率,原因很簡單,錢管夠。
招到工人之後,張雷就把圖紙製作成了公告放在船塢的工地上,建造船塢的工作就開始如火如荼的進行起來。
張雷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認真過,每一天早上起來,就跑到工地上面去監(jiān)工,稍微有了一點差錯就讓人重新建造。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最重要的水下的部分總算是完成了。因爲張雷想要建造的是能夠進出巨輪的大型船塢,所以在吃水線很深的情況下必須要往水下挖掘,保證足夠的水位。而在沒有專業(yè)設備的情況下,僅僅依靠人工是很困難的事情。爲了解決湖水倒灌的問題,張雷還不得不花費大量的材料在距離船塢工地一里外的地方建造一個攔湖大壩,把裡面的水抽乾了纔開工的。
水下的部分建造好了之後上面的建築就容易多了,張雷也放心了下來,準備督造幾天之後就繼續(xù)回去做設計,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蒸汽機,因爲建造好船塢之後馬上就要開始設計第一艘大型船隻,如果沒有蒸汽動力的話,那就是一個行動遲緩的活靶子。
“張老闆,大事不好了。”
俗話說的好,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張雷還在這裡想著怎麼設計蒸汽機以便能夠儘快生產(chǎn)投入使用,但是還來不及回家,卻迎來了一個不亞於晴天霹靂的壞消息。
“我們的船在外面和別人打起來了。”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張雷認識,大家都叫他朱武思,跟著徐波一起加入張家第一艦隊的。
張雷面色一凝,問道:“發(fā)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會和別人打起來?”
朱武思說道:“我們的船運送貨物正去松江府呢,剛剛出了巢湖就被人給堵了。”
“我們好幾百人呢,也能讓別家給堵了?這不是朝廷還設了巡邏隊嗎?怎麼?不行?”張雷十分詫異,現(xiàn)在的巢湖不但有張家第一艦隊,還有嚴覺申請下來的巢湖巡邏隊,再加上原先朝廷就已經(jīng)在這裡設立了軍事力量,竟然三股勢力都還搞不贏?
朱武思十分著急,說道:“他們有火炮!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而且他們的裝備比我們的好得多,我們被圍住了。”
看來這次的情況比較嚴重了,張雷說道:“你給我去調集船隻。把我們能夠調動的船隻全部叫過來,我?guī)е鴱埣业谝恍l(wèi)隊去會一會他們。”
到了訓練營。張雷把情況一說,火爆脾氣的姜玉陽暴跳如何,大叫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咱們的船也敢打劫,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張老闆,啥也別說了,帶著兄弟們衝吧。幹他孃的。”
“訓練的時候我是怎麼說的?冷靜!客觀!這樣才能夠不影響自己的判斷,發(fā)揮出應有的戰(zhàn)鬥力,你這個樣子算什麼?”旁邊的羅德曼教官冷下臉來呵斥道。
看得出來,姜玉陽對這個羅德曼教官還是有些畏懼的,他一呵斥立馬就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張雷替姜玉陽解圍道:“好了好了,他們也是爲船隊的命運著急,你就不要責怪他們了。趕緊準備好我們的秘密武器,待會兒登船去戰(zhàn)鬥吧,現(xiàn)在就是到了檢驗你的訓練成果的時候了。”
羅德曼教官點點頭,然後對大家說:“大家去帶上自己的裝備,這一次任務,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全部活著回來,聽到?jīng)]有?”
“聽到了!”
大家都去準備了,張雷還想著去叫四海鏢局的人,不過後來想想還是決定算了,四海鏢局成立還沒多久。戰(zhàn)鬥力還不強,如果現(xiàn)在就投入戰(zhàn)鬥的話還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準備妥當之後。一百多號人分別乘坐五艘船隻在朱武思的帶領之下浩浩蕩蕩地開往戰(zhàn)鬥的地方。張雷站在那一艘已經(jīng)被鄭芝龍?zhí)蕴说囊了魈枒?zhàn)船上,走在最前面。
巢湖不像往常那樣平靜,商船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除了自己這一邊的,巢湖巡邏隊的船隻也出動了,顯然是得到了消息。
發(fā)生戰(zhàn)鬥的地方在巢湖的東南方,正是就與河流的接口處,那裡易守難攻,是一個打伏擊戰(zhàn)的好地方,張雷的商船就是在這裡遭到敵人打擊的。
還隔著老遠,張雷就聽見那邊傳來槍炮聲,不由得有些驚訝地說道:“對方有武器?”
朱武思說道:“是啊,他們有幾門打炮,還有很多槍支,所以我們纔打不過他們,否則的話早就圍上去把他們消滅了?”
聽朱武思這麼說,張雷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難不成是上次那羣湖盜?來報仇的?
他還在思考的時候,船已經(jīng)行駛盜了距離戰(zhàn)鬥發(fā)生地點不足三十丈的地方了,能夠清楚地看到,高高掛著的張氏商會的旗幟已經(jīng)有些破損了,船員們爲了保護船上的貨物而與這些侵略者進行著殊死搏鬥。
但是拿著刀槍的他們怎麼可能會是那些配備了火銃火炮的人的對手?時不時有人倒下,用不了多長時間,整艘貨船都會成爲那些侵略者的囊中之物的。
那些鄉(xiāng)親們一個個倒下,張雷站在這裡卻無能爲力,他不由得目眥欲裂,更加堅定了信念,無論如何要在最短的時間裡面造出高性能的炮船來!
過了一會兒的時間,羅德曼帶領的張家第一衛(wèi)隊趕到了,看到面前這幅情景,羅德曼說道:“看來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啊。”
張雷說道:“是啊,那依照你來看我們這一戰(zhàn)要怎麼打?”
“你看過《水滸》沒有?”羅德曼突然對張雷說道。
“當然看過,怎麼突然說這個?”張雷已經(jīng)十分著急,卻不料羅德曼突然扯出這些東西來,而不是馬上指揮戰(zhàn)鬥,這讓他有些惱火。
羅德曼說:“裡面有浪裡白條張順鑿船的故事……”
經(jīng)過他這一點,張雷頓時明白過來,說道:“你是說……”
“對。”羅德曼說。
他叫了十幾個水性好的人,帶著鋒利的手斧下了水,朝敵人的船隻那邊潛了過去。而剩下的人在他的指揮下迅速朝最大的那一艘敵船行駛了過去。
按照羅德曼的說法,這叫做集中攻擊,重點突破。
話分兩頭,各表一段。話說這秦洛風今天早上帶著貨物從徐家營出發(fā)往松江府而去,剛剛出了巢湖水域,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數(shù)艘快船,二話不說就將他們的貨船給圍住了。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秦洛風本就是在海上混飯吃的,對於這樣的情景也是司空見慣。原本想著遇上了打劫的船隻談判一番也會放行的,畢竟張家的貨船也不是好惹的,再加上張雷的身份擺在那裡,哪有不開眼的小蟊賊敢動?
但是今天他卻失算了,他命令船隻停了下來,準備和對方的首領談話。不料想法雖然很好,但是對方卻不買賬,不但沒人出來談判,反而出來一個人,一槍就把張氏商會最前面那艘貨船上面的旗幟給打了下來。
旗幟就等於是臉面,面對對手的挑釁,秦洛風也算是一條血性漢子,總不會坐視不理的,他接連喊了幾句話,對方也沒有人來應答,反道是越來越多的拿著鳥銃的人出現(xiàn)了。
戰(zhàn)鬥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耍芈屣L知道已經(jīng)無法避免,立刻召集了人手準備戰(zhàn)鬥!
對面敵人數(shù)量太多,他又秘密派人潛水出了戰(zhàn)圈求援,比如朱武思,所以纔有了得到消息的張雷和巢湖巡邏隊的人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