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今早是一記響亮的巴掌聲拉開了清晨的序幕,幾乎震驚在坐的所有人。
“阿顥!”
方柔最先反應過來,繞桌過去查看童顥的傷勢,看到被尖銳的指甲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的半張臉,忍不住看向旁邊的女孩,哽咽的說:“小童……他是你爸爸……你怎麼能……”
女孩一副嫌惡的表情看著她,掌心通紅,可見下手不輕。
“誰準你這麼叫我的?要不是你和你生的雜種插進我家事情會變成這樣?別以爲你進了我家就真的能成爲我的小媽,只要我沒同意,你們永遠不可能領的了結婚證!”
“住口!”童顥輕輕推開方柔的手,示意自己沒事,站起來是個高大的人影,對女孩怒不可歇,“這就是你打爸爸的理由!?我平時是寵你成性了?連你老子也敢打!?”
早上六點的鐘還沒響,“一家人”剛下來吃飯,還沒說兩句話作爲一家之主的童顥就被自己的女兒扇了一巴掌。這事要是傳出去……這事也傳不出去。
誰不知道南城的首富童顥有一個女兒,生的好,從小就當公主當祖宗寵著供著,就是要星星要月亮童顥也會給她摘下來。
只不過,最近南城在傳那小公主的親媽被親爹帶回來的小三活活氣死了。從此市中心一塊別墅區就沒消停過。
一個月的時間,屋裡屋外鬧的跟地震似的,水災火災都是常事,據鄰居反應,大晚上的還會鬧鬼,以至於挨的近的那幾戶都成了空房。
這位潑辣又任性妄爲的公主硬是以一已之力將這個家攪得雞犬不寧。
最後這場晨間的鬧劇以公主的一句話收尾:“行!童顥你好樣的!非要留這兩個人是吧!?好!他們不走我也不走!只要我還在這個家,你們就別想好過!”
說罷,她上樓之前將餐桌上的飯菜一掃而落,碎的滿地都是,湯汁四濺。
被女孩稱爲“雜種”的少年至始至終都用一雙眼淡漠的看著這一切。方柔自責的流著淚帶童顥回房間上藥,途中童顥一直安慰她,直到兩個人人的身影消失在樓上的拐角處。
“唉……”傭人吳媽又一次的收拾著殘局,辛苦做好的飯菜還沒全端上來又成了這個樣子……
“少……少爺?”吳媽見到方啓白也來幫忙收拾,她趕忙勸阻:“我自己收拾就好!您不用……對了,冰箱裡還有三明治,少爺你吃了就去趕快上學吧!”
童顥領回來的女人叫方柔,她的兒子隨她姓叫方啓白。一年前吳媽也是親眼所見,小姐的媽媽林語晴突然得知童顥在外面有了小三,還有一個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兒子,當場心臟病復發,不治身亡。
小姐都已經高中年紀,十七歲了。這個私生子什麼時候有的,從何而來就不得知了。林語晴死了沒多久童顥直接那母子倆接回了家。小姐也因此恨透了心,從一個溫婉的大小姐變的蠻橫無理,是鐵心的要把這倆人趕出去。
不過吳媽瞧著這少年生的白淨,也是個老實的孩子,事發這樣的局面他不扇風點火也不參合,面對小姐的打罵以及一口一個的“雜種”也不惱怒,不還手。像是個逆來順受的性格,事後還會幫吳媽一起打掃。
依吳媽看,這分明就是大人們之間的渾事,毀了兩個孩子!
“我幫你吧。”方啓白細心的清理著碎片,溫聲的說,眉宇間卻透著幾分疏離,“今天星期天,不用去學校的。”
“是了,看我這老糊塗都給忘了!”吳媽突然想到了什麼,掏出手機,給自己老伴打通了電話。
“喂!老頭子!回來!今天星期天,不用送咱孫子去幼兒園!”
電話那頭傳了:“啥?”
吳媽大著嗓門:“星期天!”
電話那頭:“噢——”
“滾開。”
童畫像是要出門,但完全是一身不良少女的打扮,臉龐生的小巧玲瓏。腳明明穿得了水晶鞋,現在卻套著個滿是釘子的靴子。看見方啓白在旁邊打掃故意走過去踢他一腳,讓他滾。
方啓白沒動,站直身體比童畫還要高上兩個頭,低順著眉眼問:“你去哪?”
童畫仰著頭看他,氣勢卻不輸:“我想去哪去哪,你他媽管的著?”
方啓白說:“童叔叔讓我看著你。”
童畫不屑的笑,“他讓你看我?我同意了嗎?實話告訴你,我家的狗叫上兩聲都還要看我的臉色呢,你?”她紅脣輕輕的說:“算個屁,跪在我腳邊我都不會看你一眼。”
“……”
“……”
吳媽從童畫十歲就開始照顧她了,也算看著她長大,沒想到一朵室內的小嬌花長著長著一場雨下來就瘋狂長成了帶刺的玫瑰,胡亂的扎人,而被扎的那個人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只是問:“你去哪?”
童畫拿專門做的長指甲戳著他胸前,“想知道我去哪?”
方啓白似乎很認真的在說:“姐姐,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要小心,這個世界有很多壞人。”
童畫的嘴角幾乎都要抽搐了,噁心到不行,“我是不是給你說過不要叫我姐姐,怎麼?來了才一個月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她臉色沉下來:“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根本不需要方啓白回答,童畫一巴掌直接甩到了他的臉上,力道很大,他的頭偏了過去。
連吳媽也嚇了一跳,想過來阻止,但童畫翻起臉來自己老子都敢打,她極爲挑釁的看著方啓白說:“吳媽沒什麼你就去陪孫子吧,這個‘家’我自己會‘收拾’”
吳媽不敢上前了,擔心的看了方啓白一眼只能先離開。
他臉籠罩在陰影裡看不清色,但握著拖把的手指骨節泛白,片刻又鬆懈,他說:“對不起……”
童畫每次見了他都煩到不行,這個人軟硬不吃,讓他滾出這個家他不滾,從他來了以後打他罵他無數次,這人就像是沒感情的機器,也毫無底線。
她甩了甩剛打了老子跟孫子的手,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撞他一下。
“你也知道對不起我啊,不好意思,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我只有兩個條件,一要麼你弄死你媽,我倆平等了,二要麼你倆都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