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君浩滿意的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第二天一大早,賀蘭君浩便來到舍月房前,敲門示意舍月出來。
昨天,舍月已經答應了賀蘭君浩,今天便跟賀蘭君浩去賀蘭君浩現在所住的地方。
賀蘭君浩告訴舍月,他在不遠處的另一個規模稍大一點的鎮子,已經買了一座宅子。
舍月聽到賀蘭君浩的敲門聲,便出來開了門。
正巧汪多福也來到舍月門前,看到眼前的舍月,汪多福驚呆了!
今天的舍月并沒有易容,臉上未施粉黛,頭發在后邊斜斜的挽了個蝴蝶髻,身上穿著紫色的長裙,脖間圍著一條薄薄的紫貂圍脖,更是襯得舍月那小臉晶瑩剔透。
原來,舍月看到有自己以前熟悉的人來了,就恢復了女兒裝。
賀蘭君浩也看呆了,呆呆的瞪著雙眼看著舍月,直到舍月叫他才回過神來。
賀蘭君浩笑笑,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回過頭瞪了一眼依舊在呆呆的看著舍月的汪多福,賀蘭君浩拉起舍月的手,沖汪多福道:
“看什么看,這是我的!還不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舍月看著賀蘭君浩小人得志的模樣,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沖汪多福使了個眼色,舍月示意汪多福什么都不要問,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然后,舍月便同賀蘭君浩一塊兒下了樓。
汪多福看著舍月緩緩離去的身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舍月又怎么知道,汪多福其實不僅僅是被舍月是女子的身份驚著了,而是,汪多福發現,自己一直當做兄弟的“羽洛”,竟然是當初在天擎鎮的茶館遇到的那個“舍月”!
過了好大一會,汪多福才緩緩回過神來,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去收拾那再簡單不過的行李。
一出客棧,舍月便看到了客棧門前停著的一輛豪華至極的馬車。
無奈的瞪了一眼旁邊笑的星光燦爛的賀蘭君浩,舍月有些后悔答應他跟他回去了:這小子,也不用這么張揚吧!
小心的扶著舍月上了馬車,賀蘭君浩吩咐一個家丁,讓那家丁帶汪多福回宅子。然后,賀蘭君浩便帶舍月先走了。
舍月只覺得馬車走了好久,才到賀蘭君浩所說的家里。
馬車剛一停下,舍月便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車。
倒不是舍月有多期待來到這里,而是舍月實在是在馬車里憋壞了。
想當初,舍月還在丞相府時,就不喜歡坐馬車,或許讓她騎馬來的更好些。
看著舍月那副模樣,賀蘭君浩不禁裂開嘴再次笑了起來。
舍月也不管一旁算計得逞的賀蘭君浩,只是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大宅子。
說是大宅子,一點兒都不夸張,這座宅子確實是大。
只見大門上方,是一塊大的牌匾,牌匾中央寫著“賀蘭府”三個鎏金大字,字的周圍有一些奇怪的花紋,不過那些花紋雖奇怪卻也十分好看。
舍月也沒有過多的去在意那塊牌匾,自顧自的優哉游哉的走進了宅子。
賀蘭君浩身旁的一個心腹見此,同賀蘭君浩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跟著舍月走了進去。
現在的舍月,完全不認得那些花紋,到后來,她才知道,原來那些花紋,竟是北風國高層統治階級的專有密碼式文字!
一走進賀蘭府,入眼的便是一個很大的池塘,池塘橫貫整個宅子,池塘上方,有很多雕工精細的橋,而池塘前后,便都是花園,此刻的花園,自然是一片蕭涼景象。
看到這兒,舍月有些不高興的撅著嘴,遠遠地看著池塘另一側的丫鬟在忙忙碌碌著。
“怎么了?”賀蘭君浩不知道什么時候跟了過來,在舍月身后噙著笑問。
舍月并不回頭,也沒有理他。
僵持了一會,反而是賀蘭君浩最先投降,笑著拉起舍月的手,穿過小橋,走過那一座座房子,來到了后院。
一看到后院,舍月不禁笑了起來。
“怎么樣,喜歡嗎?”賀蘭君浩看著后院那開的正燦的梅花,輕聲問舍月道。
微微點了點頭,舍月右手在腰間一按,將銀月軟劍拿在手中,直接奔那梅花林而去。
無奈的搖了搖頭,賀蘭君浩沖舍月喊道:
“小心我的花,那可是我親手種的!”
舍月回了賀蘭君浩一個可愛的笑臉,卻并不將賀蘭君浩的話放在心里,不一會兒,便有許多花瓣隨著銀月軟劍劍氣的摧殘而飄飄落下。
舍月本就不是愛花之人,她不想看到的只是蕭涼的景色而已。區區梅花,舍月又怎么會將它放在心上呢。
賀蘭君浩則是心疼的撿起落在腳邊的花瓣,輕輕吹去那花瓣上其實原本就沒有的塵土,一臉苦瓜樣。
舍月開心的扭頭看了賀蘭君浩一眼,一點兒心疼的意思都沒有。
看著舍月,賀蘭君浩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急忙攔住舍月那正準備繼續摧殘梅花的手,賀蘭君浩拉著舍月往前院給舍月準備的房子處走去。
賀蘭君浩將舍月強行帶出梅林后沒多久,載著汪多福的馬車便也趕到了賀蘭府。
自從知道賀蘭君浩是自己的未婚夫后,舍月便異常的興奮。經歷了那么久的不知自己為誰的痛苦生活,在遇到賀蘭君浩后,舍月就找到了一種精神的寄托。
高興地“幫”賀蘭君浩安頓好汪多福后,舍月窩在書房的軟榻上,看著賀蘭君浩畫風水畫。
賀蘭君浩看著不把自己當外人的、一副小孩子般的調皮模樣的、雖然說是幫自己安頓汪多福卻是其實在搗亂的舍月,不自覺地就在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賀蘭君浩的心腹老大看著自己的主子那發自內心的笑,不禁欣慰無比:主子有多久沒有這么真正的開心過了啊……
就在這溫馨無比的時刻,舍月卻突然從軟榻上一躍而起,把原本正在專心作畫的賀蘭君浩嚇了一大跳。
賀蘭君浩看向這樣,正想詢問舍月發生什么事了,舍月卻疾步來到窗子前。
賀蘭君浩的視線追隨著舍月的身影而去,這才發現,窗外竟然下起了雪!
這可是今年入冬以來舍月見到的第一場雪呀!怪不得那么激動!
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舍月的精神幾乎是一直處于高度的緊張之中,這次遇到賀蘭君浩,舍月可以說是完全松了一口氣。再遇到大雪,舍月也終于可以放開來玩了。
于是,舍月望著窗外看了好一會兒后,轉身沖著賀蘭君浩嫣然一笑,快步來到賀蘭君浩跟前,拉起賀蘭君浩往院子里奔去。
猜出舍月意圖的賀蘭君浩,也并不多言,只是任由舍月拉著他,一臉幸福而陶醉的笑容。
來到院子里后,舍月放開賀蘭君浩,在漫天大雪中轉著圈,像一個精靈一般。
這時的雪下的很大,地上已經積起了厚厚的一層雪。
舍月轉了好多圈后,似乎是累了,便停了下來。
賀蘭君浩正在高興的看著舍月,卻只見舍月迅速的彎下身后又站起,緊接著一個白色不明物體便從舍月手中向著賀蘭君浩飛來。
賀蘭君浩下意識的伸出右臂去擋,卻不曾想那竟是一個雪球。雪球撞到賀蘭君浩的右臂,一下四散開來,濺的賀蘭君浩胳膊上、臉上、胸前都是一片雪白。、
“好哇你,敢襲擊我,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賀蘭君浩佯裝生氣,彎腰捏了一個雪球,沖著舍月砸了過去。
舍月也不甘落后,再次捏了雪球砸向賀蘭君浩。
兩人就這么你來我往的玩起小孩子愛玩的打雪仗來,兩人的笑容直傳的整個院子上空都是。
玩了好一會兒,賀蘭君浩才頂著舍月的“雪球大陣”跑到舍月跟前,半抱住舍月,強迫她停下“攻擊”,舍月早已笑倒在賀蘭君浩懷里。
舍月已經好久沒有那么放松的玩過了,這次玩的結果,當然就是疲勞了。非常的疲勞。
人總是這樣,一旦精神上放松,就特別容易產生累的感覺。
賀蘭君浩將舍月送到她的房間后,舍月便想要休息了。
賀蘭君浩笑笑,點了點頭,在舍月額頭印下、一個吻,告訴舍月好好休息,然后便離開了。
賀蘭君浩來到了后院時,卻發現梅林后的那座小茅屋中,竟然傳出笑聲來!
那個茅屋里,住著一個怪人。
那里,一直以來都給人一種沒有生機的感覺。
而且,那茅屋外有用極其高超的奇門遁甲之術設下的陣,就連舍月來梅林時,都沒有發現梅林后有茅屋的存在!
那么,又是誰,能夠發現茅屋、進的了茅屋呢?!
賀蘭君浩心中疑問連連。
悄然起步,賀蘭君浩來到了梅林后,七拐八拐便走出了茅屋外的陣,來到了茅屋前。
賀蘭君浩并沒有進到茅屋里,而是站在茅屋的窗前,往屋里望去。
只見,茅屋里,坐著一個一臉胡子、頭發亂蓬蓬、衣服破破爛爛的人,而這個人對面坐著的,分明就是那與舍月一同來到賀蘭府的汪多福!
賀蘭君浩心中有些吃驚,不過還是壓下心中的疑問,仔細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只見汪多福恭恭敬敬的沖那邋遢的人問道:
“趙先生,您對現今的天下之大局,又怎么看呢?”
只看那趙先生用左手捋了捋胡子,有些慵懶的、漫不經心的沖汪多福道:
“現今的芙蓉國,只與月辰國、北風國相鄰,而三國又呈爭霸之勢。并且,如今三國國力不相上下,如果有其中兩個國家打起來,最后收益的必定是另外一個國家。所以說,如今如果這三個國家,若有一個想要稱霸的話,就必須與其中一個國家交好甚至聯手,然后才能攻打另一個國家。然而,兩個國家又怎么可能真的交好,一旦剩余兩個國家時,這兩個國家必定也是會打起來的。所以,綜和這各種因素,芙蓉國、月辰國、北風國打起來的可能并不大。但是,月辰國已經積蓄許久了,如今的芙蓉國皇室又不安定,或許,這個天下真的要變一次了……”
聽了趙先生的話,汪多福眼睛一亮,急忙站起身向趙先生鞠了個躬,恭敬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趙先生果然遠見,非在下所能比呀!”
趙先生微微閉著眼,并沒有接汪多福的話,反而是沖著茅屋外,懶懶的道: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老師!”賀蘭君浩恭恭敬敬的沖著趙先生行了個禮。
這趙先生,竟然是賀蘭君浩的老師!
趙先生微微點了點頭,沒有作答。
汪多福則是吃了一驚,急忙沖賀蘭君浩道:
“原來趙先生竟是賀蘭兄的老師!”
趙先生看了賀蘭君浩一眼,又對著汪多福道:
“我這個徒兒,倒是還不如你!如果你以后有空的話,倒可以多來陪陪老夫。”
汪多福一臉驚喜,沖趙先生拱了拱手,道:
“求之不得!”
汪多福又怎么會聽不出來,這趙先生是想要指點他呢!
像趙先生這樣的兵法高手、奇門遁甲高手的指點,汪多福可還真是求之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