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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雨看著地上的三個字,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蘇漫雪的模樣。
對啊,還有蘇漫雪這個神婆啊,她那個祖傳的偏門兒包治百病的。
雖然白小雨覺得那個能救活自己和孟久有點不靠譜,但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他和孟久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的流逝,可以說他自己的命更短,要不白尚天的三口續命陰氣,他可能剛剛就死了,現在有個詞兒特別適合白小雨,暴斃而亡!
想到這他背起孟久朝外走去,而白尚天這時也回來了,日游居然也跟在他的身邊,白尚天恨恨的說道:“那家伙跑的一點兒影子都沒有,我完全不知道他往哪個方向跑了。”
白小雨對他說:“白老爺,我要救我兄弟,這里能不能麻煩你處理一下?那個姑娘拜托您幫我好好安頓一下,年紀大一些的是她爸。日游大人,這是聚魂瓶,里面有七個魂兒,爛賭五債鬼和之前你給的兩個魂兒都在里面了。”說完就把聚魂瓶扔給了他。
日游在看見白小雨的時候就拼命對他擠眉弄眼,可白小雨哪兒還有心思跟他玩兒這個,沒理會他的表情就說出了這些話。
白尚天一聽挑眉說道:“爛賭五債鬼?”
日游聽完趕緊點頭哈腰的說道:“是的白老爺,前些天我和白兄弟見過一面,他說碰見了爛賭五債鬼,讓我協助他抓住這群不要臉的,我這不是沒來得及跟您匯報嘛。沒想到白兄弟身手這么利索,居然搞定了,我也是打算弄到手之后就交給您的。”
說完日游打開聚魂瓶的蓋子,瓶子晃動了一下五只游魂突然飛速從瓶口逃了出來,可爛賭五債鬼速度再快又能怎么樣,現在可是白無常在場坐鎮,還能讓他們跑了嗎?
只見五只游魂出來之后四散奔逃,朝著四面八方飛去,飛到半空每個人心中都在暗喜,終于逃跑成功了。
可他們還沒高興一會兒就覺得身子不受自己控制,朝著來時的方向反向被吸了回去。
再看白尚天,他單手拿著縮小版的招魂幡,那小幡在他手中直立著拼命旋轉,小幡四周刮起一陣小旋風,爛賭五債鬼正是被這陣風給吸了回來。
爛賭五債鬼被吸到白尚天身邊的時候,他迅速拿出五條鎖魂鏈朝他們身上一扔,爛賭五債鬼徹底就消停了,一動不動的站在白尚天的身后。
白尚天搞定之后轉頭邪笑著對日游說:“這五個魂兒剛才你為什么那么著急把他們放出來了?可知道爛賭五債鬼極難捉拿?要不是我,你是不是就犯下重罪放跑了他們五個,到時候傳到下面可就不好辦了啊……”
日游一聽,頭上冷汗都下來了,他趕緊跪了下來對白尚天說:“白老爺明鑒啊,剛剛我只是想表達對您的忠心,一時間昏了頭,這是您捉回來的魂兒,當然就算做您的了,您千萬不要感覺是欠了我的人情,這全是您的功勞,我還得謝謝您呢,剩下的兩個魂兒也給您了。”
白尚天聽完滿意的笑了笑說道:“我是那種人嗎?剩下兩個是你找到的,我哪兒能要,我是個講道理的人嘛,那什么,這里你幫白小子善一下后沒問題吧?”
日游趕緊點頭說道:“謝謝白老爺,沒問題沒問題。白兄弟,你放心吧,待會兒我隨便使點兒小伎倆,讓人感覺就是這年輕人殺了這個姑娘,然后讓他爸善后這個姑娘吧,接著再弄點動靜把人招過來,交給我了。”
白小雨真不明白,互掐是不是鬼差的天性,官大一屆壓死人,現在世道這么亂,他們怎么還能掐的那么歡樂,整的就跟演話劇似的。也許黑白無常就是這樣吧,喜怒無常的,有的時候好起來能把你當親哥們兒,有的時候卻又恨不得撞了你再補七刀。不過此時他也沒心情看這些了,再耽誤下去,就走不到一孝堂了。日游見白小雨要走趕緊把空的聚魂瓶塞給他說道:“白兄弟,今兒這事兒你也別太難過,生死離別、世事無常,都是天注定的,你得相信天公地道,有些事兒總得還的。那什么,下回可得看著點我的眼色啊,唉可惜這爛賭五債鬼又被白老爺給扒走了。下回有事兒還叫我啊。”
這日游倒也想的開,一點沒埋怨白小雨,更不敢戳白尚天的脊梁骨,甘愿自認倒霉。
目送白小雨走后,日游隨便使了點小伎倆,就變成了劉峰殺死方晗一面倒的局面了。
孟久陷入昏迷白小雨沒辦法只能背著他走,其實白小雨自己也是將死之人,但好在白尚天給他的三口續命陰氣還剩兩口,他靠著這兩口氣仿佛回光返照般的恢復了常態,勉強也能背動孟久。
他背著孟久不敢從來時的地方走,怕這樣出去會引起賭場所有人的注意,他繞過一座山來到路邊攔車,攔了好久也沒人愿意停下來載這兩個奇怪的人。
白尚天來到離白小雨不遠處的地方,看到這幅場景他伸手一揮,沒一會兒一輛出租車就停在白小雨身邊,白小雨一見有車過來也沒多想,把孟久扶進去之后自己也進去了。
那司機也不問白小雨去哪,直接猛踩油門就狂奔上路了。
身后的白尚天從腰間拿出一壺酒喝了一口說道:“小子,可得好好活下去,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那司機開出租車跟開過山車似的,白小雨上車后忍著想吐的感覺對他說道:“師傅,您知道我去哪兒嗎?別開這么猛啊,一會兒別出交通意外啊。”
那司機一回頭差點嚇死白小雨,他一張臉被撞的慘目忍睹,眼睛鼻子都分不清了,他也不看路就這么對著白小雨說:“啊那什么,是白老爺讓我給你開車來著,這人剛剛在附近撒尿被撞死了,白老爺讓我附身進來給你送到豐市,對了兄弟你具體去哪個地方?”
其實白尚天對他還算不錯,就剛剛白小雨那態度,放在哪個白無常身上都得跟你玩兒命,這還真是白尚天,而且他也幫過白小雨不少次,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白小雨默默的點了根煙把一孝堂的地址告訴了這個哥們兒,車子繼續飛快的朝豐市開著,白尚天給他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以最快速度開到白小雨要去的地方,晚了白小雨可就真掛了。車開到一半的時候,白小雨又吐出一口氣,他知道這正是第二口陰氣,再吐一口的話他可能當場就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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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目的地后白小雨背著孟久下了車,小跑著朝一孝堂奔去。
來到店中黎叔正在看書,見白小雨渾身是傷,背上還背著個不知死活的孟久,嚇了一跳,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白小雨也無暇跟他解釋了,他焦急的大聲喊道:“蘇漫雪,快出來救命啊!”
蘇漫雪在后廳看電視,被白小雨這么一叫來到前廳,見到這幅模樣趕緊幫白小雨扶著孟久朝后廳走,黎叔見這模樣立馬就關上門了。
蘇漫雪今天出奇的居然洗了頭,她的頭發洗過之后就跟電視上拍洗發水廣告的頭發一樣,就像一泄瀑布,讓人看著都忍不住想摸一把,但白小雨此時已經沒有心情注意這些了,因為再不抓緊時間,孟久就要死了。
白小雨把孟久放下后癱倒在地上,蘇漫雪見他這樣急的不行,把他扶起來說道:“到底怎么回事兒啊?”
白小雨快速的對她說:“孟久用氣過度,生機快沒有了,我剛才也用了特殊的法門,全身的血管好像都損壞了,也快不行了,你能不能救我們。”
蘇漫雪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不知道啊,你們怎么弄成這樣啊?”
白小雨急切的說道:“你能不能救命你快說啊,你先救孟久,我死了沒關系,我求求你了。”
蘇漫雪見白小雨這樣趕緊扶著他急道:“你……你別這樣啊,我盡力好不好,但你不能看我配藥。”
黎叔聽完知趣的出去了,白小雨躺地上不能動彈,蘇漫雪自己走到了后廳的小倉庫里。
“怎么辦怎么辦啊!怎么就偏偏今天出事兒了呢,不知道人家早上剛洗的頭嘛,我這上哪兒弄頭皮屑去啊,就算現場抓,也抓不出來多少的,唉,不管了,能弄多少是多少吧。”
蘇漫雪在小倉庫一邊來回的徘徊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話,她說完這些話找來了一張很大的白紙,接著蹲在白紙邊上把頭伸在白紙上方,兩只手不停的抓住頭,那頭上斷斷續續掉下來一些頭皮屑,但正如她所說,早上剛洗的頭,根本就沒有多少頭皮屑。
抓完之后她把白紙卷成一個筒狀,拿來一個碗把頭皮屑倒進碗里,接著拿來一瓶礦泉水往碗里摻了些水,弄好之后正準備出小倉庫,白小雨一腳踢開倉庫門吼道:“你想給我兄弟喝你的頭皮屑?你是不是玩兒我們?”
蘇漫雪嚇的碗差點掉到了地上,她被白小雨突然的吼聲嚇哭了起來,她哭喪著臉說:“你……你怎么偷看人家配藥呢?我說了不讓你看了。”
白小雨憤怒的說道:“我剛剛看倉庫門沒關上就想看看你到底配什么藥給我兄弟喝,萬一是騙人的玩意兒呢?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兒,我能不看看嗎?好啊,你居然這么喪心病狂,想整我你就直說。”
說完白小雨摔了門來到孟久身邊就想扶他走,蘇漫雪見這幅模樣趕緊攔著白小雨說道:“你別走啊,他現在氣虛過度,有出無進,你要帶他走不出20分鐘必死無疑。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的符里放的都是這些頭皮屑,我從小跟別人就不一樣,我的頭皮屑就是仙藥,那天那個領導也是喝了我這頭皮屑才能喝8斤白酒不倒的,只不過沒人知道我這個秘密罷了,你是第一個。”
白小雨頓住身形,皺著眉頭說道:“你沒騙我?”
蘇漫雪可憐的說道:“現在你還能相信別人嗎?他這樣的送到醫院也是救不活的,我好心幫你,你怎么那么激動,也不聽我解釋呢?”
白小雨看著蘇漫雪無奈的說道:“那算我錯怪你了,對不起,你先把碗給我吧。”
白小雨拿著碗,正愁不知道怎么喂給孟久喝的時候,孟久居然虛弱的睜開了眼睛,他看著白小雨說道:“我是不是死了?”
白小雨見孟久有了一絲力氣趕緊說道:“別瞎說,你不會死的,我死了都不會讓你死的,老孟,來喝了這碗水你就好了。”
孟久看了看碗里飄著的頭皮屑問道:“這飄的什么玩意兒啊,能不能喝啊。”
白小雨尷尬的說道:“啊……這是蘇漫雪配的仙水,喝了就好了,我怕你嘴里沒味道,加了點兒牛肉粉,喝吧。”
孟久點頭幾口就喝了這碗水,喝完又昏了過去,可雖然又昏了,但他的氣色在短短兩分鐘內就好上許多,連白小雨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他呼吸的頻率均勻了許多,看來這是沒有大問題了。
蘇漫雪看到這才舒了口氣,她對白小雨說:“孟久已經沒有大礙了,多休息一段時間肯定能恢復過來的。你怎么辦呢?你把手給我。”
說完不由分說,伸手就拿住了白小雨的手腕,接著中指搭上了他的脈搏。大概搭了有半分鐘,蘇漫雪驚訝的張開了小嘴說道:“你身體的機能已經壞的不成樣子了,全身百分之八十的血管都爆裂了,你還能活著簡直就是奇跡,現在你需要馬上醫治,可我已經沒有多余的頭皮屑了,怎么辦呢?”
白小雨靠在墻角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個老中醫啊。孟久能活就行了,我也沒打算能活下去,活著太累,我已經……已經撐不下去了……咳咳咳咳。”說完白小雨劇烈的咳著血,他感覺腹中最后一口氣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來。
蘇漫雪見白小雨這樣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想了想仿佛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般,從一邊的抽屜拿出一把小刀,拿著小刀伸手從后腦勺刮下幾片連著發根的表皮。頓時她后腦勺的鮮血就流了下來,她也顧不上止血,趕緊把幾塊表皮放進碗里,倒了一些水遞給白小雨說道:“別覺得惡心,趕緊喝了吧,不然你真的會死的。”
白小雨看到她剛才的舉動都傻了,這也太狠了,他苦笑著想說些什么的時候,看見了蘇漫雪堅決的眼神,那是一種絕對不能讓他死的眼神,還有她已經被鮮血映的通紅的肩膀。
白小雨看了看碗里猩紅的液體,還有飄著的若有若無的頭皮,說實話他現在有點兒羨慕剛才孟久喝的牛肉粉了,那玩意兒好歹口味兒還淡一點,這碗可就刺激多了,剛才那要是牛肉粉那這里面兒就是牛肉片了。他皺了皺眉眉頭,一口喝完碗里的水對她說:“你快止血吧,謝謝你。”
喝完之后白小雨最后的一口氣也吐了出來,他感覺腦袋異常的疼痛,朝后一倒就暈了過去。
蘇漫雪見白小雨喝完倒地,趕緊過去又幫他把了下脈搏,脈象平穩了許多才舒了一口氣,接著慘叫起來說道:“唉呀媽呀,疼死我了,趕緊的,黎叔黎叔,創可貼和紗布在哪兒呢,出人命嘛,我拉著頭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