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萬坨、佟溝、康石子三個村按照佈局來說，可謂遊離與石河鄉23個行政村之外，斜吊腳遠遠的坐落在石河的西南方，距離石河有十幾公里。

因爲是劉布帶自己去，程小東沒有騎自行車，而是換上了摩托，雖然路遠了一些，也不會累人。

在這之前，程小東對這三個村多少都瞭解了一些，知道這三個村的村書記，自己在東港已經見過，就是那個疙瘩頭和大驢臉，疙瘩頭叫萬發兵，是小萬坨的村書記，驢臉叫佟寶林，是佟溝的書記，這兩人從小要好，又是一起參軍，復員後，又差不多同一年幹上了村書記，早就成了鐵桿。

因爲兩人名字的最後一個字，也不知是誰，將兩人合在一起，稱其爲“淋病”二人組，雖然是距離石河這個石河鄉政治經濟中心最遠的村子，可人家兩個村書記，卻是23個村書記中名頭最響亮的。

那天和張麗芳在二部飯店吃飯的時候，程小東對這倆人沒有好看法，不過和劉布打聽的時候，劉布對這兩個傢伙的評價倒是不錯。

“別看那兩個牲口兒沒個人樣，在辦事爲人上邊，著實有一套”！劉布爲人圓滑，很少這樣直觀的褒讚哪個，平平常常，也就是不錯倆字，得他這樣稱讚，程小東便起了好奇心。

爺倆顛簸了十幾公里，到了小萬坨的時候，已經上午九點多了，還沒進村，就聽著村裡敲鑼打鼓的異常熱鬧。

“萬發兵這混蛋又搞什麼”？劉布側耳聽聽，嘟囔了一句。

搞什麼，到跟前就看清了，只見一幫人簇擁在一起，仔細一看，中間圍著的是一面牛皮大鼓，一個漢子光膀子小褲頭，胳膊都掄圓了在那上邊賣力的捶，旁邊幾個拿著大大小小的鐃鈸起勁兒的配合，就在他們的身後，兩條壯漢壓著一個女人，感情是在遊街。

那女人低垂著腦袋，頭髮披散下來，看著悽悽慘慘悲悲切切，讓人覺得十分可憐，在她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用紙板做成的大牌子，上邊用毛筆字寫著：“悍婦、毒婆娘王秀芳”！筆力蒼勁，鐵畫銀鉤。

“怎麼都這年月了還有遊街的”？程小東看了，心中暗道，在他記憶中，文革中，這種事不鮮見，自從文革結束，除非公判公審大會這類事件，遊街的行爲幾乎絕跡，沒想到在這裡卻有機會重溫。

“那王八蛋啥事搞不出來”？劉布不以爲異?？吹亟蚪蛴形丁?

程小東找人一打聽才知道。這個女人是一個不孝敬公婆地兒媳婦。昨天在和公婆口角地時候。動手把公公抓了個滿臉花。差一點把眼睛都給抓瞎了。萬發兵大怒。讓基幹民兵把女人綁起來在村部關了一夜。今天又推出來。敲鑼打鼓地遊街。

“這是蠻幹。而且是極其惡劣地蠻幹。就以村委來說。有什麼權力對人家實行人身拘禁。還拖出來遊街”？出於本能。程小東對萬發兵更增了幾分憎惡。只是自己沒有權力也沒有立場制止這種粗暴地行爲?？粗?。有些憐惜。

“這潑婦早就應該這樣收拾一把。忒不是人了”！剛起了這個念頭。給他拉過來打聽情況地老鄉繼而說道。

“她怎麼了”？程小東一愣。

“還怎麼”！老鄉呸地吐了口唾沫。恨恨地對程小東道出了這女人地平日所爲。

女人的公爹叫萬奎，文革的時候因爲成分不好，給紅衛兵從村裡揪出去打斷了一條腿，因爲沒有經過及時救治，事後成了一隻腳高，一隻腳低的瘸子。

萬奎因爲成分不咋樣，人又小氣，給弄成殘疾，也沒有人憐憫他，倒是經常拿他當笑料取樂，曾經有某村民詩人賦詩一首：“走路春風敗柳，站著乏馬歇蹄，蹲著猴子坐店，躺著長短不齊”。

許是曉得自家公婆在村人心裡沒位置，從結婚那一天起，王秀芳就沒給過老兩口好顏色，年深日久，老兩口逐漸老去，加上深有殘疾，更沒法爲家裡出力了，於是，王秀芳更變本加厲。用鄰里的話說，萬奎兩口的日子連耗子都不如，老鼠還能偷東西吃呢，這老兩口，想偷都無從下手。

這些天因爲農忙，王秀芳因爲地裡的活計就更顧不上這倆老的了，接連兩天，萬奎兩口竟然是餓過來的，起先不敢去找兒媳婦，後來餓的實在受不了了，才偷偷的尋了兒子，原指望兒子能給口飯吃，沒成想兒子回家就告訴了老婆，王秀芳大怒，竄出來對老兩口大打出手。

“就算萬奎也不是玩意兒，可畢竟上歲數了，人都有一老哇，可不興這樣！你是沒看到萬奎兩口的慘樣兒呢，老太太一把骨頭差點給王秀芳拆散，萬奎也成了血葫蘆兒，兩口子都起不來了，要不是有人看到，都能讓螞蟻給吃嘍”！說到這兒的時候，老鄉和旁邊的人都禁不住咬牙切齒，指著給推搡的踉蹌前行的女人罵道：“該！活該”！

聽了老鄉的話，程小東心情複雜，萬發兵手段是過了些，可放在這些虐待父母的畜生身上，則絲毫不值憐憫。

“萬書記在哪兒呢”？怎麼懲罰女人跟程小東和劉布沒關係，兩人是來收貸的，還是辦自己的事情要緊。

村民給指了方向，程小東和劉布離開大街，拐了幾條衚衕，終於找到了萬發兵。

“拆了，全拆掉，都換到萬奎的房子上去”！找到萬發兵的時候，這人正光著膀子在一個院裡發號施令，指揮著幾個年輕人正拆房呢，確切的說，是從房子上往下扒窗戶。程小東看了，猜到這準是王秀芳夫妻的住所。這個，從那些青年邊拆邊罵就知道。

“喲，萬書記，您這是……”劉布笑著上前，問道。

“丟人的事兒，都不好意思和你說”！萬發兵擺擺手，繼續指揮幾個青年動手，不大一會兒，窗戶四周的牆壁就給拆的七零八落，因爲大夥心中有氣，動作格外粗暴。

“萬書記……”劉布也不理會萬發兵的無禮，繼續往跟前湊。

“哎喲，劉大主任，我還不知道您是來幹嘛的？沒事兒，等一會我了了這裡，就跟你去”！萬發兵指揮這幾個青年擡著剛拆下來的窗戶就往外走，進了隔著衚衕的另一處，程小東看到，這邊的房子十分破舊，窗戶是倆大窟窿，有些給拆的零散的木質構件給扔在了一邊。

“想辦法把窗戶裝上，這倆王八犢子，自己個兒的窗戶嚴嚴實實都用的玻璃，爹孃的窗戶連塊塑料布都捨不得，南風雨直接往炕上造，炕都澆塌了，難道讓倆老梆子睡炕洞不成”？一邊指揮這人們幹活兒，萬發兵一邊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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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打著不成功也成仁的主意了，可是，作爲一個寫手，還是在乎本書的成績，看著新書榜上的排名，老古真有些有氣無力，所以更新才這麼廢柴，明明大綱細緻到分章分節，可實際寫的時候總覺得哽在喉嚨裡吐不出！

兄弟姐妹們，我不求大家都能在這一刻支持老古，可是我還是希望看到這裡的朋友，能夠伸手幫老古一把，讓程小東這小子的成績能夠更好。

這書原本就是慢熱，在發書之前我就知道，平實的東西，即便有激烈的碰撞，也需要一步一步的推動，一個環節一個環節的構砌，不可能上來就是**，可就是這樣，老古也無怨無悔的來寫了，總想著，能夠寫一部能夠稱之爲作品的東西來。

說這些廢話，沒有別的目的，推薦票和收藏，老古都要！新老弟兄們，幫老古紮起吧！

最後還是那句話，不管這本書能不能上架，老古都會按照現有的大綱，圓滿的完成它！不太監，不爛尾！我以男人的根本作保！

第三十七章 萬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