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發達集團董事長白雙喜遭到槍殺,迅速引起轟動之外,也引起整個城市黑道詭異氣氛!
一些人,之前與白雙喜和此事無關的一些黑道大哥級人物,在白雙喜下地獄去溜達之際,趁公安機關的大網剛剛撒開,就好像事先約好了一樣,馬上各自悄然無聲地離開了這個詭異的城市,有的去京城或南方會友、藏匿和躲避,畢竟,他們這些人平時都有事,許多方面也都離不開打打殺殺一些勾當,盡管白雙喜的事情可能跟他們并沒有一毛錢關系,然而,這個時候他們覺得還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上策!
平時,雖然這個城市越來越不太平,黑道之間也經常發生一些仇殺、火并事件,可從來沒有像這次白雙喜這個牛逼的種豬王被槍殺這么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視。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你得罪了誰?”
這一問題,是這些日子以來凡是到醫院**病房調查、詢問**代表白雙喜時必然要查的一個重要問題。這個問題不首先查清,警方就糊涂,調查也容易走彎路,無的放矢。
“草,我能得罪誰呢?”白雙喜對這個問題非常之苦惱,他能得罪誰?是啊,自從那天晚上有人開卡車突然襲擊一般直接撞他的德國寶馬、后來又跟蹤開槍殺他之后,尤其是從地獄溜達了一圈如今重生了,他心里也在反反復復琢磨這事呢?他馬的,我能得罪什么人?就是得罪了,也不致于突然對他下這么兇狠的死手,必要讓他下地獄才算完吧??
刑事支隊副支隊長藍現場發現的那輛撞擊白雙喜的那輛大卡車,詭異的是并沒有牌照,經隨后趕到的技術人員查勘,這是一輛之前報失的大卡車,屬于某公司。而當時一丟失,他們就報案了。
因此,這輛大卡車的發現雖然讓人振奮,然而從偵查的角度看,意義并不大!
不過,盡管如此,李云南局長還是在詳細看了它之后,指示有關部門,這條線不能善罷干休,必須一查到底,哪怕最后證明沒有價值也必須這么做。
他意識到,盡管此前他組織了幾次聲勢浩大的嚴打行動,落網的黑惡勢力團伙分子也令人振奮,然而公安機關正在實施的“風雷五號”打黑除惡行動,黑道應該避之唯恐不及才是,但事實卻恰恰相反,而且居然連白雙喜這樣的人物都讓人公開槍殺了,市委市政府主要領導的指示和批示,一下子就把他推上了風口lang尖!
再者,這事也讓市公安局長李云南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以去年八月十一日發生的謝運生在下面三林鎮一**代表家中打麻將遭到當地一個叫徐大胖子的人當場開槍打傷,當時開槍打傷謝運生的徐大胖子,不但是省城某黑道在下面的鄉鎮打手,也是謝運生之前的下屬——謝運生在當地有生意,干得也挺大,除了建筑工程,還有娛樂場所、旅館、飯店、麻將館……
雙方關系復雜,內部矛盾外人更是無從知道,因此當時報上來的案情,當地縣公安局分析的是:這類的恩怨,在當地許多鄉鎮、村屯都存在,要徹底查清、解決和改變,除非全市下大力氣之外,已經不太可能……因為種種原因,加上被打作傷的謝運生只是一般人物,所以對那個案子也沒有下大力氣,只是抓住了徐大胖子,收繳了作案槍支,沒有問出什么背景也就算了。TXT小說網 網 站
因此,那個案子至今也沒有查清。
而如今,省會居然又突然發生了白雙喜這個大案要案。這一事件,凸顯出警方打黑除惡威力僅及一般的“小混混”,并沒有觸及到這座城市真正的黑道分子,才造成警方打黑除惡進行同時,還發生黑道分子公然槍殺**代表白雙喜的重大案件。
這讓市公安局長李云南喘不上氣來。
他當公安局長這些年,命案沒少破,軍令狀也沒少立,每次立下軍令狀都是因為領導高度重視,命案死者重要,盡管他的運氣始終不錯,步步高升,然而他心里是苦痛而慚愧的,他曾經當過局長的一些地方,仍有一些“懸案”、“死案”留下,至今未破。
人不是神,公安局長也不是能掐會算的半仙兒,李云南感到難過和慚愧的是,在這個社會里,死一個人,身份不同,受重視程度和影響不同,結果也大相徑庭。
每一次立下軍令狀,他的身心仿佛都在呼嘯著,那是一種職業和現實碰撞出的呼嘯,正義會帶他去現場,而現實會拉上窗簾,那窒息般的壓迫之后,就是靈魂在尸體前的翻滾。
就在認真聽著耳邊分析的時候,他的思緒萬千,飄浮到很遠去了。這些年來,人變得越來越不怕死,犯罪率居高不下,他留給后任的那些“懸案”和“死案”,沒有一宗是他立下軍令狀而破不了的,恰恰相反,懸案死案都是沒有立下軍令狀的——并非他不努力,其中原因錯綜復雜。
案發一星期內,總是“熱案”,也是最容易破案的階段;那些生前有身份地位被領導要求立下軍令狀的,由于投入所有資源,這一階段基本已經可以拿下,而拿不下的則是普通命案,一星期后就會變成為“溫案”;若一個月仍未破案,這宗案件就會變成“冷案”。
那些冤魂從此以后就降溫在他辦公桌卷宗的工作背后,所謂“懸案”和“死案”,簡言之,就是經過一番努力后,仍然未有重大線索或有線索但查來查去又都查否,一周內其他新案件不斷出現,再加上未破舊案,他不得不分散人力和資源;因此案件開始“降溫”,他必須調派人力和資源去處理其他新發生的案件,辦案人員就會減少。
過了一個月后,案件轉為“冷案”,負責人員將會更少,屆時主管局長就必須重新評估破案的幾率了。警力、資金、新案……最后“冷案”變成懸而未決的“懸案”或者沒有線頭的“死案”。
他無法跟人訴說的愧疚在于,這些普通冤魂帶著他在人海中旋轉了幾個星期后,局里已經沒有經費和精力再度陷入難舍難分的追查之中去。
這座城市近幾年有40多萬件案件沒有破,也就是一年5、6萬……他接手后這半年多,也主要是放在突發性大案要案上,他知道自己沒有精力和能力解決所有事情……打擊犯罪,要建立起長期、良好的常態機制來打擊,不能是動態的。他眼下要做的就是盡全力偵破白雙喜案。
那么,這小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背后原因又究竟是什么?是江湖火并?還是真的跟他這次高調決意參選全國**代表有關?
這讓李云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