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也有些不安地望著他:“那吳祖文是怎麼發(fā)現(xiàn)你跟他不是一條心的呢?”
蘇英傑說:“那條裂縫和匿名信的事,他肯定還不知道是我們搞的。就那次去吳橋鎮(zhèn)中心小學考察,我對他死盯方雪琴的好色醜態(tài)有些看不慣,可能在神情流露出了一些厭惡的表情,被他覺察到了。還有,最後他作了一個總結(jié)性的講話,前後矛盾,言行不一,對他自己是個極好的諷刺,我臉上可能也露出了嘲諷的神色。後來他讓我發(fā)言,我也說了幾句暗示性的話,借批評校長和總務(wù)主任的名義,指桑罵槐地批評了他,他可能感覺到了。”
小薇說:“在官場上混的人,特別是象吳祖文這樣會投機鑽營的人,感覺都特別敏感的,頭腦也特別靈活。對周圍的人,尤其是他的部下和對手,更是靈感得象獵狗。你怎麼能在會上這樣指桑罵槐地批評他呢?你也太大膽了吧?”
蘇英傑呆呆地看著嬌妻,不說話。
“唉,說明你在政治上還不成熟,愣頭青的正直性格還沒有改過來,還沒有真正掌握在官場上要藏而不露,用心計來克敵制勝的法則。”小薇象一個成熟的政治家一樣教導著丈夫,“這樣下去,你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吃虧的。”
蘇英傑覺得嬌妻在關(guān)鍵時刻總是比他清醒,就虛心地向她討教:“那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你說我應(yīng)該怎麼對付他們?才能不被他們整倒,而且能夠反敗爲勝呢?”
“還有什麼辦法?”小薇想了想,給丈夫搛了一筷菜說,“只有儘快掌握他們的犯罪證據(jù),哪怕一些疑點也行。最好經(jīng)濟方面的,那個最容易引起上面的重視。實在不行,在他的生活作風上發(fā)現(xiàn)一些可疑之處,也能驚擾或者威懾一下他們也好。對了,你不是說,吳祖文一直在盯著那個方雪琴的女孩嗎?按照他的習性,他一旦盯上一個美女,就不會輕易罷手的。你可以多多留心他,甚至可以跟蹤他。”
蘇英傑說:“那天我去跟蹤他,可到了賓館門前,他一會兒就出來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
小薇鼓勵他說:“從你的敘述看,吳祖文突然提拔她當副教導主任,又如此去考察,說明他在千方百計誘惑她,逼迫她。跟當時的邢珊珊一樣,方現(xiàn)在的年齡也跟當時的邢差不多。噯,她長得怎麼樣?”
蘇英傑說:“不是跟你說了嗎?比邢珊珊還要漂亮清純得多。嘿,跟你大學剛畢業(yè)時差不多。真的,很迷人。那天,我從窗口裡看見她,眼睛也突然一亮,就象我第一次在培訓學校見到你一樣。”
小薇伸手颳了刮丈夫挺直的鼻子,開著玩笑說:“你呀,也是一個好色之徒。”
蘇英傑開心地笑了:“哪個男人不好色?只是思想不同,理智控制情感的程度不一樣罷了。其實,我也經(jīng)常遇到主動給我發(fā)送愛昧信號的女人,可我一個也沒有理睬她們。”
小薇嘆了一聲說:“唉,這個美女老師,其實也是幫了我的忙,她替代了我啊。有了她,我才這樣清靜的。所以從這個角度上說,你也應(yīng)該盡力去幫她一下,不要讓她成爲第二個邢珊珊。邢珊珊現(xiàn)在的日子好象很不好過,臉色明顯憔悴了許多。不知道爲什麼?我看著她,有時心裡很不好受,也就格外地痛恨吳祖文嚴西陽這樣的人,真的。”
“哦。”蘇英傑心裡一動,眼前忽然亮了一下。小薇確實是個善良的女人,她居然還能從這個角度替別人著想。嗯,這是對的。這樣的話,我倒真要格外去注意吳祖文的行爲了,不能讓他再得逞,把一個原本不錯的女孩糟塌壞。
小薇更加認真地說:“方真象你說的那麼漂亮,吳祖文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你多個心眼,也許會有所發(fā)現(xiàn)的。這次發(fā)現(xiàn)以後,我們不要再象上次在培訓學校那樣,讓他因禍得福,而要弄他個身敗名裂,還要讓這件事作爲挖出這個團伙的導火線。”
蘇英傑陷入了沉思。小薇又說:“你不這樣,怎麼辦?很可能馬上就會被他們搞下去。吳祖文的後臺有多硬啊?你不是說了嗎?那個我見過兩次面的郝書記,現(xiàn)在是市委的當家書記,他的鐵哥周副市長已經(jīng)成功當選正市長,嚴西陽又真的成了發(fā)改委主任。市裡的主要頭頭都是他的人,你怎麼搞得過他?”
蘇英傑呆呆地說:“那個梁書記不知是怎樣一個人?現(xiàn)在,只有寄希望於他了,否則,我們真的就很難有出頭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