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外張子明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謝長貴不管去哪裡手裡總是端著一個杯子。杯子裡必定放著枸杞，菊花。對於這個舉動，謝長貴由他自己的解釋：醫生說了，我體質虛寒，要多喝枸杞。

謝長貴來到郭祥的辦公室，把手裡的杯子放下來，說：“書記，有事嗎？”

郭祥問：“衛生局局長的人選，你考察過了嗎？”

郭祥這樣問，是禮節性的。

謝長貴當然知道了。既然郭祥問這個問題，說明要把局長人選定下來。

謝長貴說：“不知道郭書記覺得誰更合適一些？”

郭祥說：“劉冠書在副局長的位子上是不是待了好久了？”

對這些幹部的資歷，謝長貴背的很熟悉，他說：“是啊，劉冠書幹副局長已經有六年零三個月了。”

“平時工作還可以吧？”

“還不錯。”謝長貴知道，郭祥這樣問，就是把劉冠書作爲局長的人選了。

那對於劉冠書不好的消息，就不要說了。一個“還不錯”就是對劉冠書的評價。

郭祥點點頭，說：“那就好，這個週四的常委會，你提一下吧，要儘快定下來，不要叫衛生局處於羣龍無首的狀態。”

“知道了。”接下來謝長貴又跟郭祥彙報了這段時間對一些基層幹部摸底考覈的情況，總體來說比較理想。

郭祥聽完，說：“那就好，對根部管理一定嚴格，對基層幹部還是多鍛鍊爲主。”

張子明一直在一邊坐著。此時，他看見謝長貴拿出一個小本來，不慌不忙在上面寫了下來。

張子明笑道：“謝部長記什麼？”

謝長貴說：“剛纔郭書記的這句話，我覺得很重要，到時候要傳達給每個基層幹部。”

其實張子明知道他會這樣說的。

不過，謝長貴應該感謝張子明這樣問。

這樣無形中就在向郭祥表示了一種態度。

寫完之後，謝長貴把小本子放好，說：“事情太多，我怕把郭書記的這句話給忘記了。”

這句話說的很誠肯

，好像確實事情很多一樣。

下班時間到了。

郭祥，謝長貴並排著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張子明跟在後面。感受著這股無形磁場的魔力。

剛纔郭祥跟謝長貴的這個談話的內容，比常委會的內容還要機密。可是自己也參加了。

而且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

餘慶年從他的辦公室出來，正好迎面碰上郭祥謝長貴。他很謙卑的樣子還是叫張子明肉麻。

雖然餘慶年只是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

笑完之後，他就很自然的走在了郭祥的另一側，不急不慢的走出了辦公樓。

從這裡到縣委大院的門口，雖然只有很短的距離，可是每天只要郭祥下班，餘慶年都要陪著走完這段路。

餘慶年當然知道，整整一上午，謝長貴在郭祥的辦公室裡了。這樣一來，一定是有關於人事安排的。張子明也一直在裡面。看來張子明正在取代自己的位置。

可是現在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了。

無形中產生了一種焦慮感。因爲這種焦慮，餘慶年的腳步似乎更輕了。

沒有別的安排郭祥一般都在家吃飯。

在縣委大院中間站住，謝長貴，餘慶年分別跟郭祥握了一下手，說：“書記先走。”

張子明便跟在郭祥身後，往東面的那個側門走去。

出了側門，張子明回頭，看見謝長貴和餘慶年還在看著。

從側門出來裡交通局家屬院更近了。郭祥頭也不回，只顧往前走著。

進了交通局家屬院小區，郭祥纔回過頭，對張子明說：“你回去吧。”

張子明說：“郭書記慢走，我回去了。”

張子明看著郭祥上了樓，才轉身往回走。

縣委機關食堂的伙食還是不錯的，可是張子明不想吃。他來到招待所這邊，拿出手機來，接通了劉冠書的手機。

劉冠書沒想打是張子明給他打電話。

張子明沒有客氣什麼，說：“你當局長的事情定下來了，要在下週的常委會上通過一下。”

張子明故意把這個消息說的很平淡。

可對劉冠書來說這是個晴天霹靂一樣的消息。

他誇張的口氣都在張子明的口氣其實都在張子明的意料之中：“是嗎？

我真……沒想到……謝謝啊，謝謝張科長！”

“不要謝我，主要是你工作踏實，郭書記詢問我時，我就這樣說的。”

“謝謝……謝謝……”

“郭書記今天中午跟謝長貴部長交流過了，就定你了。”

“張科長，今晚我想請你先唱歌怎麼樣？”

雖然這是個很俗氣的邀請，可是張子明還是答應了。

這只是第一步，只是劉冠書的試探。去就去吧。

劉冠書把唱歌的地點定在了文殊市的尊豪歌廳。

之後，張子明覺得該試探一下謝長貴的態度。

他給謝長貴打電話說：“謝部長，劉冠書晚上邀請你唱歌，他不敢跟你說，叫我跟你說一聲，不知道你賞不賞臉？”

張子明一說，謝長貴什麼都明白了。

郭祥現在很重視張子明，看來他前途看好。

劉冠書的事情郭祥定下來了，不過是落個人情，沒什麼大不了。

這樣，謝長貴就同意了。

張子明平時很少來歌廳。

由於事情沒有公開，劉冠書沒有情別人。

張子明來的時候，劉冠書說：“張科長，今晚我只請你，想玩什麼你自己挑。”

張子明說：“等一等，謝部長也要來的。”

“謝部長也來？”劉冠書沒想到會這樣，他說：“我跟謝部長不熟悉，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唱歌。”

張子明說：“我叫謝部長過來，就是想叫你好好聯繫一下，這等於給你牽橋搭線，既然他答應了來，就是喜歡的。”

正說著，謝長貴來了。

張子明客氣的應酬道：“謝部長真守時。”

謝長貴說：“習慣了，習慣了，幹什麼都要守時。”

“謝部長好。”劉冠書雖然當副局長多年，可是頭一次面對面跟謝長貴交流，還是沒有完全放開。

謝長貴說：“你好，冠書工作不錯。”

劉冠書有些語無倫次了，說：“不知謝部長，張秘書玩什麼？”

張子明說：“冠書，你不要這樣，我們來就是唱歌的，放鬆一下。”

一個領班過來了，穿著泳裝一陽的衣服，也可以說沒穿衣服。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歲年紀。她說：“幾位老闆，需要幾個小妹陪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