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明身上出了安然給自己的一百元錢,什麼都沒有。
袁雪就在那邊住著,可是還不如不見。
那份文件放在自己的抽屜了,上了鎖的。當時以爲沒什麼用了,薛鬆,歷明他們的一舉一動現在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楊曉慧現在左右搖擺。自己單獨見關仁山這件事情,還要保密,這些人都不能叫知道了。
最信任的還是崔慎之。
崔慎之拿著文件從古臺來到省城時,用了最短的時間。
張子明問:“小崔謝謝你啊,你拿這份文件,有沒有別人問什麼?!?
崔慎之說:“沒有,只碰到了楊曉慧問過我,我說自己的一些材料忘了,過來找一找。”
張子明說:“好,耽誤你休息了?!?
崔慎之說:“書記,是不是有重要活動,需要我幹什麼你說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現在你在賓館呆著,等我回來,我們再聊?!?
這個冰棺是李可來給張子明租的。張子明覺得古臺的秦城和李可雖然都是公安局長,可是對秦城總感覺不太放心。所以還是把李可叫來說了說,自己被車撞到,被扔在營子河一事。
一沒證據,二沒證人?,F在張子明的傷也好了。李可也無法分析。
不過這件事情的性質應該是報復性殺人。明擺著的,當時張子明穿著很普通,也沒帶包什麼的,兇手的目的不是劫財。
事情越來越危險了。最後李可也說不出什麼頭緒。只能給了張子明一點錢和一張卡。
張子明又用李可的身份證登記了這家普通的旅館。
張子明打電話給孟正寬。
孟正寬說:“子明你說的文件帶來了吧,真快啊,你的事關省長很重視,專門吩咐了,只要你來電話就跟他說,可是現在下班了,關省長在家呢,我問一問再給你回覆,好不好?”
雖是短短的幾分鐘,可是張子明卻覺得很漫長。
孟正寬來電話了,叫張子明過去一趟。
本來,張子明打算去省政府跟關仁山見個面的,可是又害怕碰見熟人,尤其是劉斌?,F在去關仁山的家裡,這些擔心都是不必要的了。
平原省,省委家屬院坐落在市老城區。家屬院門口有些破舊有一個武警戰士在站崗。
張子明過去說了一聲。武警戰士看了看電話記錄,說 :“知道了,孟處長打電話說過了。”
對秘書一般不稱呼秘書,要帶上一個“長”字,這樣才顯得有分量,可是不能叫秘書長,所以只好稱呼處長。就像崔慎之到下面去,一般被人家稱呼催科長。這都是官場規矩。還有的就是對副職領導,在非正式場合,一般把那個副字省掉。
這些家屬樓有些年頭了。從外面看上去很破舊,到了裡面才知道那是表面。
關仁山的家是四室兩廳的房子,還不算上面的八十多平的閣樓。
開門的是孟正寬,張子明點頭一笑:“麻煩孟處長了?!?
孟正寬也是一笑,說:“首長在客廳坐著你過去就是了?!?
剛吃完飯,看完新聞聯播。關仁山坐在那裡,對進來的張子明點了一下頭,說:“來了?!?
張子明便從那個牛皮紙信封裡拿出文件,遞到關仁山的面前,“關省長,請您過目一
下?!?
關仁山接過文件,放在面前的茶幾上,又拿起放在一邊的黑邊老花鏡戴上,纔開始看起文件來。
張子明在關仁山斜對過的一張實木椅子上坐著,他故意沒有坐沙發,那樣一來豈不是很關仁山平起平坐了?雖然實木椅子比沙發高些,可是張子明故意的向前探著頭,含著胸,這樣就比關仁山還要矮些。
孟正寬給關仁山倒了一杯茶之後,又給張子明端過來一杯。
張子明受寵若驚,忙離開椅子,小聲說:“這怎麼好意思啊,孟處長,你真是太客氣了,我不渴,謝謝啦?!?
孟正寬只是面帶微笑,沒說什麼。張子明只好把杯子接過來,放在身邊的一張小茶幾上。
關仁山看完了一頁,又掀了過去,看的很仔細。
張子明又恢復的原來的動作。
眼睛稍一打量客廳,又馬上把目光投向關仁山。
他害怕關仁山突然問什麼。
二十多分鐘後,關仁山看完了。把文件放下,又把眼睛也放了下來,揉揉眼睛,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說:“你的論點很充分,可是隻是論點而已?!?
張子明說:“理論聯繫實際,關省長是不是這個意思?”
“哈哈。張子明,我早就聽說這個名字了,看來你不笨,可是我沒有要改正我的看法的意思,你不要高興的太早,當時我去硯臺山給你的開發潑了一盆冷水,你是不是對我有看法?”
領導的意圖真是是難以捉摸,一下子又說道這件事上了。
張子明說:“關省長想聽實話,還是聽假話?”
“哈哈哈?!标P仁山的笑聲更響了,“你這個級別的幹部,竟敢給我出選擇題,有個性?!?
“那我就實話實話,看法我不敢有,可是剛纔關省長既然承認理論聯繫實際,爲什麼不叫我試驗一下?”
“硯臺山雖然不大,可是這個實驗能隨便的做嗎?”
“那我就請求關省長同意叫我做一下怎麼樣?”
關仁山又端起杯子喝了一下口,說:“張子明,你以爲就你聰明,把這麼大的事情當成一場賭博遊戲?你以爲我會跟著你的思路走?”
看來關仁山什麼都知道,張子明也很佩服他的洞察力,說:“這樣吧,關省長這個局我自己來破,可是現在市裡面還在給我停職,我現在是鯉魚上岸,發揮不了作用啊。”
“張子明,你這是在偷換概念,給你停職,是因爲硯臺山大火的事情,你是主要負責人,不處理你處理誰?硯臺山開發是一件單獨的事情?!?
“不是,可是我的意思是,我要做這個實驗,手下沒人啊。”
“張子明,你太狡猾了,我不跟你談了。”想不到關仁山說了這麼一句。
張子明一時慌了,不過馬上鎮靜下來,畢竟關仁山沒有下達逐客令。
張子明又要開口說什麼。
關仁山先說了:“好了,你要繼續開發硯臺山的項目也可以,但是,我建議文殊市委給你撤職的處分,就擔任硯臺山開發小組的組長,第二點就是資金問題,別指望找我貸款,你還想幹嗎,想幹的話就幹吧。”
資金問題,張子明不愁,谷蘭那邊應該可以能再次出手的。可是最要命的就是這個職務,關仁山不僅把自己撤
職了,還擔任開發的小組長。連一般的科員也算不上了。
張子明被關仁山的這一招打懵了,他站起來,還是說:“感謝關省長的支持?!?
關仁山依舊坐著,對孟正寬說:“正寬,送客了?!?
張子明的耳根發熱,不知道這次會面算不算的上是成功還是失敗。
這個關仁山真是隻老狐貍。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一下子把我張子明弄成小組長了。
崔慎之見張子明臉色不太好,也就沒問什麼。
張子明睡不著了,就叫崔慎之把房退了,趕回文殊。
崔慎之想起什麼,說:“對了書記,吳萍秘書長剛纔連著好幾次打了我的手機,我說你出去了,吳萍說等你回來後要我轉告你。”
自己的手機號都換了,她當然找不到自己了。不過這幾天倒是清靜得很。
這件事,張子明沒有對吳萍隱瞞。把關仁山任命自己當小組長的事情也說了。
吳萍的意思叫張子明跟苗若婷溝通,好好跟關仁山再談一次。
張子明現在心裡窩火,又聽到苗若婷這三個字,說:“我怎麼跟她溝通,好好日它一頓算了?!?
“子明,你怎麼這麼粗魯了?”
“不粗魯我就快變成蟲子了,女人都欠日?!?
吳萍竟然沉默起來。
張子明感到自己的口誤,說:“不是說你呢,剛纔太激動了,你不知道現在我的處境更艱難了,這輩子想要翻身是沒希望了?!?
吳萍說:“好了,子明,不跟你說了,你保重吧?!?
再次見到谷蘭說起硯臺山的事情。張子明是愧疚的。
難道緊緊是救了谷蘭一命,就這樣的要求夢蘭公司再次投資硯臺山嗎。
雖然谷蘭說過和自己是生死之交,可張子明真的很爲難。
所以,張子明沒有去凌月別墅。而是先回到了古臺。
關於對張子明處理的結果,現在都知道了,直接撤職。這樣,馬場就如願以償了,代理縣委這邊的所有工作。
馬場見到張子明的反應是吃驚的,想不到他還能活著回來。
不過想到張子明已經沉入低谷了,也就沒跟“三狼兄弟”聯繫。
馬場對張子明是客客氣氣的,“你能回來最好了,現在上面對你的處理決定已經下了通知了,你知道吧?”
這種事情倒是很快。
張子明說:“你來主持縣委的工作我很放心。”
馬場就笑了起來:“謝謝,謝謝。我可是一直等著你回來啊?!?
張子明想到馬場跟曹麗麗的事情,現在馬場擔心的該市這個問題吧??墒乾F在自己大權傍落,你能和馬場刀來劍往的鬥了,只好暫時認輸,“那個事情,我已經全部銷燬了,沒有了,可能是有人的惡作劇,你不要放在心上。”
“哪能呢,不過,你的話我是相信的,那照片我找人看過了,是假的,會電腦的人都知道,可以拼湊在一起?!?
張子明想不到馬場考慮的極其細緻,這個問題都想到了,現在開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也只好說:“怪不得,我就不相信你能做出這種事來,這種人太可惡了?!?
“要是報案的話,影響太不好了,還是吃個虧吧,不過倒是叫你爲我操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