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墨塵之死

“嗯？舌頭？”

許樂現在又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看到一條在自己面前伸出來的畸形舌頭都會害怕。

這樣的畸形物在自己面前伸出來，那不是找死嗎？

許樂直接握住這節舌頭一樣的樹枝，那種粘滑的感覺，讓他也沒辦法分清楚這東西到底是舌頭還是樹枝。

許樂猛然一拽。

咔咔……

一個滿身全部被各種黏液包裹的人形生物被許樂拽了出來。

這個人形生物之所以不能被稱為人，除了長長的，如同植物一般的舌頭外。

它的頭顱也已經徹底張開。

也就是說，伸出舌頭的位置并不是他的口腔，而是它的頭顱。

人形生物身上布滿了氣泡，還有著黃金樹一樣的金色能量在它皮膚下面游動。

這種感覺，讓許樂想起了王樹發力時的樣子。

“這種生物……生命之引藥劑的祭品么？”

許樂在燈塔呆過的那段時光里，很清楚燈塔正在進行的一些研究和實驗。

谷佳諾就曾經告訴過他，燈塔進行了很多很多實驗，生命之引和黃金光明樹的融合只是其中之一。

這個實驗看起來是谷佳諾主導的，但實際上背后的人，卻是谷佳諾的導師熊澤莫。

所以這里有這種混合型的生化人，其實也算是很正常的情況。

滋滋滋！~

在許樂拽出第一個生化人后，越來越多的舌頭從墻壁里面伸出了出來。

他們的狀態有些不同，有一部分已經被黃金樹的能量徹底同化，還有一部分則是和黃金樹的能量互相排斥起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里的生化人，還有很大一部分是處于“活著”的狀態，就是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屬于自己的意識。

“如果最開始的時候一直追下來，那一定會忽略掉側面的密室，這個墨塵。”

許樂舉起了黑劍，散溢的能量將周圍點亮，變得像是一個淡藍色的熒光棒。

然后抹了抹被黏液灼燒的頭發，繼續向下走去。

地上的血跡依然清晰，許樂已經記不得自己走了多久了。

他甚至嘗試感知了一下眼前的這一切是不是幻術，但很可惜不是，眼前的一切應該都是真實的事物。

“這么深的么……”

許樂走著走著，突然感覺到自己腳下的樓梯蠕動了一下。

這個感覺讓他立刻停下了腳步，然后額頭上流下了一滴汗。

從側邊向下看去，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猶如一張黑色的巨口。

許樂不知道眼下這種情況到底應不應該繼續追蹤下去。

思索了一番之后，他開始結印。

“術式-禁忌召喚之陣。”

大量的活尸開始在走道中擁擠，許樂根本不害怕靈能的消耗，所以既然擔心有所危險，那就用肉身開路好了。

活尸的肉身，也是肉身。

而他自己，則是直接元素化全身，以一個雷光光團的形態，跟在活尸的后面向下飄去。

在許樂又走了一陣之后……

噗嗤！

墻壁上伸出一張嘴巴，直接將活尸吞了下去，咀嚼了幾口之后又吐了出來。

許樂飄動了一段距離，看向那個地方，才發現這是一張類似人類的嘴巴，嘴巴的周圍還有那種像是上火一樣起的水泡。

只不過這張嘴巴的大小實在太過于離譜了。

“呃……”嘴巴發出了一些聲音，許樂微微皺眉，然后朝里面丟了一顆骰子。

“安息吧。”

他知道，這東西也是和黃金光明樹糾纏在一起的人類。

只不過他最終的結果不是那么好……

地上的血跡暗淡了一些，也更加歪歪扭扭起來。

許樂知道，這應該墨塵的狀態越來越差了。

他再次召喚出黑白巫蟬，雙煞開路，活尸緊隨其后，浩浩蕩蕩的大軍，就這么沖到了幽暗密室的最底層。

一片泥沼一樣的地方。

即便是許樂此時已經元素化了自己的軀體，但他依然可以感覺到這里惡臭的氣息。

腐爛，死亡，還有大量的排泄物混合在一起，簡直就像是腐爛的深淵。

向前方，有一條幽暗的隧道，隧道前有一扇門，不過門已經被人打開了。

“應該是墨塵打開的。”

濃重的氣息讓白蟬都直搖頭，作為怪異，她也是有著正常嗅覺的。

只不過他們的忍耐力要比普通人更為強大一些。

“走吧，去看看最里面有什么東西。”

活尸開路，許樂一行走向了最里面。

進入通道后，里面漸漸寬敞起來，眼前的地面有些像一個泥沼池塘，許樂沒有貿然走過去，而是讓活尸過去試探了一下。

活尸大大咧咧的走向池塘。

噗咚！

就像是落入了游泳池里一樣，這只活尸直接掉了下去。

不過它靠著比一般普通人更為強壯的身體，還是在泥沼中掙扎起來。

但很快，它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拽住了一樣，猛然拖入了池塘深處。

許樂一手握緊黑劍，另外一手則是拿出了一把骰子。

“果然有東西啊。”

他是不講武德的，將手中的骰子全部激活，然后直接丟入了池塘里。

轟轟轟！

昂！

連續的爆炸終于打破了這詭異和安靜的局面，一只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的怪物，從池塘中破漿而出。

它有著扭曲大樹一般的身體，大量禿禿的枝干猶如手臂，身后居然還有人類的腿和其他器官。

【黃金光明樹，墨塵，人類，怪異，4級。】

就像是一個畸形人類和樹的共同體。

里面混雜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許樂先生，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墨塵已經被這只怪樹融合，他的臉被樹妖擠壓在上部的枝干里。

這一幕的情況，讓許樂想起了一件事情。

汪漫對于光鑄的形容。

Wωω?тtκan?C O

光鑄的頭顱，被支配在黃金光明樹上，被無數的枝干刺穿，不斷吸收其中的能量。

光鑄那是強大的古音多之子，就算是它也會被黃金樹支配。

那眼前的墨塵，是不是同樣的狀況？

“你真丑。”

墨塵：……

“沒關系的，隨便你怎么說，反正我們很快就會融為一體了。”

大量的泥漿向周圍噴射，許樂保持著元素化的軀體，不被這些泥漿困擾。

可他身前的黑白巫蟬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這些泥漿灑落在身體上后，具有比一般酸液更為強大的腐蝕性。

白蟬本就薄弱的翅膀，直接被泥漿熔斷，然后掉在了地上。

啊！~

白蟬慘叫一聲，被泥漿沼澤中突然伸出的樹枝抓住腳踝，然后拖入泥漿里。

許樂沒有著急營救，這樣的情況根本不能貿然行動。

“普通的偽裝，術式-野火。”

火焰從許樂的口中噴射而出，立刻點燃了大量的泥沼，就和他想象中的一樣，這樣的環境，樹枝，都是十分懼怕火焰的。

被野火點燃的樹妖開始狂吼，掙扎，它又一次露出了墨塵那已經變得癲狂的臉：

“許樂先生，許樂先生，伱的破壞和殺戮，讓我更加興奮了，許樂先生。”

墨塵張開了嘴巴，一顆黃金光明的能量球體，在他的口前匯聚。

這種光明純粹的能量，配合上墨塵樹妖這腐爛骯臟的身體，簡直是一種反差諷刺。

咻！

光束以極快的速度擊中許樂，這種攻擊速度就算是元素化也躲不開。

許樂負傷之后摔在了地上。

一旦失去元素化身體的保護，樹妖的根莖就開始纏繞上來。

這些邪惡根莖中，居然還夾雜著一些人類的手臂，十分利于拖拽一些事物。

許樂揮舞的黑劍，附著了紅煞一通亂砍。

每一道砍殺都被他覆蓋了雷光劍氣。

不過這樣的舉動依然是徒勞的，越來越多的樹枝和手臂纏繞上來，它們拽住了許樂的小腿，樹枝中的光明能量直接刺穿了元素化的防護，陷入了許樂的小腿中。

“這特么的……光明？”

許樂一劍刺入地面，靠著堅固的黑杖固定身形，可周圍根莖依然不斷在向他攀爬。

經過一系列的戰斗，如今的許樂雖然還可以保持靈能的輸出，但他的體力和傷勢都有些影響了。

替命之術的效果已經接近崩潰，眼下的情況，應該是撤離最好。

“怎么老是差那么一點點呢？有點不甘心啊！”

許樂默默握緊了黑杖，身上莫名其妙的散發出了一縷黑氣，但很快，這縷黑氣又消散了。

對面的樹妖已經將許樂召喚出來的活尸殺戮殆盡，黑蟬也被那無盡的樹枝徹底纏住，撕成了碎片。

事已至此，許樂已經有些油盡燈枯的意思。

墨塵的臉再度靠近，以一個極為貼近的狀態，來到了許樂面前。

“許樂先生，就像我說的那樣，我會給你一個與我融為一體的機會。”

“融你媽！”

噗嗤！

許樂的胸口被根莖刺入，原本瑩瑩的藍光，此時已經變得無比暗淡。

許樂知道，替命之術要失效了。

根莖又刺入了幾分，從他身體里的血管鉆了進去，開始竊取他身體里的力量。

靈能，生機，甚至想要進入古音多靈魂之樹的世界。

許樂終于受傷了，這是他真正意義的上受傷。

在他就要選擇搓杖跑路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心底出現。

“你選擇了恐懼和黑暗，卻沒有嘗試利用過他們，作為古音多，你應該帶給他們恐懼，你有這個能力的。”

許樂瞇起了眼，這個聲音……不是大哥的聲音。

靠著自己的意志，許樂抬手看了一下手上的空之戒。

古音多的力量么……

龍在天上，光鑄被分尸，夜煞坐在黑暗之地，其他幾個不知所蹤，鬼鬼祟祟。

和站在世人面前的紅月比起來，古音多還有什么可以吹噓的地方？

已經快要腐爛的古音多母樹根莖么？

許樂想到自己明明是古音多的馬仔，卻始終得不到真正意義上的團體支持。

除了站在他身后的夜煞，其他古音多之子甚至有可能成為敵意。

一時間，他不由得有些憤怒。

“對，不要再壓抑自己的心能，心能是永遠存在的，它們源自于你的情緒，并不是被吸收了就不在了。

你的情緒沒有得到釋放，所以你不甘心的，去做吧，小子……”

許樂知道這不是夜煞，也知道對方很有可能是在蠱惑自己。

手中的空之戒隱隱發光，是龍嗎？

想讓自己去借用龍的力量？

“有一說一，沒那個必要。”

許樂輕輕轉動黑杖，比起龍，他有更加可靠的存在。

“夜幕，降臨！”

黑暗之門被許樂開啟，以他身上的恐懼氣息為坐標，一道道漩渦從許樂身上出現。

許樂的眼球迅速變黑，那些黑色可以吞并一切的光，當然也包括了眼前這顆腐爛怪異，黃金光明樹的光。

黑色如同墨汁一樣蔓延開來，迅速的入侵泥沼水池。

原本猩紅漿黃色混雜的泥沼，正被黑暗入侵后迅速失去自己原本的色彩，同樣變成了黑色。

這種黑暗如同污染，開始快速蔓延。

“你做了什么？”

“紅月的黃金光明樹，我已經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它的具體作用我也大概了解了，所以，你去死吧……”

這一次的許樂，就如同在被夏立波困在黑白世界中的時候一樣。

只不過那一次許樂還有所收斂，這一次他是徹底的釋放。

如同墨汁的黑色很快就污染到了樹妖的身上，樹妖粗壯的身體開始在這種黑暗中掙扎。

那些刺入許樂身體里的根莖，也開始隨之腐朽。

事已至此，之前還陷入癲狂的墨塵卻突然冷靜下來，盯著下面的許樂，微微一笑：

“這就是古音多么，真是可怕的力量。”

“是啊，古音多的本質，就是污染。”許樂也點頭承認。

古音多的本質是污染，這個特性是他剛剛接觸超凡者體系的時候，白靜，王樹，還有甘他們就教導過自己的。

3級的古音多怪異，強大的種群中會出現污染者。

而許樂在獲得了古音多的力量，晉升了3級后，他也獲得了同樣的污染特性。

只不過平日里許樂一直都是在壓制自己的力量，壓制自己的污染性。

一直到了現在，他才算是真正的釋放了自我。

“大哥拿走了古音多的黑暗，所以，感受一下黑暗吧。”

樹妖的身上突然長出了一個黑色膿包，這個膿包快就膨脹破裂開來，一只夜魔從中出現。

夜魔茫然的看著周圍，感受了一下這股黑暗祥和的氣氛，然后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樹妖。

一口咬了上去。

而這只是開始，越來越多的黑色膿包出現，越來越多夜魔被孵化而出。

它們吞噬掉了其他的顏色，也吞噬掉了這棵腐爛的黃金光明樹。

這一幕的復合型生長，恰巧和之前墨塵釋放的蘑菇孢子十分相似。

兩者原理和發展方向，似乎都是一樣的。

蘑菇和黃金樹可以吞噬掉古音多靈能，而夜魔也可以吞噬掉紅月和黃金樹。

兩者都是互相的天敵。

“我終于還是敗了啊，許樂先生。”樹妖彎下身子，任憑夜魔這樣啃食它的身體。

許樂看了一眼樹妖，還有樹妖上的墨塵，微微搖頭：

“你看起來并不是像是失敗了，而像是解脫了。”

“是啊，我解脫了，所以要謝謝你，那些事情……”

“放心吧，你的技術，我會帶回錫安的，到時候會有人進行研發，畢竟也是醫療界的突破。”

許樂不知道這是不是墨塵最后的愿望，但這個時候了，他也只能做出這樣的承諾。

“那就太感謝你了，許樂先生，你一定會做成你想做的事情，一定會尋找到這個世界的光……”

黑暗徹底侵蝕掉了樹妖，越來越多的夜魔出現了。

在夜魔出現之后，一切的生物都會成為它們的獵物，就算是其他古音多怪異也不例外。

這似乎是一種準則，也不知道是不是夜煞傳遞下來的準則。

黑暗的侵蝕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許樂也終于看到了夜魔吞噬一切的樣子。

它們的存在，會把所有東西都變成黑暗。

“差不多可以了！”

許樂再一次轉動手杖，黑色的漩渦又一次從他身上出現。

在黑暗之門出現的時候，這些夜魔像是看到了某種驚恐的事物一樣，開始瘋狂的向外逃竄。

不過黑暗之門卻有一種引力，不斷拉扯著這些向外逃竄的怪物，讓他們徹底在這個深坑里沉淪。

在開啟黑暗之門后，許樂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那么一絲絲不適。

他好像吸收掉了一部分夜魔的力量和氣息，那種感覺，真不怎么好。

而且隨著黑暗之門回收的夜魔越來越多，許樂感覺自己的狀態也有所轉變，那股黑暗之力，實在太過于澎湃了，好像都要溢出來一樣。

可不管怎么說，他都不能放任夜魔在城市中游蕩，這種生物是要比魅魔更加可怕的怪物。

它們帶來恐懼的同時，還擁有著極強的污染性。

普通人是沒有辦法和夜魔抗衡的。

就算是普通的1-2級武者，對抗夜魔都會非常吃力。

“這種生物，真的是大哥的部下么？”

許樂對這種情況產生了懷疑。

……

黑暗逐漸褪去，這個地下密室的情況也逐漸呈現在許樂面前。

沒有了那些腐朽之物后，這里看起來依然破敗，但也要比之前干凈了許多。

原本被那些腐朽泥漿掩蓋的東西，也都顯露出來。

人體組織的部分基本上都已經被吞噬消化掉了，大部分東西也都已經隨著時間而腐爛。

但還是有一些嶄新的東西留在這里。

許樂原本的想法是放一把火把這里給燒了，不過對墨塵真實情況的好奇心，還是讓許樂停下了這個動作。

他撿起了一些地上殘留的東西查看起來。

有實驗數據的列表，雖然已經看不清楚字跡了，但從翻頁還有腐爛的照片上來看，確實有著不少人在他的實驗中死去。

對此許樂沒什么可說的，如今燈塔的情況，已經不是某個人能夠力挽狂瀾的了。

除非有絕對的外部力量打破原有規則，不然燈塔也就只能這樣拖延下去。

沒有用的實驗數據丟到一邊，許樂又拿起了一本手記查看起來。

前面幾頁和后面的幾頁已經被腐蝕，不過中間幾頁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見。

這說明這本手記被帶到這里的時間并不長，很有可能是新的東西。

許樂認真看了起來。

【……全身骨骼不大，肌肉結實，不過長得還勻稱。

他的皮膚黑紅黑紅的，是風吹日曬的結果，沒有了年輕人的銳氣。

衣服的汗液里有些發酵的感覺，就像是我那曾經儒雅的兄長一樣，我還記得他長了一頭稠密的長發，像烏鴉羽翼般又長又黑，粗得象馬鬃，因此頭就顯得格外的大。

嗯，他的嘴稍大了些，嘴唇有些啜起，但像血一般鮮紅而健美，有一排大而潔白的牙齒。

在他身上說來，最為美麗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剛毅氣質了，很是讓人喜歡。】

這里的他，是他，不是她。

是在形容一個男人。

許樂在墨塵那里看到過字跡，和這里的一樣，所以這些字是墨塵寫的？

記錄中有著一張男人的照片，很可惜的是臉已經模糊了，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隨后，許樂繼續翻頁，向下看去。

【少女清新又帶著酸澀的曼妙氣息，可以緊緊抓住人的咽喉，濕濕的前腳掌區，就像是野外黑暗的沼澤，吸飽了少女足弓和腳趾的汗水。

在微生物的作用下散發著檸檬的酸澀，真是讓人憧憬和幻想。

多么鮮活的身體，如果可以做成人偶的話，一定是很完美的作品。

我又見到她了，真是令人期待的時刻啊。】

這一頁后面也有一張照片，不過照片上只有黑色的絲襪和一雙高跟鞋。

許樂沉吟了一會，笑了笑：

“這個家伙，真是個變態。”

他將這本手記放進一個袋子里，就準備離開這里，眼下這里的情況，還是交給燈塔人來處理吧。

他需要回去整理一下思緒。

可剛走出走道，站在樓梯上時，許樂的腳步又停下了。

他看向手中已經腐爛一半的手記，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是他們三個在飛艇上口嗨的一段事情。

……

顧北辰：哎哎，許樂，你看那個妞，腿不錯。

王樹：確實不錯。

許樂：我的評價是不如艾黎。

顧北辰：男人在外面還討論自己的老婆，你是有多沒出息。

許樂：確實不如啊，狗子的腿又長又有勁。

顧北辰：瞧你那點出息，連自己身邊的女人都搞不定。

許樂：你放屁。

王樹：他說的是汪漫吧，她每天穿著絲襪在你面前轉悠，一看就是故意的。

顧北辰：一針見血的。

……

“絲襪，高跟鞋。”

許樂猛然睜開眼睛，重新打開了手里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