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巖峰這兩個電話一個打給了省委副書記樑宇翔,另一個打給了蘇沐顏的二舅項長雲(yún)。
雖然政協(xié)那位的雷霆一怒很可怕,搞的方日升和蔣益豐都焦頭爛額。但他的地位畢竟不如從前了,對付方日升和蔣益豐這種縣裡的幹部,他可以無所顧忌。可是,真要有高官幫著說情,他怎麼也要賣個面子。
倪海權(quán)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只是秘書出身,但就因爲他的主子現(xiàn)在地位高了,政協(xié)那位就給了倪海權(quán)面子。
如今徐巖峰找了樑宇翔和項長雲(yún),只要他們肯出面幫著說情,那蔣益豐一定會沒事。
同時,徐巖峰也在當晚去了南滄。
既然要幫蔣益豐,那自然要讓他知道是誰在幫他。
來到南滄後,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多了。
下了火車,徐巖峰給蔣益豐聯(lián)繫了一下,然後直接去了他所住的酒店。
敲開門,蔣益豐神情有些疲憊,見到徐巖峰後問道:“徐縣長,這麼晚了,不知道您來南滄有什麼事嗎?”
蔣益豐現(xiàn)在腦子就是一團亂,他根本沒心思去琢磨徐巖峰來南滄的原因,也沒想過徐巖峰會是來幫他的。
徐巖峰笑了笑,說道:“聽說你出了點事,我特意過來看看你要不要幫忙。”
蔣益豐聽了一怔,連忙把徐巖峰讓進屋,嘴脣有些哆嗦的道:“徐……徐……徐縣長,您。您是怎麼知道的。”
徐巖峰笑了笑,爲了加重蔣益豐對方日升不管他的憤恨,便道:“上午去向方書記彙報工作。偶然聽到他在打電話,好像是在跟倪市長通著電話。偶爾聽了那麼幾嘴,隨後我就找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你出了事。”
蔣益豐也沒心思去考慮徐巖峰說的真假,張大嘴巴道:“那,那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知道情況了?”
“大致差不多吧。我在省裡也有些關(guān)係,你知道的。”徐巖峰現(xiàn)在儘可能的要展露出霸氣。
蔣益豐忙點頭。然後道:“是,是,我知道。那現(xiàn)在。您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蔣益豐早已經(jīng)頭髮懵了,聽到徐巖峰想幫他,他就直接用了“我們該怎麼辦”這個說法。殊不知,現(xiàn)在只是蔣益豐自己有麻煩。徐巖峰可沒什麼事。用“我們”可有點扯。
不過,徐巖峰也沒介意,笑笑道:“你不必太擔心,我明天會幫你找人疏通此事。只要政協(xié)那位領(lǐng)導同意不追究了,那你當然就沒事了。”
徐巖峰說的簡單,但能跟政協(xié)那位說的上話的人可不多,至少蔣益豐一個都不認識。
不過既然徐巖峰如此信誓旦旦,蔣益豐暫時也稍微放下了心。
第二天。徐巖峰就去拜訪了樑宇翔。
之前已經(jīng)跟他通過電話,樑宇翔已經(jīng)知道目前的情況。
很多問題看似很難辦。但如果真的找對了人,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難辦。覺得難辦,只是因爲關(guān)係沒到那一步。
就像那位政協(xié)一哥,樑宇翔親自找到他幫蔣益豐說情,他總要給樑宇翔一些面子的。畢竟他在政協(xié)的位子上也幹不久了,而樑宇翔可是省委書記華慶彪手下的頭號人物,再加上本身又是省委副書記,那這位政協(xié)一哥也要爲他的將來考慮。
萬一哪天他連政協(xié)一把手的位子也坐不上了,樑宇翔生氣之前他沒給面子,而翻他舊賬怎麼辦?
而且就算這位政協(xié)一哥不怕以後的事,非要撕破臉辦了蔣益豐。但下面幫他執(zhí)行命令的人,會不管樑宇翔的態(tài)度,而什麼都不顧的幫他嗎?
肯定不會!
而且現(xiàn)在不僅樑宇翔給他打了招呼,軍.委那邊的歐陽將軍也給他打了招呼,希望他放過蔣益豐這次。
當初歐陽將軍曾在雲(yún)湖省做過軍區(qū)政治部主任,當時這位政協(xié)一哥是省委秘書長,他還通過歐陽將軍辦過幾個親戚家的孩子去參軍以及提拔,也算和歐陽將軍比較熟了。
歐陽將軍並不知道蔣益豐爲什麼被查,但項長雲(yún)跟他說了,說這是徐巖峰的事。歐陽將軍對徐巖峰印象非常好,再加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沒給徐巖峰見面禮。那這個忙,歐陽將軍肯定要幫。
一個省委副書記和一箇中將給政協(xié)的這位打了招呼,那他怎麼辦?難道撕破臉就非要幫著戚美紅出這口氣,把蔣益豐給辦了?
根本沒這必要。而且真要玩的這麼絕,他可玩不過在位的樑宇翔和歐陽將軍。並且別忘了,現(xiàn)在人家手裡還握著戚美紅的證據(jù)呢。真要鬧僵了,他們就真敢把戚美紅查了。
政協(xié)的這位真是沒想到,方日升和蔣益豐都這麼有能耐。一個有前京城市委書記的秘書、現(xiàn)任延昌市的市長幫著說情;另一個更牛.逼,有省委副書記和一箇中將幫著說情。
那現(xiàn)在不放手還能如何?
所以就在徐巖峰找過樑宇翔的當天下午,齊副廳長又把蔣益豐叫到了省廳。
進到辦公室後,齊副廳長便笑道:“益豐啊,經(jīng)過我們調(diào)查,之前的那件案子錯不在你。這兩天讓你待在省裡也是爲了讓你配合一下工作,你也不要有什麼思想情緒。現(xiàn)在搞清楚了,你隨時都可以回去了。回到地方後,可要認真工作哦。”
蔣益豐聽到這話,可是激動壞了。
尼瑪呀,這就沒事了?
之前蔣益豐費勁心思只是想著如何減輕處分,就算保不住目前的職務(wù),但能調(diào)個閒職就很滿足了。
可是現(xiàn)在呢,他還能繼續(xù)幹著他的政法委書記。
“沒有情緒,沒有情緒。”蔣益豐慌忙道:“配合調(diào)查是應(yīng)該的。現(xiàn)在查清楚了就好,查清楚了就好。我回到崗位上,一定繼續(xù)努力工作。”
蔣益豐一邊說著,一邊點頭哈腰。同時心中也涌起了滔天的震撼。
能這麼容易沒事,肯定是徐巖峰幫了他。而一個常務(wù)副縣長只花一天的時間,就把這事擺平了,這可需要多大的能量啊。
從公安廳的大樓出來後,蔣益豐真是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剛走出大門,就見一輛車停在不遠處。副駕駛的車窗開著,徐巖峰在車裡正對蔣益豐招著手。
蔣益豐想都沒想,一溜小跑的就奔著過去了。
“徐,徐縣長,您來了啊。”蔣益豐道。
“聽說你來了公安廳,估計是談你的事吧,怎麼樣?沒事了吧?”徐巖峰下車後道。
“是,是,齊廳長說了,事情調(diào)查清楚了,我可以回去了。”蔣益豐像跟上級彙報工作似得,恭敬的說道。
如果形容的誇張點,徐巖峰怎麼也算是他的再生父母。如果不是徐巖峰,他蔣益豐可就等著回家休息吧。要是對方再弄的狠點,讓紀委狠查他一次,直接給他弄進監(jiān)獄都有可能。
“沒事了就好。”徐巖峰笑笑:“帶你放鬆一下吧。”
蔣益豐還沒顧得上反應(yīng),就見徐巖峰幫他打開了車後門,蔣益豐連忙說不敢,然後上了車。
坐到車裡後,蔣益豐發(fā)現(xiàn)車上還有兩個年輕人。
一個坐在駕駛位,一個跟他同時坐在後排。
“蔣書記,您好。我叫餘寧。”駕駛位那個向蔣益豐伸出了手。
同時後排那個也對蔣益豐道:“蔣書記,我叫樑少康,在省紀委工作。”
“好,好。你們好。”蔣益豐慌張道。他和餘寧都是公安系統(tǒng)的幹部,他當然知道餘寧是餘廳長的公子。
而現(xiàn)在由公安廳副廳長的公子親自開車,那坐在後排的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可更是不一般了。
經(jīng)過在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蔣益豐才知道樑少康是省委梁書記的公子。
蔣益豐再一次驚訝了。沒想到徐巖峰的關(guān)係這麼深,他之前只以爲徐巖峰是靠著工作認真被魏昭興和姚振良欣賞呢。可沒想到人家和省委副書記公子的關(guān)係這麼親近。
徐巖峰爲了把蔣益豐綁在自己船上,就是要不斷的給他震撼。讓他真正的不敢,也不想離開自己這條船。
很快,幾人就到了一處溫泉洗浴中心。
這家溫泉中心說是溫泉,但也不是天然的溫泉,只是水中的成分被調(diào)的和天然溫泉差不多罷了。
幾個男人赤.條.精.光的下去泡了個澡。
蔣益豐泡在水裡,身心一下放鬆了,徹徹底底的舒服了一次。
過癮啊!
“蔣書記,吃點水果吧。”
蔣益豐正閉著眼躺在池邊,聽到聲音,連忙睜開眼。見徐巖峰遞過來一小碟已經(jīng)削成塊狀的各式各樣的水果,忙身手接過,然後低聲道:“徐縣長,這次多謝你了。”
徐巖峰感覺到了蔣益豐的真心誠意。這次幫了他,如果他回到縣裡還跟徐巖峰對著幹,那真是怪事了呢。
泡了個熱水澡,又做了做按摩,看時間差不多了,幾人就在溫泉旁邊的一處農(nóng)家院吃了晚飯。
這次蔣益豐可是一點酒量都沒留,徹徹底底的把自己給搞暈了。
餘寧和樑少康也喝了不少,都沒辦法開車了。餘寧只好從廳裡叫來一個小兄弟,開車把他們各自送了回去。
而徐巖峰卻沒有跟他們走,而是打了輛車,連夜去了西郊的應(yīng)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