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騎虎難下之勢,韓凌還是選擇了沉著冷靜,他目視曾家輝,雙手在桌子上隨便摸了兩個杯子,一揚手就拋落到了遠處,隨著兩聲清脆的響聲過后,他若無其事的說道:“那就再消費兩百萬的杯子。”然后又一伸手,抓起了分酒器,將里面的紅酒慢慢的倒進了曾家輝面前的杯子中,臉上是一片出奇的平靜,“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曾家輝點了點頭,挺友好的道:“是單獨告訴你,還是當著大家的面說?”
“無所謂。”
韓凌傲然的說道。
曾家輝拿眼瞥了一下阿敏,再在馬輝等人的臉上掃了一圈兒,然后揮了揮手,“你們都玩去吧,我單獨跟韓小蛋呆十分鐘。”
房里的人這下給憋得!
曾部長年紀輕輕的,完全是一副老氣橫秋,叫他們“都玩去”,這叫什么話,他還要單獨跟“韓小蛋”呆十分鐘,這不是仍然叫“韓老大”為“小蛋”么,一點調也沒換,底氣似乎更足了。
但憋氣算什么,曾部長發話了,大伙兒還得聽啊。這兩位大哥的身份擺在那呢,有些話不方便讓這些小弟知道,他們旁聽之后并非好事。江帆帶頭道:“大家外面上個廁所,回來再聽大哥的吩咐…”
馬輝更是感覺渾身不自在,趕緊站起身響應,“走吧走吧…!”
眾人正要走,可韓凌覺得不對味,還偏偏不讓,“都別走,全聽著……!”
兩位大哥都發了話,意見完全不一樣,這讓大家不知是走好,還是不走好。曾家輝則是微微一笑,“既然你覺得沒必要單獨說,那大家也別走了。”
他慢慢的掏出煙來點了一根,輕輕的抽了一口,才對韓凌道:“你回去告訴‘文總參’,就說你今天砸的杯子我讓你賠償一百萬一個,他要是說貴了,那就按兩百萬一個計算,可他要是就便宜了,我估計價格就得再翻一番了……當然,你要覺得明天這價有些接受不了,你有兩種選擇。第一,今天不聲不響的走,隨時帶人來找我算帳;第二,立即給‘文總參’打個電話,咨詢一下情況。當然,咨詢費他收不收你的,那恐怕還得問我的意見……”
曾家輝認識“文總參”?似乎關系還不一般?
韓凌的頭有點暈了,如果曾家輝真與文總參有著某種特殊關系,自己今晚還真得吃不了兜著走了,而且人還會丟得很大。因為,在京城地界上,如果文總參賣了別人的帳,自己這個“老大”就沒含金量了。
他張了張嘴,沉吟半響,還是拿著電話走出了房間。米琦則是遲疑的想跟出去,卻被韓凌瞪了一眼,他現在是很后悔為這個不爭氣的家伙出頭了,“你給我在這兒呆著……!”
看著韓凌出去的背影,曾家輝的嘴角抽笑了一下,回頭對一旁有些戰戰兢兢的阿敏道:“他們今晚的騷擾費用,你算一下應該付多少合適?”
騷擾費?
阿敏愣了半天,差點沒笑出來,怎么這人還想著收這個費?她搖了搖頭,“算了,沒事就好!”
曾家輝看了一眼米琦,又回頭望了下阿敏,“騷擾了我的朋友,本來過去了不想再計較,可你看見沒有,人家兩百萬讓你唱一首歌,不行還要強行讓你陪著吃宵夜。這費用得收,不然今后誰都效仿,你就沒安寧日子可過了。”
何五早就在一邊躍躍欲試了,他瞪著米琦,“你可以先通知一下你那位姓嚴的朋友,準備好錢吧!”
米琦沒作回答,因為韓凌已經打完電話回來了。他走進房間的時候,開門聲音比較小心輕放,完全沒有開始找到這里一般亂踢亂吼了。
他走到曾家輝的面前,拿過自己的杯子,將曾家輝杯中的酒倒了一大半出來,然后將曾家輝的杯子親手遞到手中,最后才端起自己的杯子,“我叫你一聲曾哥,你今后就叫我小蛋好了。曾哥,我敬你!”
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彎,沒人明白其中的緣故何在,但猜想一定是韓凌在與文總參通的電話中,知道了一點什么情況。
曾家輝現在也不謙虛了,沒讓韓凌再難看,一仰脖子,將杯中的紅酒全吞了下去,然后望了一眼身邊的坐位,“你是現在走呢,還是坐下繼續喝酒?”
“我當然得陪曾哥喝酒。”
韓凌坐回了原位,然后一指米琦,“把你那位嚴總叫來,今晚的帳讓他來買單賠罪,門與杯子一共六百萬……”
米琦眼角一抖,這找茬無果,還要倒貼進去這么一大筆,“大哥,六百萬他恐怕…?”
韓凌眼光一寒,“不出也行,我自己賠償曾哥好了。不過,你告訴姓嚴的,今后別再踏進京一步,否則我要他的雙腿…你讓他自己決定吧。”說完才轉頭對曾家輝道:“曾家輝,怪我沒弄清狀況,在些向你賠罪了。這賠償方面,不知你還有沒有其他要求?”
“我剛才已經說過,米琦聽著呢,你問他吧。”
曾家輝不想重復二遍!
米琦不待韓凌發話,吞吐的對韓凌道:“大哥,剛才…剛才提到阿敏小*姐的騷擾費…這不合適啊?”
他已經知道韓凌再不會與曾家輝對著干了,估計大勢已去,只想少賠點費用,那六百萬他還不知道姓嚴的意不愿意出呢,雖然他知道那家伙最近走了點私,搞了幾千萬,可這不但人吃了虧,還要讓他出血,誰也不愿意這樣的……
韓凌一聽是這事,倒是心中一喜,剛才那六百萬就是為讓曾家輝不計前嫌,既然阿敏是曾家輝的朋友,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當下對米琦眼一瞪,“那家伙不是兩百萬讓阿敏唱一首歌嗎,敢在京城這么托大,這騷擾費我看就合適,這樣好了,我出一百萬,你米琦出一百萬,姓嚴的再出兩百萬。要是曾哥不滿意,翻倍!”
他這話倒是說得斬釘截鐵,根本不給米琦思考的余地。
米琦無奈,只得硬著頭皮道:“那我回頭落實…”
“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