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珉傻傻瞪著歐陽佳,腦袋仍處於當機狀態。
歐陽佳無奈開口:“我只是想要你冷靜一點?!蹦樕蠀s浮起不易分辨的潮紅。
薛珉“哦”了一聲,繼續犯傻。
歐陽佳繼續解釋:“左博不在,如果你不冷靜,左氏偌大一個集團,怎麼辦?”她也不知道媒體爲什麼總是針對左氏集團,但是她有預感,如果沒有人撐著,對於左氏來說,將會是一個很大的公關危機。
薛珉回過神,一時汗顏,他差點就釀下大錯,左氏是左博和他多年來的心血,不能因爲這些事情而毀掉。
歐陽佳見薛珉醒過來,微微鬆口氣,說:“今天的媒體記者只是個開始,找不到於小溪,他們會時時刻刻注意著左博和你的動態?!?
薛珉點頭,歐陽佳說的對,他不能先亂了陣腳。
想了想,薛珉望向歐陽佳:“謝謝你?!睔W陽佳微赧,不自在地望著窗外。
薛珉一笑,湊到歐陽佳面前:“喂!”
“什麼?”歐陽佳眼神還是亂逛。
“沒什麼,就是想繼續剛纔的事情?!?
“流氓,唔……”
華燈初上,映照一對璧人。
左博飆車回到市區,看著繁華依然的Z城,心裡也沒有安靜多少,乾脆駕車到了L.S酒吧。
要了一瓶荷蘭琴酒,左博獨自坐在一旁啜飲。不由想起於小溪點酒的模樣,她明明就不勝酒力,還喝得不亦樂乎。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左博無奈的笑了,他還真是好酒量,想醉都醉不了。
一個妖嬈的女子走過來,向調酒師要了一杯酒,在左博旁邊的位置坐下來:“帥哥,一個人喝悶酒啊。”
左博沒有瞥身邊的女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琴酒,仰頭灌下去。
女子靠上前來,胸前的豐滿若有若無地磨蹭著左博的胸膛,見左博沒有拒絕,一隻手甚至大膽的攀上左博的脖子,左博皺眉,側身避開女子的碰觸。
女子不甘心地再度湊上前來:“帥哥,不要這樣麼,大家都是出來玩的?!弊蟛┬闹袩?,加上女子身上的香水氣味濃烈,語氣不由冷峻:“滾!”
女子嚇了一跳,再看看左博一臉陰冷,慌忙轉身離開。
女子被喝退後,仍是有人不斷地上前搭訕,左博懶得一一打發,索性拿起外套,打算離開。
有人攔住了他。
成媛嫵媚地盯著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可是名副其實的鑽石王老五啊,今天聽說他和於小溪的婚事解除,她都不知道多開心。
左博瞇眼,這個女人,不是慈善會那天被他打的人麼?想想還是他打的第一個女人,不過她攔住他做什麼。
成媛見左博沒有像趕其他人一樣趕她,不由得意,嬌笑出聲:“喲,這不是於小溪的未婚夫麼?”
左博沒有說話,也沒有推開成媛,只是面上一寒。
成媛接著說:“你看我這記性,差點忘記了,你今天已經和於小溪解除婚約了?!?
左博仍是一言不發地望著成媛,成媛見她連說兩句話,左博都沒有搭理,不由臉上有點掛不住。
“你難道不想知道,於小溪有著什麼樣的過去麼?”成媛緊緊盯住左博。
左博面無表情,冷冷的說:“讓開。”
他是喝了酒,但沒喝醉,這種女人的心思,他一眼就明白了。
成媛不甘的看了一眼遠處嘲笑她的姐們,強掛住臉上的微笑,還欲說些什
麼,被左博一把推開。
成媛一急,一把勾住左博的脖子,紅脣印上左博的薄脣。
左博毫不客氣的甩開成媛,語氣森然:“不要讓我再見到你。”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L.S。
成媛憤憤的望著出門的左博,哼,她就不相信,還有在她的勾引下能把持住的,男人,還不都是賤骨頭。
遠處的姐們走上來,揶揄道:“撞牆上了吧?!背涉吕浜咭宦?,找尋新的過夜目標去了。
左博喝了酒,沒去停車場取車,攔下一輛出租車,因爲心裡煩躁並沒有注意到後邊一輛車緊緊跟著。
於小溪收斂起各種心思,靜靜的對著牀上的人說:“你醒了?!爆F在她看文徹,只是一個很可憐的人,他用不該用的手段,挽留住他不該挽留的人,她同情他。
文徹沒有介意於小溪的淡然,他只是靜靜望著眼前的女子,幾年不見,她還是和當初一樣。
“對不起。”半晌,文徹低低道歉。
於小溪沒有表情,只是替文徹整理好被子,說:“我去叫醫生?!鞭D身欲走。
文徹拉住於小溪,痛苦的看著於小溪:“小溪,我……”不要對他這麼冷漠,他只是想她回到他的身邊。
於小溪輕輕掰開文徹的手,語氣仍是淡淡的:“我去叫醫生。”
文徹閉眼,聲音惆悵:“好?!?
一切正常,任玨吩咐護士收拾好東西,看了一眼目光從未離開於小溪的文徹,幾不可聞地嘆口氣,推門出去。
“小溪……”文徹的聲音在偌大的病房裡邊愈發顯得寂寥。
於小溪遠遠地坐在一旁的桌子前,靜靜地削著蘋果,沒有應聲。
文徹全身上下不容易移動,爲了和於小溪說話,他努力地側身,一個沒穩住,竟然從牀上摔了下來。
於小溪瞥見,手中的水果刀一顫,削到了手。
顧不上給自己的手止血,於小溪趕緊衝到文徹身邊,艱難地把文徹扶到牀上去,轉身就要去找護士。
文徹一把抓住於小溪,拽到懷裡,於小溪剛想掙扎,突然想起任玨說過文徹不能有激烈動作,只好任由文徹抱著她。
文徹把於小溪的手遞到脣邊,慢慢吮吸著流血的地方,於小溪一顫,卻沒有拒絕,思緒慢慢飄遠。
很久以前,文徹也是這麼溫柔的撫平她的傷痛。
“將來我們的孩子一定要像我纔好,你這麼莽撞,真是不放心。”文徹邊給於小溪手指貼上創可貼,一邊調侃於小溪。
於小溪紅著臉嘟囔:“像你可要惹一堆桃花了?!蔽膹啬竽箪缎∠男∧槪瑝男Φ溃骸俺源装??”他不過是和對面的女生多說了幾句話,於小溪就能削到手,他都不知該是高興還是生氣。
於小溪扭過頭,不搭理文徹,文徹掰正於小溪的身體,脣瓣輕輕落在於小溪的脣上。
那是他們的初吻。
於小溪望著依然溫柔的文徹,不由迷惑,當初的文徹,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文徹見於小溪不語,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於小溪仍是沒有反應,眼裡仍然帶著濃濃的疑惑。
文徹輕輕在於小溪耳邊說:“小溪,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於小溪一愣,回過神來。
門外人身影寂寥,已經離開。
文徹還欲說些什麼,被於小溪匆忙打斷:“我去找醫生?!?
於小溪在病房外倚牆而立,努力平復著呼吸。和文徹呆在一
起,她沒有辦法不想起以前的事情,太過幸福,所以太難以忘記。
於小溪讓護士找了任玨,她自己卻並沒有回到病房,她需要冷靜一下。
獨自來到醫院前的公園,吹著涼涼的風,於小溪的頭腦總算清醒了點,正欲回醫院,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
於小溪大驚,爲了躲開人羣,她刻意挑了偏僻的地方,該不會遇見色狼了吧。
驚恐之後,於小溪下意識想要大叫,卻被人捂住嘴。
手掌的溫度,讓於小溪靜下心來,是左博。
一時覺得委屈,淚毫無預感地滑過左博的手邊,左博一慌,急忙鬆開於小溪,無措的勸道:“不要哭?!?
不勸不要緊,於小溪反手一把抱住左博,肆無忌憚的哭起來,左博更加無措,偶爾路過的人投來各種眼光,左博只好尷尬的輕拍著於小溪的肩膀。
於小溪慢慢平復下來心情,雙手還是緊緊抱住左博,固執不語。
左博無奈,只好由著於小溪去,良久,於小溪纔在左博的白襯衣前蹭了幾蹭,擡起頭來。
左博心裡又是一軟,心中有多少話要說,也說不下去了。
於小溪哭夠了,才帶著鼻音責問左博:“你爲什麼取消婚約。”左博一呆,胸腔中頓時被一種幸福的感覺充斥著,忍不住緊緊抱住於小溪,於小溪的眼眸在黑夜裡亦是亮晶晶的,只是帶著濃濃的不滿和委屈。
左博不再猶豫,深深的吻下去。
蓋好章,左博忍不住抱起於小溪在空中轉了好幾圈,於小溪驚叫出聲,隨之而來的,是歡笑。
左博放下於小溪,雙手攬住於小溪的腰,盯著於小溪篤定的說:“你愛我?!?
於小溪假意氣沖沖地扭頭:“我纔不要和酒鬼說話。”剛纔一……她就知道左博喝酒了,不過比較奇怪的是,這個酒的味道,有點熟悉……
左博彎下腰來,於小溪感覺他炙熱的氣息在臉上吹拂,小心肝顫啊顫,抓著左博的手也倏然收緊。
左博輕輕吻上於小溪的額頭,嘀咕了什麼,於小溪沒聽懂。但是接下來的話她聽的很清楚。
“我愛你,於小溪?!?
很順利,左博悄悄鬆口氣,他以爲說出這三個字會很難,沒有想到這麼順理成章。
也許,愛一個人,也是這麼順理成章的吧,因爲她出現了,所以一切都變得自然。
不遠處的相機悄悄記錄下這些。
於小溪猶豫了半晌,還是把文徹故意製造車禍的事情說給了左博聽,左博臉色陰晴不定,於小溪更猶豫了,她會說出來,就是不願讓左博參與到其中。
“左博?”於小溪擔憂的看著左博,和左博一起工作過,她知道左博的性格,從不會給對手任何機會。
如果是其他人,她不會介意,但是因爲是文徹,所以她只想單獨解決,她不想文徹漸漸偏離他大好的人生。
左博抱著於小溪笑笑:“放心,既然你決定了,那就交給你解決吧?!膘缎∠袆右恍Γ蛔蟛┻@樣的人愛,很幸福。
末了左博又加上一句:“不過不許再被他吃豆腐。”
於小溪愣住,隨即馬上反應過來左博的意思。
原來他剛纔在病房外偷看。
可是轉念一想,於小溪輕輕問道:“如果我不出來,你還會繼續誤解我、離開我嗎?”誤解她還愛著文徹,誤解她要離開他。
左博搖頭:“不會?!币驙懰呀洓Q定,不會放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