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有不讓她離開這裡的意思啊。(玄幻之家)”
沈安笑出來:“暮少爺,你還真是事不關己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你想讓她去哪?身上一分錢沒有,各類證件都沒有,別說能否離開這座島,只怕是寸步難行吧。”
暮臨帆動動身上的毯子:“那要是按照你的說法,這世上的可憐人多了,我難道都要幫嗎?”
沈安無奈的搖搖頭:果然,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
夜色很快降臨,錢淺淺洗完澡換了睡衣站在浴室滿是霧氣的鏡子前,手指在鏡子上寫字,一劃,兩劃……看著被她勾勒出的一個‘錢’字,勉強扯出一個笑,平時亮閃閃的眼睛多了幾分失落,瘦小的身影罩著薄薄的睡衣,失落的樣子,看起來像極了小可憐。
想不起來,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錢淺淺推開浴室的門走出去。每天過著如同粘貼複製一般的生活,枯燥而又乏味,這座山莊裡的人雖然多可是沒有人願意聽她說話。她對故去似乎一點都不記得,對這裡一點都不熟悉,每當夜色降臨都會被密而緊的孤單、恐懼感包圍。
在這裡她沒有安全感,你有沒有試想過,當你失去一切記憶,來到一個你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沒有熟悉的人,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是不是上你秒還對你微笑的人下一秒就會變成在你背後捅刀的人,不知道那些對好的人是否帶著別樣的目的。防備太累,相信又不敢。
不知過了多久,錢淺淺縮在被子裡睡得迷迷糊糊的了,就聽到似乎有‘砰砰砰’的雜音,很多人的樣子,還在喊著什麼,‘砰砰砰’的響聲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急促,錢淺淺掀開被子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大晚上的放什麼鞭炮,讓不讓人睡覺了!!!!”
極大的喊聲,甚至讓外面的人都聽到了,然後空氣中似乎都是六個點點的氣氛:“……”
錢淺淺喊完了向後一倒經打算繼續睡了,忽然一個機靈的坐起來:她到這裡這麼久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
掀開被子從牀上跳下來,感到一陣冷風吹在身上,擡頭望向窗子,不禁疑惑:沒有關窗嗎?外面‘砰砰’的響聲稀稀落落,可是人生還是很嘈雜類似於:“不見了,跑哪去了?”
“一定要抓到他。”
“每座房子挨著搜”這樣的話語傳出來,錢淺淺趴在窗子上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麼重要的人,從衣櫃裡翻出一套衣服,打算到暮臨帆那邊看看,剛剛解開睡衣的帶子,還沒來得及脫下去,脖子上就突然橫了一把冰涼的匕首,錢淺淺的驚呼聲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嘴巴就被人捂住了,帶著喘息的低沉男聲貼在她的耳邊:“別喊,不然!”手中的匕首又逼近了幾分,不言而喻。
錢淺淺連忙點頭,聞到很大的血腥味,房間的門被敲響,錢淺淺勉強到男人的胸口,男人的匕首抵著她,像拎小雞一樣的拎起她:“你知道你該說什麼。”
錢淺淺咽咽口水,站在門裡:“有事嗎?”
“錢管家,打擾你休息了吧,山莊裡進了一個人,被少爺打傷了逃了出來,我們正在找他,不知道您有沒有看到。”
身後的匕首又貼近了一分,涼氣透過睡衣貼在肌膚上:“那少爺受傷了沒有?”
“沒有。”
“哦,那我換一下衣服,再給你們開門,另外大白下蛋了,告訴少爺,明早可以吃鵝蛋。”
“啊?哦!”門外的幾個手下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立刻轉身出去了。
錢淺淺鬆了一口氣:“我保證不喊,我套件衣服,把他們打發走,你受傷了,就算離開這裡,也會被找到。你應該知道他們的本事,我可以幫你處理傷口。”
一臉的真誠,看著可信度極高,男人有些動搖了,錢淺淺繼續說道:“我不敢反抗的,就算我喊他們進來,你也能在他們進來之前殺了我,那我多得不償失。”
男人收回了匕首,壓低聲音:“快點。”
錢淺淺走到牀邊拿起牀上的衣服,手指悄悄撥動了一下牀頭的小籃子。屋裡沒有開燈,穿著緊身衣的男人沒有看到她的小動作,錢淺淺瞄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慢條斯理的拿起牀上的衣服,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你不會要我當著你的面換吧。”
“快點別廢話。”
“我……我……。”
黑衣人看著她的樣子,只好微微撇過頭:“我不看,你快點。”
“好。”錢淺淺抖開衣服,下一刻迅速的抓住男人受傷的那條胳膊,一個利落的過肩摔,男人手裡的匕首跌落出好遠。
房間外面響起嘈雜的聲音,然後是砸門,一聲巨響過後,房間的門徹底宣佈報廢。男人低咒了一聲,一個鯉魚打挺掙開錢淺淺的鉗制,手迅速的扣住她的脖子,力道大的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外面的人衝進來,有人打開房間裡的燈,霎時燈火通明,暮臨帆坐在輪椅上,紅脣勾起漫不經心的弧度:“我勸你放開她。”
男人拉著錢淺淺站起來,手依然捏著她的脖子向窗子的方向挪了幾步,面罩下的臉黑了幾分:這小丫頭細胳膊細腿的,力氣到不小。男人盯著暮臨帆沒有說話,暮臨帆也不急,目光掃到錢淺淺身上穿的薄薄的睡衣,對著手下吩咐:“你們都出去。”
十幾個人聽到花沒有任何質疑,全部有序的退出去,只留下高齊,暮臨帆對著高齊揮揮手:“你去把那隻雞抱過來。”
男人緊緊地盯著暮臨帆:“你們怎麼會這麼快就來!!”那丫頭說的話沒什麼問題啊。
高齊雖然不明白爲什麼還是照做,轉身出去,順便帶上房門。
暮臨帆眼底閃過一抹囧色:“大白是隻公鵝,不能下蛋。”
黑衣男:“……”
暮臨帆看著那個緊張的男人,目光悠的冷下來:“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