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借勢 玥……秋 易看
楊東軒對胡兵也是非常感激。 要不是胡兵幫忙,自己這一次說不定會給朱俊等人的手。胡兵卻說他只是在執(zhí)行任務,所有的事情都是上面安排,等忙過這一段,大家找個時間來坐坐。楊東軒自然樂意,到如今,也意識到在公安口有朋友的重要性。不管高大泉、胡兵等人最初處于什么樣的目的,這一次幫自己大忙化解一次危機卻是事實。
這兩天,楊東軒在局里的工作也忙,年末檢查各項工作。年旺那天晚上給堵在朱俊的車里,雖說城南區(qū)公安局沒有對朱俊怎么樣,但卻也沒有將年旺放出來。年連偉知道自己兒子給抓是與楊東軒直接有關聯,卻不敢表露出對楊東軒的不滿,那邊的案情還不明白,年連偉知道即使自己跟楊東軒求情,也未必管用。對兒子早就警告過,但不肯聽,年連偉也覺得這一次讓兒子受一點小苦對他是有好處的。
朱俊有他老爹保著,想必也不會將兒子當成替罪羊。年連偉雖有些招架不住,但對年旺這些年來惹出的麻煩多,他擦屁股也有足夠的經驗。了解到具體情況后,年連偉覺得先冷一冷,再找人來處理兒子的事。
這天,楊東軒作為年終九項檢查綜合評估第三小組局級領導,隨著局里的人一起下到鄉(xiāng)鎮(zhèn)。到雄龍鎮(zhèn)中學去檢查,雄龍鎮(zhèn)中學的情況也特殊,有懷德鎮(zhèn)中學學生和老師加入過來,使得這里的管理難度陡然地提升一截。到學校后,看學校的狀況還不差,楊東軒放心不少。這種分化懷德鎮(zhèn)中學的學生過來,是他提出來并督促到位的,對雄龍鎮(zhèn)的沖擊不小,可不想因為自己給雄龍鎮(zhèn)增加了工作難度的同時,還讓雄龍鎮(zhèn)的評估受到牽累。來之前,楊東軒也沒有跟這邊招呼,按說雄龍鎮(zhèn)這邊的準備應該有經驗,不比懷德鎮(zhèn)中學的林琳,才當校長還不足一個學期,又有在建工程,學校還給分成兩部分,管理難度、管理經驗、迎檢準備等都要摸索。楊東軒事先甚至都不跟林琳提到迎檢的事,每次談工作上的事情,都是教學樓的施工質量和進度等。
雄龍鎮(zhèn)中學的情況還算可以,楊東軒轉一圈便跟校長劉強說,“劉校,看一圈情況還不錯啊,資料準備得怎么樣?”雖然是一句見面寒暄的話,卻讓檢查組的人意識到對雄龍鎮(zhèn)中學檢查的調子,只要資料不差,檢查的結論也不會差,這都是慣例,楊東軒也不會那個。
劉強說,“楊局長一直都關心我們學校,哪能丟領導的臉?在局領導指導下,工作還做不好,我直接請辭了。哪有臉面來丟人?”劉強也很知趣,之前,肯如此克服困難、爽快地支持局里的工作,這時候,局里當然會有所表示才對。
其他局里的人也都笑呵呵地表示了善意,楊東軒不會多表示什么,到一邊去看望懷德鎮(zhèn)中學的老師們。這些人到這邊來,生活上、工作上的困難更多一些,去看望他們,說幾句安撫的話都會讓這些人安定工作。好在懷德鎮(zhèn)中學那邊的教學樓正在緊張施工中,即使再艱苦也是有盼頭的,對士氣的鼓舞工作不難。
楊東軒到辦公室里說一些話,大家笑一場,對這位年輕的局領導,老師們的印象是非常好的,若非他的堅持,懷德鎮(zhèn)中學的教學樓不會給推倒,那么,終究會有一天會發(fā)生事故,到時候,誰會給埋在廢墟里都難說。
楊東軒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準備到學生寢室去看看,手機卻響了。拿出來也不看來電顯示,接聽了說,“喂,哪位?”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囝囝要爸爸、爸爸……”那聲音讓楊東軒聽了心里一陣溫柔回轉,對宋嘉倫的情況確實不知該怎么來幫他,只有等周末找時間到省里去,或許能夠讓他安心起來。
“嘉嘉,不準哭。”楊東軒說,自己卻有要流淚的沖動,那童音讓他聽著直接打在心坎上,而是建立哭求之意非常明顯,讓再心硬的人都免不了軟下心來,何況楊東軒本來就不是心硬的人。但隔著手機,只能硬著心腸說,“嘉嘉是男子漢,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呀不能哭。嘉嘉怎么能忘記了,乖,跟爸爸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呀不能哭。”
說了兩遍,宋嘉倫在電話另一端忍住哭,慢慢地跟著學堂說,“爸爸,我不哭,我是男子漢……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啊不能哭……”雖然斷斷續(xù)續(xù)的,楊東軒卻很有耐心地等著,偶爾在應和這陪宋嘉倫說這句話,將這句話說完整。
楊東軒以為宋嘉倫是在省城家里,之前的幾天,宋玥秋覺得不能給楊東軒打電話,不能讓宋嘉倫聽到他的聲音,免得兒子無法離開楊東軒。依賴太多也真不是讓宋嘉倫恢復健康的有效辦法。周瑾瑜、張藍等人的想法也都如此,宋玥秋在電話里跟楊東軒這樣說過,他也覺得值得試一試。或許是宋嘉倫在家里鬧得狠了,家里見斷絕彼此的通話沒有效果,才讓嘉嘉給自己打電話的。
宋嘉倫的情況宋玥秋和周瑾瑜都有介紹,雖然不出現反復,可情緒卻不好,睡醒后總是要在樓上樓下地找楊東軒,沒找到便哭鬧,總要鬧一鬧才罷休。估計是家里見這樣下去不利于小家伙的恢復,才肯讓他在電話里跟楊東軒說話。
楊東軒卻不知,兩天之前,周瑾瑜等人在省城宋家里大家商議的結果,就是同意宋玥秋帶著嘉嘉到平秋市來,同時,將宋玥秋的工作也暫時調到平秋市。楊東軒離開省城之后,宋嘉倫苦惱之余,只肯叫爸爸和媽媽,臉前幾天肯叫張藍、阿姨、周瑾瑜等都不肯理會他們,雖說張藍等人抱他時,反應不算大,孩子的不寧他們作為直接看護卻能夠體會得到。宋浩然點頭之后,省城那邊就在運作。
而此時,宋玥秋抱著宋嘉倫在城南區(qū)大華大廈酒店房間里,張藍、阿姨都在房間,看著宋嘉倫叫喊爸爸,看著他哭卻開心的樣子,看著他在電話里引導下慢慢地忍住哭、慢慢地學著楊東軒說的那句話: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啊不能哭。
宋嘉倫漸漸不哭鬧了,很認真地學著說話。房間另當三個大人卻都滿臉的淚,都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而影響到嘉嘉學說話。此時的嘉嘉,似乎完全給楊東軒的聲音所吸引,是那樣的專心、每一個新的音節(jié)都很難都是全新的,可他卻學著說出來。
張藍忍著哭,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撥通了宋浩然的手機,讓他聽嘉嘉說話聲。宋浩然在省城,聽著嘉嘉的童音,不由地也忍不住淚涌出來。之后,也覺得這樣的決定確實是正確的,從手機里,雖說不能聽清那個小楊的聲音,但這樣引導嘉嘉說話,而且嘉嘉肯跟著他學說話,宋浩然也是放心了。不多聽,宋浩然主動將通話掐斷。
通話將近半小時,學校這邊見楊東軒在通話也沒有人來打攪,張誠智走過來,見了的還在說電話,似乎想過來說事,又不好過來。楊東軒見了,說,“張哥有什么事嗎。”張誠智說,“城南區(qū)公安局一個叫胡兵的約楊局吃飯,打電話不通,打到我這里來。”
“哦,我知道了,等會我親自跟他說。”楊東軒見胡兵來約,本來該貼請對方吃飯才對,不說那天晚上胡兵站出來讓他減少不少麻煩,之前,好些天跟田志力等人在一起,目的就是要保護自己,這份情分可不小。
張誠智帶話到了后便離開,楊東軒跟宋嘉倫說,“嘉嘉,叔叔要做工作了,你先陪媽媽玩玩,好不好?等叔叔做了工作,再給嘉嘉打電話。”
“爸爸、爸爸。”嘉嘉對楊東軒說叔叔,不肯認這帳,要叫爸爸。楊東軒知道宋玥秋肯定在旁邊,自己剛才自稱爸爸或許她不會太在意,但總是這樣說出來,怕她有想法。做嘉嘉的爸爸,那是什么意思?
當然,為了孩子,這樣的稱呼或許沒多少關系,但楊東軒想到絕美的女-人,心里就覺得緊緊的。
正要將手機掛了,楊東軒卻聽到那邊宋玥秋說話,“楊東軒,我是宋玥秋,你現在在市里還是在鄉(xiāng)鎮(zhèn)?”
“玥……秋,”在省城面對面時,說話不一定要叫名字,可這時在電話里,叫她名字也會讓楊東軒感到是一種冒犯,心里便怯了三分,聲音也軟下三分,“我……是在鄉(xiāng)鎮(zhèn)一所學校,嘉嘉是不是要見我,要不晚上我到省里來。”從平秋市到省城走高速要四個小時,進城后要一個多小時,到省里也會天黑了。
“不是的,你回到市里再打電話來吧。”宋玥秋說,楊東軒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卻也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