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縣長也就忙起來了,開始著手協調和組建這個新的公司。
陶利曉對會議有些失望。
俗話說無奸不商,陶利曉的父親是怎樣發跡的,第一桶金是怎樣到手的,陶利曉十分的清楚。
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就是“敢於用重餌和香餌釣魚”,“捨得用孩子打狼”。
在陶利曉的眼裡,錢就是一切,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不相信哪個人他搞不定。就是一塊鋼板他自信也能撬開一條縫。
說實話,陶利曉是一個胃口很大的人,
按他的爲人和做派,是不想這麼多的“狼”跟他分食的,他喜歡獨佔,喜歡霸氣,喜歡壟斷。
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嶺南縣一下進了這麼幾條“狼”,而且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善主。
這次煤炭降價狂潮,他心裡是暗喜的,他不怕,他賠得起,他甚至希望借這個機會把其他幾家都搞垮,但是沒有想到縣上介入,而且脈把得是那樣準,藥用得又是那樣的對癥,想到這些他不免有些懊喪。
但陶利曉畢竟是白道黑道都闖過的人,這些事情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什麼,不說是嶺南縣這麼一個小地方,就是全省各地,他們陶利曉家族都有呼風喚雨的能力,這一點絲毫也不誇張。
在這塊地皮上,要想做大,必須搞定夏雨駿和戴國芳,他腦子裡更加堅定了這樣一個想法。
切入點在哪裡,這時候他的腦海裡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冒出了同志的一句詩“楊柳輕楊直上重宵九”,這或許是巧合,或許預示著他的事業蒸蒸日上,興旺發達。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笑了,發自內心的。
這日,天氣聚變,大風裹挾著沙塵襲捲而來,紙屑、樹葉、塑料袋等被颳得漫天飛舞,街上店鋪的招牌被颳得七零八亂,面目全非,碗口粗的樹木被攔腰刮斷,有的甚至連根拔起,空氣中迷漫著遮天敝日的沙塵和濃烈的刺鼻的泥土氣味,剛纔還明亮無比的太陽,好像被魘住了似的,逐漸暗淡,隱去,天越來越暗,暗得就像沖洗膠片的暗室中那種很淡的紅光,讓人不由地想到紫日,想到世界末日,這種天氣對人的心情有極大的破壞性。
辦公室窗戶緊閉,由於電壓不足,燈光十分的幽暗,陶利曉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鬼天氣,心情特別煩燥。
但陶利曉就是陶利曉,此時他想到了夏雨駿,想到了戴國芳,他們此刻在幹什麼呢?他們的心情一定也好不了。
真讓他猜對了,說說夏雨駿吧,突然間,縣委辦公樓幾乎是人去樓空,只能聽到呼嘯的風聲和廁所哪扇沒有關好的窗戶被風颳得發出的啪噠啪噠的響聲,他突然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