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它為什么這么說?五爪金龍沉吟道:“直覺吧。”
我翻翻白眼,服了龍哥。
——
大馬的天,依舊十分清朗,天是那么的藍,云是那么的可愛。
坤鄉對面的馬路邊上,有一家不大的清補涼店,店鋪里人頭攢動,很是熱鬧。
最里面角落的地方,吳炳帶著一副大墨鏡,正嘖嘖有聲的品味著清補涼,那一碗清補涼,被他品出了帝王宴的滋味。
吳炳的對面還坐著一個人,同樣帶著大墨鏡,盡管大馬的天氣很熱,但是他依舊穿著一件厚重的呢子大衣,讓他消瘦的身形顯得更奇特,更另類。
這個人,正是吳一九。
吳一九的面前桌子上,同樣擺著一份清補涼,可惜吳一九一口未動,他只是呆愣愣的看著清補涼,好半天沒有任何的動作,仿佛一件雕塑。
吳炳招呼老板娘又要了一碗,那老板娘頗有姿色,皮膚白皙,身材很好,看起來三十歲模樣,穿著豪放的紅色T恤跟短裙,香風一閃,總能招惹來一道道狼一樣的目光。
吳炳哈哈大笑著,,說了句流利的馬來語,那老板娘也不生氣,反而沖吳炳拋了個媚眼,這才用大腿夾住吳炳的手,等她緩緩掙脫開吳炳時,大腿上已經夾住一張金色的100令吉。
待老板娘走遠,吳炳這才看著雕塑一樣的吳一九道:“坤八爺快完蛋了吧?”
吳一九搖搖頭,并沒有回答,仿佛在說他不知道,又或者根本就不在意坤八爺的死活,他嘆了口氣,終于開口道:“你說吳帥會不會知道所有真相?”
“知道又能怎么樣?終南山都夠他折騰的了,錢榮光足夠機靈,倒是你啊,你玩了這么大的一個局,到底打算怎么收場?你身后那些大老板……”
吳炳說著說著還搖搖頭,仿佛很不看好吳一九的結局。
吳一九笑了,是那種很淡然的笑,他突然站起身,扔下100令吉,這才扭頭就走,自始至終都沒有解釋什么。
看著吳一九的背影,吳炳嘆了口氣,同樣站起身向外走去。
等吳炳出了店鋪,吳一九已經徹底消失在大街上。
吳炳也不在意,他來到街角,見周圍沒人,突然往自己的臉上一掀,這個吳炳又突然變成了阿贊皮的模樣,盡管那張兇悍的臉跟身材十分不搭,但是吳炳還是頂著這張人臉,大搖大擺的穿過馬路,向著雙子座坤鄉走去。
坤鄉的167層,是個單獨的大單元,單元門口有個非常氣派的騰龍雕塑,金色的金屬騰龍雕塑足足有七八米高,二十幾米寬,看起來非常有氣勢,巨龍五爪騰空,鵬程萬里。
衣衫不整的吳炳從電梯里走出來,邪惡的沖電梯員一笑,漂亮電梯員這才慌亂的穿起衣服……
在奢侈到極點的東南亞風格辦公室中,多寶兒愁容滿面的坐在老板椅上,當日在坤八爺身后形影不離的那位中年人,正默默的站在她的旁邊。
厚重的原色黃花梨木門,被吳炳暴力推開了,接著吳炳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看到吳炳那張丑陋的光頭臉,多寶兒厭惡的把視線扭到一旁,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仿佛對這個的吳炳到來并不吃驚,更知道這張人皮下面的真面目。
站在多寶兒身畔的中年人,依舊如同一個雕塑,自始至終沒有半點表情。
吳炳大刺刺的拉開皮椅,坐在了多寶兒的對面。
就在這時,多寶兒身畔的中年人突然動了,他輕輕一揮手,一片銀色塵埃一樣的東西,突然向吳炳飄去。
吳炳冷厲的看了一眼中年人,這才一揮手,同樣一縷銀色的塵埃,與中年人的銀色塵埃碰到了一起,竟然發出一陣陣金鐵交戈的聲音,充滿了銳力殺氣。
中年人突然晃了晃,在看吳炳屁股底下的皮椅,已經深深陷進去大半,見狀吳炳陰惻惻的看了一眼中年人道:“第二劫源果然不簡單,就連傀儡都比我強嗎?哈哈哈……”
中年人笑笑道:“你算什么東西,一個不知道披著多少層人皮的惡魔,遲早會遭報應。”
吳炳聞言冷笑道:“坤八爺一死,你恐怕也要死吧?我實在很好奇,你們都死了,多寶兒繼承第二劫源的命運,還會改變嗎?”
聽吳炳這么一說,中年人的臉色終于變了,他神色慘然道:“那又如何,我們在,她就在,我們若是死,她也會陪葬。”
聽中年人這么說,多寶兒不怒反笑,她看著吳炳道:“老鬼主大人,您就別操心這些小事了,我聽說吳帥已經去西安找你們報仇了,你這個披著人皮的東西是不是該急了?怎么還有閑工夫跟我扯淡?”
聽多寶兒這么諷刺他,頂著吳炳人皮的老鬼主哈哈大笑道:“沒辦法,人皮多,不用是要發霉的,我也很期待換上你的人皮,找吳帥玩玩啊,哈哈哈……”
多寶兒聞言氣得俏臉鐵青,小拳頭攥得死死的,卻沒有動手,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怒火。
老鬼主見狀,樂不可支的站起來就走,他走到大門前,看著那扇古董花梨木門,背對著多寶兒嘖嘖道:“這坤鄉再過十幾天就要換人了,哎……吳道子這小子就是命好啊,換張人皮就是坤八爺,要是換個女兒身就是多寶兒,多有趣啊?”
聽到老鬼主這么說,多寶兒徹底憤怒了,她站起身就要動手,可惜她顫抖的手被中年人死死的拽住,中年人看著離奇憤怒的多寶兒,緩緩的搖搖頭,一臉難過。
“哈哈哈……”老鬼主仿佛背后有眼,他猖狂的大笑著,消失在門口。
那一扇厚重的古董花梨木門,也在老鬼主走后,緩緩關上了。
多寶兒絕望的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從未有過的孤獨,徹底把她淹沒。
就在她嘆氣的同時,她額頭正中一個銀色月牙印記,緩緩的亮了一下,接著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