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青鵬單手摸著下巴，將面前的兩【人】仔細打量了一番，最終單手指向穿著沖鋒衣的那位：“你是真的，對吧。”

衛煢稍稍驚愕了一秒，隨后點頭回答：

“呃，是……”

“不愧是校長一眼就識破了真假，您鑒識眼的稱號真的是不帶一點水分的呀~我發自真心的對擁有這種能力的高人表示敬意……”衛殮打斷了衛煢的回答，同時一把將真的衛煢擠開，站在了霍青鵬的面前：“但敢問校長您是怎么看出來的呢？”

“哈哈，真不像你啊，衛殮同學，我怎么看出來的，我猜你心里也有數吧。”霍青鵬哈哈大笑到：“要不現在你來猜一猜我是怎么看出來的。”

“小的——哦不，我怎么可能知道校長您的想法呢，其實說真的，如果不是我【制作出】這些足以以假亂真的投影的話，說不定我也會被騙到呢。”衛殮打了個太極，將這個問題拋到一旁。

“可以可以，不錯不錯。”霍青鵬笑著，看向那個穿著洛麗塔寬裙的虛擬衛煢，問到：“你能做些什么？”

毫無疑問，此舉是在試探這個AI的交互性能，測試一下它與人交流輔導的能力。

但這方面，衛殮可謂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算校長帶了一個團的相聲演員和脫口秀主持人來，她也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全部安穩應付。

“回答尊敬的校長，因為文化祭版本的規劃，我在最近的一周內運用的是‘項目指引’‘互動’‘問答’‘福利’‘01號動作’等模組，可以在參觀者進入ACG部的時候提供解說和引導的服務。”虛擬衛煢的頭上冒出一個無聲的對話框，同時她也手提裙子行了一個淑女禮。

衛煢見此情景不由得有些震驚——原來我還可以這么……可愛？

“衛殮同學，你設置的AI回答都這么僵硬的嗎，雖然從神態外表來看有幾分真人的感覺，但回答的語調和氣質都有某種生冷的既視感，就如同面對著一個冰冷的機器人。”霍青鵬似乎對這個AI的表現不是很滿意。

“這是為了避免恐怖谷，校長。”衛殮似乎早就料到了霍青鵬會提出這個問題：“以現在的技術手段來說，想給一個程序附加上【人格】或者【靈魂】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強加出來的擬真反而會讓人感到極度的不適，要知道，從本質上來說，這只是一套高級一點的腳本而已，只不過這個腳本的運算量比較大，能夠涵蓋大部分人們所想的，所能提出的東西。”

“但如果這么說的話，這個虛擬形象已經跌入了人的恐怖谷中了，你說是吧，這個‘虛擬衛煢’”霍青鵬說著，將視線重新轉到了那個虛擬形象上面。

“當然不會，在我看來，他們不過是一些代碼和數據腳本而已，隨時都可以更改他們的設定；恐怖谷是基于人類對類人者的未知才感到的發自真心的恐慌，但如果你對一項東西有著完全的掌控權的時候，你怎么還會去害怕它呢——來，給校長賣個萌。”衛殮自信的回答到，同時對虛擬衛煢下達命令。

“回答校長，其實如果單看我的外表的話，我是很可愛的，所以我不會引起人們的不適。”虛擬衛煢笑了笑，同時雙膝跪在地上作鴨子坐，兩只手放在太陽穴不遠處，一同比了一個可愛的貓爪手勢，身體微微前傾，同時稍稍歪頭：“喵~”

“……”校長沉默。

“……”衛煢沉默。

“喲嚯，衛煢，這是我偷偷瞞著你做出來的‘福利’模組……怎么樣？她會的還不止這么點呢。”衛殮先給衛煢解釋了一句，隨后高興的抬頭看向沉默中的校長：“怎么樣，校長，現在你還會覺得她有那么生冷可怕么？”

霍青鵬在沉默了幾秒后，長呼一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越來越會搗鬼了。”

衛殮聽出了校長話里的意思，不過她還是確認性的問到：“校長？您覺得可以嗎？我這里還有幾套AI模組，有男有女，都是我們以我們ACG部成員為原型寫出來的AI腳本，如果你愿意的話……”

“嗯，這個設備的確是一個難得的好東西，在校內廣泛適用的話的確可以起到十分良好的作用，而且不用擔心像機器人那樣被破壞偷盜；到時候我會聯系科學院那邊的，感謝你的努力和提案，衛殮同學。”霍青鵬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那豁免考試資格的事……”衛殮此時此刻終于暴露出了她的真正目的。

“我允許了，不過是兩個名額而已，動用我一下校長的權利還是能擠出來的；那么就先這樣吧，文化祭期間我會讓幾個學生來實際觀察體驗的，我現在得去向校董們推銷這個高科技了，有緣再見。”

霍青鵬說完這句話，便從椅子上起身，兩三步走出了ACG部的門。

他步伐矯健的簡直就像個年輕人，動作之快都讓人不禁開始產生了對方不是個長輩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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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是這么想的嗎？”衛煢目送著校長離開，從剛剛的情況來看，她也推測出了一些東西。

看起來衛殮是想要借用這次文化祭的機會，讓這臺全息投影儀和她自己寫的AI程序推到學校的高層面前，然后充當一個推銷員的角色，以此來換取豁免考試的資格。

“啊，哈，你以為我會去明面上和動漫社爭得頭彩？傻子才去這么干，那樣費力又不討好，而且到頭來評論打分還不是要看別人的臉色。但能給我打分的人，只有我自己，其他人不配。”衛殮嘲諷著說道。

“那你剛剛那一副狗腿的阿諛奉承的樣子是為什么？”衛煢針鋒相對。

“你知道國王最害怕臣下要求什么東西嗎？”衛殮用問題來回答問題：“他們不害怕那些手下想要要求什么，即使是他的皇位，如果明面上說出來了，國王也會哈哈一笑認為這是個可用之才——至少敢說出那句話的人，一般都不敢直接篡位。”

“但國王們依舊害怕一件事——他們害怕臣下無欲無求，什么都不要。”

“因為往往這種人，是最可疑的，也是危險存在可能性極大的家伙，如果【你給的東西】他們都已經不需要了的話，那這些臣子下一步就會親手來拿【你給不起的東西】了。”

衛殮說道這里，饒有興趣的看向衛煢：“所以，你應該知道答案了吧。”

衛煢不是傻子，這么明顯的暗示還是聽得出來的，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難不成是在害怕校長想要對你動手？”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歪打正著還是根本就把我的話聽錯了，但結論是對的。”衛殮扶額，回答到：

“我所之所以要表現出那副態度，就是擔心霍青鵬那死老頭因為譚珂的事來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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