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祺表達完了自己的看法后,房間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中。
沒人開口,只是都看著屏蔽上有關于幸雀摔倒的回放。
兩分鐘后。
“呃……衛殮姐姐。”時祺開口打破了這令人尷尬的沉默,接著問道:“你覺不覺得,他們的手法……有些太過簡單了?”
“但很好用。”衛殮等的就是他提出的這個問題:“他們的手法幼稚的宛如小學生,這種簡單的陷害在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往往都很致命,有的時候不能把事情想得太復雜,越復雜的計謀漏洞也越多。”
“這一點我比較贊同。”洛潤點點頭:“許多逍遙法外的犯罪者都用的是最直白不過的手段,他們不在意指紋,腳印,亦或者是兇器的選擇,他們殺人的對象也很隨機,但往往能逍遙法外——手法十分簡單,但就是不會引起人注意:例如將一個無辜的人拖到一個沒有人也沒有監控的暗巷里面,動手,然后將尸體扔在垃圾桶里。”
“你的比喻是不是有點太極端了……但差不多就是這樣的道理,簡單的套路之所以會被流傳下來,就是因為他們好用。”衛殮先否認了洛潤的比喻,但還是點點頭:“例如現在,我們就拿他們沒辦法。”
“怎么會沒辦法呢?我們這里有錄像和證據啊,他們的的確確誣陷了幸雀哥哥。”時祺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只要我們把錄像拿出去,給老師還有其他的同學看……”
“不行。”洛潤打斷了時祺的話:“這段監控視頻是通過校方的隱藏攝像頭拍攝的,也就是說這是不能公之于眾的秘密——你拿來威脅學校還行,但在這種小事上將這種致命的事情暴露出去,那無疑是傻瓜才會做的事情。”
“那,那她們故意掰斷模型,怎么辦,我們可以通過那些碎掉的模型塊來指正她們是故意破壞然后栽贓嫁禍的。”時祺繼續說道:“這樣她們總沒辦法給模型做出解釋了吧。”
“……哎,要是你和幸雀都和洛潤一樣聰明就好了。”衛殮嘆了口氣。
“我只是看書比較多而已。”洛潤輕描淡寫的否認到。
“好吧——時祺,我給你說一下,早在昨天,也就是她們剛剛摔完那些模型的時候,便馬不停蹄的將那些碎塊處理掉了,現在要拿回來的話你得去郊外的垃圾場。”衛殮搖搖頭:
“要是幸雀當場揭發她們的作為的話,可能還會有一些反駁的余地,但眼下,所有的事情已經朝著他們預想的方向進行著,我感覺有點心累,為什么你們這些帥哥腦子都不好使?”
“等等……”洛潤想反駁一下。
“你光憑顏值沒他們帥,你強的是氣質和為人處世的方式,或者說【每個人都能在你身上找到理想的影子】這件事。”衛殮毫不在意的說道,但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漏嘴了:她說的有些得意過頭導致不小心把設定都講出來了。
于是衛殮立馬改口將話題引開:“來說一說關于【挖墻腳】的推斷吧,時祺,剛剛你是不是說了譚珂她們要讓衛煢和幸雀都要在動漫社幫工,順便還要出展文化祭的節目?”
時祺默默的點點頭,而洛潤單手扶著下巴沉默不語,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你知道他們的打算是什么嗎?”
“不知道。”時祺這次搖頭。
“洛潤,給他說。”衛殮大手一揮,看向一旁在沉思中的洛潤,示意讓他來解釋。
衛殮之所以讓洛潤解釋其實還有另外一層的目的:洛潤現在明顯是在【思考中】的狀態,至于思考什么問題,按照衛殮的推斷來說極有可能就是剛剛自己的話對他造成了不少的影響,于是衛殮當機立斷打斷了洛潤的沉思。
她可不想讓洛潤產生疑心,于是干脆讓對方思考問題的方向強行拉回到眼前的這件事上。
“呃……啊!說什么?”被打斷思考的洛潤顯然有些措手不及。
“我讓你給時祺解釋一下動漫社這么干的目的地,為什么要讓幸雀在文化祭作為他們的嘉賓參與演出,甚至給衛煢這個幫工的也提出了相同的要求條件。”衛殮雙手抱胸,重復了一邊剛剛自己說過的話。
“……目的啊。”洛潤的思維很快:“目的,我想應該是利用人脈和關系來造成一種【拉入圈子】的錯覺。”
“錯覺?”時祺接話道。
“嗯,時祺,你知道【登門檻效應】嗎?”洛潤沒給時祺解釋,反而拋出了一個問題。
“就是……先用一個大的要求去問對方,在對方拒絕后提一個小的要求,繼而達成效果……或者說討價還價?”
“這算是實際效果之一。”洛潤點點頭:
“學術一點來說的話,是指一個人一旦接受了他人的一個微不足道的要求,為了避免認知上的不協調,或想給他人以前后一致的印象,就有可能接受更大的要求。這種現象,猶如登門坎時要一級臺階一級臺階地登,這樣能更容易更順利地登上高處。”
“心理學家認為,在一般情況下,人們都不愿接受較高較難的要求,因為它費時費力又難以成功,相反,人們卻樂于接受較小的、較易完成的要求,在實現了較小的要求后,人們才慢慢地接受較大的要求,這就是“登門坎效應”對人的影響。”
說到這里,洛潤頓了頓,繼續說道:“動漫社的那些人不僅僅需要的是大要求和小要求的落差感,他們在成功得到幸雀的信任——也就達成了初步的【門檻】之后,便可以利用這些微不足道的要求,一步步拉進他們的關系,現在他們只是宣稱需要幫工而已,但再往后,他們的要求就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他們所說的【嘉賓】便是最后鞏固所有臺階的一道殺手锏,幸雀如果成天待在動漫社的話,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增進關系的機會,層層遞進之后,等到文化祭時,作為嘉賓登臺就是最后點破羈絆的那層紙,屆時,如果他們提出讓幸雀加入動漫社的要求,那按照幸雀的性格,未必不會不加入。”
時祺聽完,有些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后繼續問到:“那我們是不是應該……”
“別急,這只是推斷,而且只是其中一種推斷。”衛殮笑了笑:
“這只是關于【譚珂出于幫助動漫社挖墻腳而陷害幸雀】的猜測,我還沒說關于【譚珂出于個人欲望和需求而陷害幸雀】的可能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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