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房間,還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房間屋頂?shù)狞S水晶吊燈發(fā)出璀璨的光芒,壁紙上的圖案是金鳳尾花形,嵌入式的電視機和音響,白色的歐式傢俱,牀上用品也是金色系列,整個風(fēng)格都是金色的奢華風(fēng),看起來貴氣十足。拐角擺放的各類盆栽點綴,又裝點了幾分優(yōu)雅感,所以,奢華中又不失雅緻。
這裡,就是旭雲(yún)之前住的房間吧!這樣的房間,和阮寨那幾間村屋比,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難怪白雪看到旭雲(yún)住在那,會氣的罵我讓旭雲(yún)跟著我受苦。看到他原本的住處,我才發(fā)現(xiàn),白雪說的沒有錯。旭雲(yún)真的爲了我受了很多苦。
下意識的掀開被子,下了牀,來回打量了這房間幾遍,最後被沙發(fā)邊茶幾上放的那本手記薄吸引了目光,果然,旭雲(yún)並沒有燒掉!他是在騙阮青!
快步走過去,本伸手打算拾起來看一下的,可隨後想起之前這本子裡爬出的血蠶來,便縮了手,只盯著這帶密碼的手記薄失神。
這裡面,究竟記載了多少蠱術(shù)?爲什麼旭雲(yún)和阮青都把它看的那麼重要?
“小荷,你醒了?”
突然背後傳來旭雲(yún)的驚喜聲音,將我拉回神,朝他那邊看去。
只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擰開門走了進來,看到我望向他,他步伐加快,很快走到我跟前,不等我說什麼,一把就將我緊緊摟進了懷裡,“太好了,你總算醒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你昏迷著,讓我多擔(dān)心?”
“幾天?”我被這話弄怔住了,“我昏迷了好幾天嗎?”
“對。”旭雲(yún)沒有多說什麼,只一個字,就讓我感受到了他的擔(dān)心。
“我還以爲自己只睡了一會……”我唏噓了一下,很快又從他懷裡擡起頭看向他,很認真的問他,“旭雲(yún),我是怎麼了?爲什麼會突然流鼻血,然後還昏迷這麼久?”
旭雲(yún)聞言,抱我的手臂圈的更緊,好半天才道:“沒什麼,只是你太虛了,恐怕又有一點水土不服。現(xiàn)在沒什麼大問題了……”
說到這,他又輕輕的鬆開我,從休閒褲兜裡取出一玻璃瓶藥片遞給我道:“以後你每天吃一顆這個補藥,身體就不會這樣虛弱了。”
我目光順著他的臉,慢慢移到他手中的藥瓶上,心裡五味雜陳,他在撒謊!什麼補藥,什麼水土不服和體虛!明明是他不想我腦袋裡的噬憶蟲出來!
“小荷?你在想什麼?”估計看到我遲遲不肯接過藥瓶,旭雲(yún)看出我在走神了。
我便從他手裡接過藥瓶,緊緊捏在手裡,壓下不滿的情緒問他,“旭雲(yún),我好像恢復(fù)了一些記憶,你高興嗎?”
其實,除了偶爾做夢時,會夢到一些以往發(fā)生的事情以外,其他時間根本就沒有過,現(xiàn)在這麼說,是故意想要試探旭雲(yún)的。
旭雲(yún)聞言,瞬間臉色一白,呼吸也變得不穩(wěn),“你想起了什麼?”
他的樣子,很明顯是緊張了。爲什麼要這麼緊張?
“是關(guān)於……”我窺著他的臉色,斟酌的道,“是關(guān)於我和阮青……”
我故意話說到這停了下來,旭雲(yún)果然緊皺長眉,一把捏住我的肩膀,急忙追問我,“接著說,你想起和阮青的什麼了?”
看到他這表情,我不安到了極點,他爲什麼這麼害怕我想起和阮青在一起的事情?
我和阮青那十多個月究竟發(fā)了什麼事情,讓他如此害怕?
“說啊!”
旭雲(yún)見我遲遲不開口,便朝我失控的吼了起來。並且捏我肩膀的手,越來越用力,讓我吃痛的低吟出聲,“呃……旭雲(yún),我肩膀好痛……其實我也沒想起和他怎麼樣,只是……只是想起我之前好像跪在他院子裡,求他給我古方的事情來。那天好像下了很大的雨……”
我見他情緒這麼激動,便不敢再試探下去,只把之前那個夢境裡的事情說出來圓謊。
旭雲(yún)聞言,這才鬆開了我的肩膀,然後手扶著一旁的沙發(fā)扶手,癱軟跌坐到沙發(fā)上,雙手揪住髮根,將臉埋在掌心,不讓我再看他的臉,也不說話。
“旭雲(yún),你怎麼了?我發(fā)現(xiàn)你好害怕我想起和阮青的事情……”
“閉嘴!”突然他朝我喊了一句,隨後深喘息著道,“你和他那是過去的事情,以後不許將你自己和他聯(lián)繫起來!我不是害怕,而是羞辱!以後不要試圖在回憶過去,讓我感到羞辱!”
只是覺得羞辱嗎?可他之前不是還說過,不在乎我和阮青的種種嗎?看來,他不是不在乎,而是很在乎,卻不得不逼著自己不在乎!
“把藥吃了!”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他突然鬆開頭髮,擡頭朝我命令道。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剋制噬憶蟲的藥,但卻假裝不解,“什麼藥?”
旭雲(yún)目光移到我的手上,“你說呢?”
我便拿起藥瓶,仔細看了一遍,“這究竟是什麼藥,怎麼連個商標都沒有?”
“這是王洋剛研究出來的新藥,他的製藥技術(shù)很高,你不必擔(dān)心藥效,更不用擔(dān)心質(zhì)量。有我把控,你放心。”旭雲(yún)話音這時才軟了下來。
如果沒有聽到他之前和王洋的對話,我或許真的把這藥當(dāng)補藥吃了,但現(xiàn)在我不會,可又不能和他硬來拒絕,所以,只找了個藉口道:“可沒水,我咽不下去。”
旭雲(yún)這纔回過神,順手從茶幾底下拿了一瓶礦泉水?dāng)Q開蓋子遞給我喝。我沒有立刻接過來,而是擰開藥瓶,倒出一顆,然後假裝塞進嘴裡,才接過他手裡的礦泉水喝了一口,故意咕咚一聲,做出嚥下藥的假象來。
我很少和旭雲(yún)耍心眼,所以,他並沒有懷疑,隨後舒展眉頭,扶著我坐到沙發(fā)上,問我感覺好些沒有什麼的。
我點點頭,將目光移到茶幾上的那本阮青的手記薄上,旭雲(yún)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立馬不動聲色的拿起手記薄,起身朝屋子衣櫃處邊走去,邊朝我道:“小荷,這裡本來是我的房間,所以,裝修風(fēng)格都是按照我的喜好來的,現(xiàn)在你和我住在這,你要是不喜歡,我讓人重新裝修一下。”
“對了,衣櫃裡我給你選了幾十套衣服,回頭你可以自己選擇著穿。”
“另外,保險櫃的密碼是你的生日,裡面我放了幾套首飾,你先湊合著戴,等有空我?guī)阌H自去珠寶店挑選……”
“還有就是保險櫃裡放了一張卡,那是無限卡,你想買什麼,可以拿著去買,密碼同樣是你的生日。這裡是燕城,到哪都需要花錢,你出門記得一定要帶好卡或現(xiàn)金。”
“……”
旭雲(yún)說了一大串的話,大多是告訴我一些重要物品擺放的位置,還有就是在燕城我接下來要怎麼生活的方法,比如怎麼持卡買東西,怎麼用新手機,怎麼去吩咐家裡的保姆和司機做事等等。
我卻聽的心不在焉,而是惦記著他究竟把手記薄放到衣櫃的哪個地方了,等他出門,我好想辦法拿出來翻看一下。
他大概和我說了將近一個小時,樓下便來人敲門,朝他道:“趙少,剛纔園林門衛(wèi)打電話過來,說是董事長已經(jīng)到了櫻花林外的園門口了,問您放不放她進來?”
說話的是個婦女的聲音,應(yīng)該是別墅裡的保姆之類的人。
“就說我的傷還沒好,不見客!”旭雲(yún)隔著門吩咐道。
“可是,董事長畢竟不是客嘛……這連來了三趟,您都不讓她進,有些不太合適吧……”門外那女人爲難的聲音。
“你是在教訓(xùn)我嗎?”旭雲(yún)不悅了。
“不敢。我這就去……”
“等一下!”
我不等外面的女人離開趕旭雲(yún)母親離開,就聽明白了他們的對話,知道旭雲(yún)在我昏迷的期間,已經(jīng)三次拒絕他母親進來見他了,所以,忙打斷他們的話,朝旭雲(yún)勸道,“旭雲(yún),畢竟是你的媽媽,你這樣不讓她進你家,這太不合適了!你們好像也有兩年沒見了吧,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你作爲兒子的做法太殘忍了。”
“白荷!記住,這裡不是我家,是我們家!你和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不允許說這麼見外的話。還有,你不知道,她之前怎麼利用你、傷害你的事情,知道了,你一定不會勸我見她,反倒是會勸我離她遠遠的。好了,我做事有分寸,你就別管了。先躺下休息,時間也不早了。”旭雲(yún)並沒有聽我勸,而是扶著我走到牀邊,強逼著我躺下,替我蓋上被。
我卻因爲他這句話弄得很疑惑,什麼叫做他媽媽利用和傷害過我?怎麼利用,怎麼傷害的?我只知道她錄的那段視頻裡,罵小雨是野種,很沒禮貌。卻沒想到她之前對我還做過不好的事情。
旭雲(yún)這個人,很記仇。這一點我是知道的,所以,我隨後也就沒再多勸他。他見我躺下不再勸他,他便舒了口氣,朝我額頭吻了一口,就走出房間,說是要打通電話給之前他就職的醫(yī)院,要醫(yī)院安排一下他回去復(fù)職的事情。
他一離開房間後,我才趕緊起牀,去了衛(wèi)生間,把手裡捏著的藥片丟到了馬桶裡,按開水抽走了。
可能是這一系列動作太過劇烈,我又突然感覺鼻子裡傳來溫?zé)岬囊后w流下,便抽出紙巾捂住鼻子,走到盥洗盆前,照了照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鼻子裡真的又流出血液來,放下紙巾,湊到眼下仔細看了看,血液裡有幾條頭髮絲那麼細的蟲子在蠕動,只是沒幾下就漸漸沒了動靜,隨後化成血液,看不出任何痕跡來。
我很害怕,便一下將帶血的紙丟進馬桶裡用水送進下水道,然後使勁的洗掉鼻下的血跡,擡頭看了看鏡子裡憔悴的自己,心中納悶不已,究竟是誰給我下的這種嗜憶蠱蟲?旭雲(yún)?不……他都和王洋否認了。那麼還有誰?
阮青?他就更不可能了!因爲,如果是他的話,讓我失憶,不就是失去小雨和我嘛!他不可能這麼做!不然,之後不會和我相認,試圖讓我想起他來了。
不是旭雲(yún)不是他,那還有誰?
想不通,索性就不去想了。而是看浴室比較寬敞乾淨(jìng),便去衣櫃找了一條睡裙和換洗裡衣,去了洗澡間沐浴去了。
洗完出來,發(fā)現(xiàn)陽臺的門開著,有風(fēng)吹進來,讓我感覺有些涼。便顧不得去吹乾溼發(fā),便走到陽臺門口處,準備拉上玻璃門……
“這樣豪華的房子,你真的住的很習(xí)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