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球扔過來給我,又經常敲擊地面傳出聲音來,會不會是在向我求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他為什么不直接喊我呢?難道他是啞巴?可我記憶里偶爾蹦出的片段中,那個叫阮青的男人,不是個啞巴呀……
我很想搞清楚這件事情,但是,那邊太黑,我又有幽閉恐懼癥,所以,不敢走過去一探究竟,只這樣恐懼的盯著那邊。可越是盯著那邊,我越是感覺那邊詭異異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院門口處傳來旭云回來的腳步聲,我猛地回過神來,幾乎想都沒想的就將腳下的皮球給踢到角落里去了。
隨著吱呀一聲,旭云推開院門,看到了我,驚訝的問道:“小荷,你怎么還站在院子里?”
我這時已經從后院處收回目光,和旭云對視了半天,才想到一個合適的借口,“被白雪這么一折騰,我沒了睡意,就站在院子里等你回來了。”
旭云聽完我的話,目光若有似無的掃了一下后院方向,然后幾步走近我,“真的是在等我?而不是別的原因?”
他問我的時候,目光銳利的盯著我的眼睛,我被他盯得心里發虛,可想著如果我告訴他實情,那么地窖里被關的那個人,會不會受到旭云的懲罰?之前我可是看到旭云對地窖里的人說過,他要是不肯告訴他百蠱酒的制作方法,他就讓他繼續活受罪,所以,我不管那個人是好人壞人,都不想他因為我受到懲罰。
“小荷?”旭云許久沒有得到我的回答,追問道。
我這才回過神,大著膽子道:“你總是讓我信任你,可是,你又信過我嗎?我發現,無論我說什么話,你都會表示懷疑。如果我不是站在這等你,那我在干嘛?夢游嗎?”
旭云被我這么一說,瞬間就緩和了面色,“瞧你,我只是出于關心來問問,你就不樂意了。今天你脾氣真是見漲,好幾次朝我發火了。平時的你可乖的像只小綿羊。”
我見他面色緩和下來,這才暗自舒了口氣,假裝不悅道:“誰讓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呢!旭云,有件事情我問你,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旭云一聽我這話,瞳光閃爍了一下,“什么事?”
“就是……”本來我很想問他地窖里是不是關著人的,但話到嘴邊,我還是話鋒一轉,“就是白雪和你真的交往過嗎?”
旭云聞言,居然微微勾起唇瓣笑了,“還以為你問我什么事情,沒想到居然是這件事情。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我其實并沒有吃醋,不知道為什么,當我聽白雪說旭云是她男友的時候,我內心居然沒什么波瀾。可此時的我擔心旭云以為我心里沒他,便別過頭,假裝害羞,“我才沒有。只是想問問而已。”
“沒吃醋你就不會在意,更不會問我了。”旭云顯然認定我是吃醋了,伸手一把將我摟進懷里,下巴輕輕抵在我的頭心處,語氣溫和寵溺的又道,“放心,當初我是假裝和她交往,并沒有發生男女關系。你就別吃這些沒意義的飛醋了。”
“那你為什么和她假意交往,真的是在玩弄她的感情?”我聽到這個解釋并不高興。
“你想多了,她有什么資格值得我玩弄?我那么做的目的,還不是因為你……算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小荷,我們別再因為這些過去的事或人,爭吵起來,不值得。你只要記住,我趙旭云這輩子只愛過你,也只會愛你就行了。其他的,不要胡思亂想。明白了嗎?”旭云認真的看向我。
又是明白嗎?我不明白!如果他真的愛我,為什么要對我撒謊,又要阻止我回憶過去的事情?
“哦。”
許久,我才隨意的答了一聲,再沒說什么。心里卻在想著明天怎樣趁他不在家,偷偷去地窖打探一番的計劃來。既然他不對我說實話,那么只有我自己去找答案了。
隨后旭云抱了我一會,就牽著我的手,拉我進了屋子。
進屋子之后,他突然身子一顫,忙松開我的手,跑到桌邊坐下,伸手開始拿那壇酒。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手碰到酒壇上,眼見著就要拿到時,突然縮回去,雙手揪住發根,皓齒咬住薄唇,表情痛苦的仰起頭來悶吭著。
我見狀,心里一揪,忙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擔憂的好哭了,“旭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他此時因為忍痛,臉上青筋暴露,唇瓣被牙齒咬的破了皮,可就是不喊出聲,只朝我搖搖頭,示意我不要管他。
可看他這么痛苦,我又怎么能不管他?
“旭云你到底怎么了?”他平時身體很好,怎么今天會突然出現這種狀況?
我急得不知所措,只能在一旁掉眼淚。
估計是我的眼淚掉到他脖間,讓他稍微回過神來,布滿紅血色的眼睛掃了我一眼,然后松開一只揪頭發的手,顫抖著伸向桌上的酒壇。
見狀,我恍然大悟起來,“你是要喝藥酒?”
旭云艱難的點點頭。
我顧不得多想,忙幫他打開酒壇,拿桌上的水杯給他倒了一杯,還不等遞給他,他自己就一下奪過去喝了。可喝完一杯,他還是沒有得到緩解一樣,單手撐著桌沿站起身,從我手中又一把奪走那壇酒,舉起來,就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可他倒的太快,一些酒液順著他下巴流淌到他白襯衣上,瞬間就將襯衣染成了淡紅色,整個人看起來也沒有往日的儒雅,有的只是豪放野蠻的感覺。
這壇酒,顯然不是他之前天天喝的百蠱藥酒,因為顏色不是深紅色。而且,那壇酒今天在柴房的時候,被他摔了,家里再沒那種藥酒。現在這壇酒,應該只是他臨時從哪找來的替代品。但顯然效果不是很好。
以前我都不知道他每天喝一杯那藥酒是為了什么,可現在我明白了,他離不開那酒!難怪會關上那個會造這種酒的人在地窖!只是,這酒明明這樣珍貴,他今天白天的時候,怎么舍得摔掉呢?
“砰……”
就在我被旭云端壇仰頭灌酒的模樣嚇到時,他突然將酒壇往桌上一放,然后整個人趴在桌上,一邊打著酒呃,一邊伸手到處搜尋,似乎在找什么。
“旭云?”我靠近一步,喊了他一聲,于此同時,手也搭在他的肩膀上搖晃了下。
他本在搜尋什么的手,就一把握住我搖晃他肩膀的手,嘴里喃喃的說著醉話,“小荷……小荷別怕,我會好的。會好的……”
他說完這話,手又突然無力的松開垂了下去,整個人也癱在了桌上一動不動。顯然是醉過去了。
我見他雖然喝醉,但并沒有像之前那么痛苦的表情了,于是提著的心放了下去。隨后艱難的將他扶到房間床上躺下,又給他脫了襯衣,擦了身上沾的酒,蓋上薄被子。等一切干完,寨子里的公雞都打鳴了,我往窗外一看,天漸漸亮起來。
我也累壞了,本準備端走盆里的臟衣服,回來休息。可當我出了房間,將衣服放到廚房外面的井邊時,突然看到了先前被我踢到一邊的皮球來,頓時我抬頭朝后院方向看過去。
現在旭云正好醉的不省人事,是我去地窖一探究竟的最好時機!
這樣一想,我幾乎沒有多加準備,回屋拿起手電筒,就朝后院柴房那邊走去了。
來到柴房門口的時候,天已經亮堂起來,其實都不需要手電筒照明,就能看清里面的環境了,可我還是有些害怕的站在那,拿手電筒往地窖的門上照去。
門被旭云用鐵栓子拴住了,里面如果真的有人的話,根本就沒法從下面打開門逃出來的。而我之前看到阮嫂和麗香開這個地窖門時,不敢用手直接碰鐵栓子,所以我長了個心眼,伸手從柴房的柴禾堆里抽出一根木頭,準備走進去拉開鐵栓子,打開地窖門。
可是,就在我抽木頭的時候,腳邊突然傳來“斯斯”的聲音!
我忙低頭一看,腳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圍了五六條交纏的花皮蛇,正對著我吐信子,仿佛我只要再敢動一下,它們就一起咬向我。我生平最怕蛇之類的毒物,所以,嚇得手一抖,手里的那根木頭就掉到了地上,發出“啪吱”一聲。
我見狀,以為下一刻就要被蛇咬了,便尖叫了一聲,閉上眼睛,等待著被蛇咬的劇痛來臨,心里更是怪自己不夠謹慎小心。
“咚……”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突然地窖的門那邊傳來一聲強烈的敲擊聲,我驚得睜開雙眼看過去,那邊卻再沒聲音傳來。可這一聲讓我腳邊本圍著的蛇,一條條的鉆進柴禾堆里沒了蹤影!
這些蛇怕強烈的敲擊聲嗎?突然想起旭云之前跺腳把蛇嚇走的畫面來,心里有些發堵,會不會這些蛇是旭云養的?目的就是為了守住地窖,不讓人發現里面的人?
看來地窖底下真的有人!
想到這一點,我顧不得多加思考,撿起木棍就將地窖門的鐵栓子拉開,然后又用木棍打開一邊的地窖門。
而就在快要打開地窖門的時候,一只滿是泥漿的大手,突然伸出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嚇得我“呃”的一聲呼喊還來不及喊出去,整個人就一下被拽下去!
我本以為接下來迎接我的是堅硬的地面,然而,一秒鐘后,我跌入一張腥臭的懷中。耳邊傳來急促的呼吸聲,以及“噗通噗通”劇烈的心跳聲,這讓我瞬間呆住了。
地窖里真的有人!而且,我還被他拽下來緊緊摟在懷里……
腦海里閃現出旭云說的那句話,“阮青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他養蠱為禍寨子,村民中沒有人不恨他。”
如果這個被關在地窖里的人是那個阮青,那我豈不是……豈不是很危險?
突然間我就后悔自己的魯莽行為來!接下來他會怎么對我?我又該怎么辦?
“唔……”
就在我驚嚇中的時候,抱住我的那雙大手,猛然加緊了力度,勒的我快要不能呼吸了,而我頭頂上方,傳來嗚咽聲,像是他的哭聲,又像是他喉嚨中有東西堵住發出的痛苦呻吟聲,總之,很恐怖詭異!
“呃……你,你是誰……快放開我,我……我快要透不過氣了!”我被他這樣勒在懷里,實在忍受不了了,就伸手抵在他的胸口處,推開一點縫隙,一邊貪婪的呼吸著,一邊朝他喊起來。
可當我的手一碰到他胸口處的時候,我才發現,他衣服下面有東西在蠕動……
我瞬間頭皮發麻,驚嚇的縮了手!
可下一刻,又發生了令我更加驚恐的事情,他居然一下將我推到泥石墻壁上,隨后整個人欺身壓過來,臟手就在我的身上亂摸,黏糊糊的唇瓣也朝我臉頰、脖子親吻起來!
我頓時驚羞的大叫起來,“啊~!救命!……救(命)……”
結果我剛喊了一半,他的一只臟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巴,另一只手猛地熟練的解開了我睡裙里的罩罩,一把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