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三的心聲什么意思?”我驚異道,“有楊燦燦的嗎?”
付馬皺著眉頭說:“燦燦的沒聽到,老三的心聲很奇怪,他好像變成了兩個人。”
“不會老三也被裂魂了吧。”我大驚失色。
克拉瑪依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我們幾個趕緊靜了下來,豎起耳朵聽洞里的情況,那里面?zhèn)鱽砑毤毸樗榈穆曇簦孟裼腥嗽诘吐曊f話,又好像是風刮過樹葉的聲音。
“進去看看。”克拉瑪依指著洞口低聲說。
肖老有些悲傷的看著鄭局長的尸體說:“老鄭怎么辦?”
克拉瑪依嘆了一口氣:“只能放這了,我們現(xiàn)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我們四個往更深的洞口里走去,走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鄭局長,唏噓不已,只希望我爺爺能安然無恙。
這一看不要緊,鄭局長的尸體突然睜開了眼睛,我嚇的起了一身白毛汗大叫了一聲,克拉瑪依回頭問:“怎么了?”
我支支吾吾的說:“他……他睜眼了。”
肖老趕緊圍到鄭局長身邊,看了半天說:“君揚小友,老鄭面色安詳,沒有尸變的征兆,怎么會睜眼?況且還有這鎮(zhèn)尸駐顏符。”
克拉瑪依有點不耐煩的說:“好了,別自己嚇自己了,救人要緊。”
我們沒在理會鄭局長,朝著洞里走去,走了一會,克拉瑪依突然一擺手說:“把手電滅了。”
我還在納悶,這黑漆漆的熄了手電還怎么走,等洞里一片黑暗之時卻發(fā)現(xiàn)前面盈盈的閃著藍光,我們幾個輕手輕腳的往那藍光的方向走過去,我頓時不禁一陣慨嘆。
這山洞周圍全變成了一片海藍色,就像置身在海洋水族館之中,我再仔細一看,覺得有點不大對勁,這片藍色的海洋好像是由一個個小的晶體密密麻麻的連在了一起,我用手觸碰了一下其中的一個晶體,它表面似有一層膜,黏糊糊的,里面都是藍色的水,順著那水流出來一條藍色的蟲子,那蟲子有蚯蚓那么大,還在地上不停的蠕動。
我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原來這些藍色的晶體都是某種蟲子的蟲卵,合著這一洞全是蟲子,能生出這么多蟲卵的得是多大的一條蟲子。
付馬自打進到這個洞里,就一直東張西望的,突然他大喊道:“阿龍在那!”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老三和楊燦燦都被裹在了一個較大的藍色晶體里,他倆的腳下是一堆白骨,分不清是人還是動物的,他們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蟲卵,而且那些卵都很大,那些蟲子都在朝著老三的方向拼命的游著,但還都沒破卵而出。
肖老大喊一聲:“不好,這好像是死亡之蟲,準備拿阿龍跟燦燦喂幼蟲了,咱們得快點把他們救出來。”
肖老說著就要往前沖,付馬立刻攔住了他:“等等肖老,你仔細看看阿龍有什么不對勁?”
聽付馬說完,我仔細的打量著老三,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頭上隱隱的長了什么東西,有點類似蝴蝶的觸角,楊燦燦似乎沒什么事,肖老張著嘴巴:“糟了,阿龍已經(jīng)被同化了,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付馬說:“我已經(jīng)聽到阿龍有兩個心聲了,那個拼命的再抵抗,小心不要被他抓傷,否則連咱們也要被同化。”
我們四個趕緊沖了過去,我用匕首把容納他們兩人的晶體剖開,里面的液體頓時流淌了一地,我和付馬把他們兩個扶了出來,肖老過來看了一眼,按了按楊燦燦的腹部,她噗的吐了一口水出來,慢慢的醒了。
看見我們幾個馬上泣不成聲:“你們怎么才來啊?阿龍怎么樣?”
肖老也同樣按了按老三的肚子,老三依然處于昏迷狀態(tài),毫無起色,重復了幾次還是一樣,肖老嘆了口氣說:“燦燦有玄族的血脈保護,沒有被同化,老三的情況不樂觀啊。”
楊燦燦突然大喊:“對了,這洞里有一條長了眼睛的腸子,大家小心。”
我一抬頭,頓時嚇了一跳,一只人頭那么大的眼睛一直在暗處窺視著我們,借著那盈盈的藍光,我才發(fā)現(xiàn)楊燦燦比喻的多么的貼切,那蟲子大概有兩米那么長,全身暗紅色,一節(jié)一節(jié)的,周身長著茸毛,有一條成年男人的腿那么粗,它沒有頭,只是在前面長了一只大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著窺視著我們,簡直就是一條腸子長了眼睛。
“這蟲子的模樣真惡心。”我全身抖了一下。
楊燦燦氣不打一處來的說:“就是這條死腸子把我們弄成這樣的,看我不宰了它。”說著燦燦就要沖過去,肖老連忙喝住。
“不要沖動,這蟲子叫死亡之蟲,你別看它長了那么大眼睛,實際是睜眼瞎,可是它的眼睛能噴射毒液,那毒液有超強的腐蝕性,咱們誰也抵擋不了,別去惹怒他。”肖老邊說,邊繼續(xù)按著老三的腹部。
“這些都是它的蟲卵?長的不像啊,幼蟲咋是藍色的?”我疑惑的問。
克拉瑪依說:“不像很正常,青蛙和蝌蚪可不像啊,我看陣靈應該就是那蟲子了。”
正說著,老三突然睜開了眼睛,肖老激動的說:“醒了醒了。”頓時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老三的眼睛里全是眼白,付馬大喊:“快讓開,不是阿龍。”
老三直接從背后掏出了砍刀,朝著我們輪了過來,肖老來不及躲開,被刀劃傷了,血液濺到墻上的蟲卵,那些幼蟲跟炸了鍋一樣,后面的那條大腸子一直在不停的轉(zhuǎn)動著眼睛。
“阿龍被那蟲子控制了。”肖老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老三的刀法奇快,像瘋了一樣,惡狠狠的朝我們砍來,招招都是要命的,嘴里一直發(fā)出“吱吱”的鳴叫聲,楊燦燦喊了他半天,他也沒醒過來,而且頭上的觸角越發(fā)的明顯了。克拉瑪依一直用伸縮棍在擋著他的刀:“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君揚,我擋著阿龍,你去殺那蟲子。”
我頓時身體一抖:“我去殺?”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楊燦燦在后面抱住老三沖著我大喊:“讓你去你就去,上凰的后人不能這么窩囊。”
聽楊燦燦這么一說,我這爺們氣質(zhì)立馬就上來了,不能讓一個小姑娘看不起,我手里拎著匕首,喝了一口酒,朝著死亡之蟲走去,肖老一旁大喊:“君揚小友,注意點它眼睛的毒液。”
我輕手輕腳的走過去,那蟲子似乎感覺到有些異動,抬起來了身子警惕起來,還不待我接近它,它眼睛朝著我吐出黃色的液體,我連忙往旁邊閃開,剛剛的站的地方被它的黃水腐蝕出一個坑,我頓時全身一激靈,抓住時機,我迅速跑到那蟲子的身后朝著它身上猛刺下去,那蟲子疼的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怪叫,用尾巴狠狠的掃了我一下,我重重的摔在了墻上,頓時全身如散了架子一般。
那蟲子被我一刺,對老三的控制似乎減弱了許多,老三行動有些遲緩,克拉瑪依趁機狠狠的朝著老三肚子錘了一拳,老三順勢從嘴里吐出一個藍色的晶體,付馬上去一腳踩死了那里面的蟲子,老三頓時如鬼下身一般,全身一抖,倒在了地上。
那蟲子似乎跟老三肚子里的有某種感應,見老三恢復了神智,蟲子惱羞成怒的又朝著我撲來,我拖著全身隱隱作痛的身子往旁邊閃去,蟲子一早料到的我要往哪跑,又尾巴絆了我一下,我直接摔了個狗啃屎,磕的我門牙生疼,我身后的背包里的東西也散落了一地,酒壺都灑了。
那蟲子得意洋洋的緩緩朝我爬了過來,毒液含在嘴里蓄勢待發(fā),老三此刻已經(jīng)醒了,沖著我大喊:“二哥,快躲開。”他們都神色凝重,想跑過來幫忙但已經(jīng)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已經(jīng)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閉上眼睛等著被蟲子的毒液腐蝕掉。
誰知半天沒有動靜,我睜開眼睛一看,那蟲子跟麻繩一樣在地上扭來扭去,我一下愣住了,再仔細一看明白了,這蟲子原來怕酒,它身上粘了我灑在地上的酒全身疼痛不已,在地上滾來滾去。
機會來了,我也不知哪來的力氣,飛奔到它那大眼睛前,用匕首狠狠的刺下去,那蟲子掙扎了幾下,便直直的倒在地上。他們幾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我,過了半晌回過神來,霹靂巴拉的鼓掌。
老三捂著肚子說:“二哥,行啊,有點本事。”
我的精神還在生死邊緣徘徊著,還沒緩過來,楊燦燦忙過來扶著我說:“君揚,你傻了啊?那條大腸子已經(jīng)死了,你太厲害了。”
我故作鎮(zhèn)靜的一抬頭說:“那是必須的,”
洞周圍的藍色晶體開始慢慢消散,墻壁上開啟了一道石門,老三興高采烈的大喊一聲:“這水陣就這么破了啊,老子還沒出力呢。”
楊燦燦哼了一聲沒理他,幫我收拾散落地上的東西,看到之前在船上帶回來的盒子時,她問:“這盒子哪來的?”
“剛才在沉船里帶回來的。”我回答。
那盒子剛才蘸到了死亡之蟲的一點毒液,上面已經(jīng)破損了,楊燦燦看了一眼說:“里面好像是個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