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局長看到我們似乎頗為震撼,也許是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出現在他的身后,老三看上去成熟了許多,他的臉已經看不出心情如何,面無表情,簡直就是吳子涵第二。
無凰似笑非笑的說:“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一定要闖進來,居然讓你們發現此地的密會,不管你們聽到多少,那就只有死人不會說話了。”
“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周二傻嗎?說的跟真事似的,嚇唬誰呢?”楊燦燦雖然說的是無凰,但是狠狠的白了一眼老三,老三目光黯淡,完全不為所動,這個舉動讓楊燦燦很氣憤。
有時候我真的難以置信,老三曾經是那樣的喜歡楊燦燦,重兄弟之義,如今卻可以如此冷漠,我也不得不道一句人心難測。不過話說楊燦燦管無凰叫周二傻,難道我是周大傻?
我們對面的這些人,除了母局長和老三,其他人似乎也都不是等閑之輩,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只等無凰一聲令下。
這時候,無凰的手下有個眼睛極小的人湊到了無凰的耳邊,此人長的像極了老鼠,真真的賊眉鼠眼,尖嘴猴腮,兩個極小的眼睛不停的瞄著我們上下打量著,不知道在跟無凰低語什么。
無凰聽他說完,臉色微變,立馬把母局長和老三叫過去,低聲說了兩句話,兩人頓時面色凝重的點點頭,似乎是有什么可怕的事即將要發生,無凰朝著那些人擺擺手,本來我以為這是要進攻了,剛要防備,卻發現似乎不大對。
在那些人中,走出一個小個子的男人,他的頭發是銀白色,眼窩深陷,眼神如鷹一般的尖銳,除了頭發外,面相卻是很年輕,讓人一時猜不透他的年齡到底是多大。
銀發男人輕輕的呼了一口氣,一道白氣從嘴里噴出,我們都有體會,到冬天在外面說話的時候,一般都會產生哈氣,可是現在是夏天,這白氣是什么東西?我還在納悶,突然,從那男人的嘴里閃出了一道白光,那白光在老三和母局長之間饒了一圈,我的眼睛根本跟不上那道白光的速度,幾乎比九蟲還快。
我頓時愣住了,一剎那間那道白光又回到了銀發男人的嘴里,再看母局長和老三已經趴在了地上,滿身都是傷痕,好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一般,全身的傷口都在流血不止,沒一會就地面就侵染在一片血紅之中,我們幾個頓時面面相覷,無凰這是準備鬧哪樣,莫非是卸磨殺驢的節奏?
我們幾個正在猜測,再抬頭一看,發現無凰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楊燦燦皺著眉頭問:“周二傻呢?往哪去了?”大家都搖搖頭,主要是那個銀發男人的招式實在太吸引人,我們看進去忘記看無凰去了哪里。
只見對面的幾個人其中包括那銀發的男人,朝著我們走了過來,看來一場大戰無法避免,我們幾個做著防備的姿態,繃勁精神,我還在琢磨一會怎么對付銀發男人,九蟲躺在我兜里還沒有恢復,也不知道那銀發男人那道寒光是什么東西,我瞄了一眼吳子涵,不知道為什么他一直不時的向后看,似乎對眼前的危難根本就沒察覺到。
楊燦燦的表情一直是猶猶豫豫的,我知道,她在糾結要不要去救老三,眼前這情景是真的,還是苦肉計,這時候,讓我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在眼前,眼前的這些人,全都都單膝下跪在我的面前,齊聲呼道:“參見領主——”。
這時候母局長在旁邊大喊:“周君揚,我跟你勢不兩立!”
我一臉的疑惑,莫非他們把我當成了無凰?不能吧,這些人這么傻?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從我們身后走來幾個身影,還沒等我看清楚來者何人,就看母局長連滾帶爬的往那些人的方向跑去,連哭帶喊的說:“老杜,你可來了,趕緊收拾了這些冥昱教匪,我跟李龍差點沒死在他們手里,誓死不從。”母局長說的慷慨激昂,眼神里不時的透露出堅毅,若不是我剛才一直在現場,一定會對傷害母局長的人痛恨的咬牙切齒。
聽到這我明白了,這無凰是讓這手下的弟兄配合著演了一出戲,徹徹底底的把我打扮成了冥昱教的領主,那這殺害原來局長的罪名順理成章的也就全部扣在了我的身上,這招夠狠啊,現在我們幾個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了,還好杜局長相信我們。
此刻,站在我們身后的杜局長鶴發童顏,顯得頗為精神,他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道:“本來我還不太相信,如今親眼看到,也沒辦法再為你們辯解了,請幾位跟我回東北分局交代一下吧。”
此話一出,所有跪在我面前的冥昱教人全都站在了起來,擋在我們面前,其中一個女人道:“你們算老幾啊,也敢請我們領主?”
我無奈的斜楞了她一眼:“大姐,你演的挺像啊,奧斯卡影后???”
那女人就像要哭了一樣,極盡委屈的說:“領主,不知道屬下做錯了什么,您要如此生氣。”我當時已經無語了,實在不知道繼續下去該說什么。
肖老在旁邊用極小聲提醒道:“咱們只是配合老杜演戲,一會別傷了隱調局的人,另外看看情勢再說。”我們幾個點點頭。
杜局長歪著腦袋說:“看來幾位是不配合了,沒辦法,我也是先禮后兵了。”說著他一揮手,身旁幾個隱調局的人走了出來,其中有幾個人我已經在老陶家見過,那個把臉全部擋住的貞子,還有皮膚黑褐色的降頭師,另外還有五個人沒有什么印象。
吳子涵剛要出手,那個銀發男人一擺手,“此事無需領主朋友插手,讓屬下來處理即可?!眳亲雍宦?,沒再繼續前進,望向肖老,肖老點點頭,吳子涵便退回了隊伍。
我到現在還是覺得有點亂,冥昱教在演戲假裝我是領主把殺人之過嫁禍在我身上,我們在配合隱調局演戲查奸細,隱調局在演戲抓我們來試探真假,我突然想,假如哪一方不是演戲而是真的,那我們該怎么解決?我想的頭疼,還是看看再說吧。
只見這個銀發男人面無表情的走到了我們最前面,大家都很識趣的往后躲了幾步留出了一片空地,貞子看了一眼杜局長,杜局長點點了,貞子緩緩的走到了空地之前,銀發男人微微一笑,也不多說,又是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一股白色的哈氣從嘴里冒了出來,貞子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頭發擋住了整張臉,根本看不到表情。
我能感覺到肖老時常說的溟涬之氣在他們周身環繞,那銀發男人猛地一張嘴,一道白光迅速將周圍照亮,這一次我似乎看清了,那白光好像是某種生物,倒是有點像九蟲,貞子從腰間拿出一把鏡子,迅速擋在身前,朝著白光一照,那鏡子里突然睜開了一雙血紅的眼睛,由于太突然,嚇的我全身不由得顫了一下,那道白光似乎也被震了到了,直接鉆了貞子腳下的土里。
貞子用鏡子往地上照了照,從她頭發的縫隙間,我仿佛能看到她咧嘴再笑,應該是發現了白光的蹤跡,她把鏡子翻了過來,鏡子的背面刻著一個手掌的圖文,手掌脈絡紋路雕刻的極為仔細,儼然如這的一樣,她將鏡子手掌的那一面貼在餓了地上,嘴里念道:“天、地、炁、廣、證,破——”最后一字念的極為鏗鏘有力,以至于我覺得最后的余音一直在耳畔回響。
這一聲過后,地下好像有什么在不停的翻動,不一會,上面的土層就暈染上了大片血跡,貞子帶著嘲笑的語氣說:“那小東西好像是不行了——”
銀發男人仍然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是嗎?”瞬間,一道白光從地下冒出,直接穿透了那女人心臟的部位,女人連掙扎和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躺在了地上,預測同時,白光回到了銀發男人的嘴里,他微微的朝我一低頭,我嚇的蹭的往后躲了一下,“屬下已經處理好了?!彼吂М吘吹幕氐搅诉@邊的隊伍里。
隱調局的人趕緊上前來扶她,摸了摸心臟和鼻子,朝著杜局長搖搖頭,母局長在一旁氣的臉色鐵青,添油加醋的說道:“周君揚啊,周君揚,沒想到你這么狠,現在你的罪孽有加重了一重,這回不是空口無憑,大家有目共睹了,除非你把我們都殺光。”
我當時氣不打一處來,可是我解釋有什么用,只不過是多費口舌,楊燦燦受不了委屈,看著那群假裝畢恭畢敬的冥昱教徒說:“他是你們的領主是吧?!?
下面那些人猶豫著點點頭,“好,領主有命你們得聽是吧,現在領主叫你們去死,你們去不去?”楊燦燦沒好氣的說。
我心里暗想,這招高明,這樣騙局就可以不攻自破了,只見之前的女人低著頭說:“您剛當領主,還不了解教規,本教只有法王以上的等級才有生殺大權?!?
我頓時“噗”的不知道說什么了,吳子涵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了那女人一刀,女人應聲倒下,吳子涵斜著眼睛看著我,說:“還廢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