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臺一側有一個好象天然形成的孔穴,正在一點一點往外面滲出乳白的液體。
“難怪有這么多老鼠聚集在這里,原來今天晚上就是‘洞玄瓊漿’十年一次滲出的時候!”我點點頭,心里著實慶幸,“幸好今天晚上沒有先到這里來,否則我們和這些老鼠現在誰死誰活還難講?!?
洞玄瓊漿一次不可能正好被火鼠吃掉,這剩下來的——這些老鼠可機靈著呢。
我絲毫不顧及這稱得上天材地寶玩意,直接就把孔穴給堵上了。
“哎,端哥,你這是——”小蔡還沒有喊完,就看見那石臺上方平平的裂開了一條縫。
“大家只好學老鼠鉆進去嘍!”
爬進去后,我再次把狼眼手電打開,里面果然是我曾經來過的那條通道。
左側正是通道盡頭,一道封閉的石門,旁邊有一塊凹下去的巖石,那就是機關了。
“我說端哥,你就這么進來一點也不怕里面再鉆出一個火鼠水鼠什么的咬斷你咽喉啊?你是不是太心急了,連進墓的基本規矩都忘了。”
我一呆,說道:“是有點大意!估計是因為我曾經來過吧!”
“這根本就不是墓道啊,就是一達官貴人秘密逃生的通道?!闭f這話的當然是對密道和暗室很有研究的羅六指。
“估計是很久以前住在宅子里的主人就發現了這條通道吧,不僅是現在這房子曾經的住戶知道,估計在兩千多年的時間里,有不少人發現過。不然一口古井不能保存到今天。
當然這些人肯定都是受過懂風水的高人指點才發現的。那些懂風水的高人仔細一研究就能明白這是一個相當高超的人改了風水走向,把這里當作了墓穴。所以估計大多數人只會說這里是很久以前修筑的秘密通道,而不會說是一座墓。畢竟如此高明的人物,他建造的墓還是不要妄動的好。而一些看出端倪的摸金校尉,如果有命從墓里出來必然不會在打這墓的主意。道門中人的墓最好不要動,這是老教訓了!東方朔雖然不是道門中人,但是一定比道門中的人還麻煩?!?
“高明啊!”小蔡長嘆道,“讓別人替自己保守秘密,讓別人替自己修復破損的通道。東方朔還真是老奸巨滑的家伙!”
我故意忽略他最后一句話:
“要不然,史書上怎么說他是智圣東方朔呢?”
因為這通道的另外一端是地下河,通道里的空氣并不是很糟糕。
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的樣子,就看見前面的通道石壁上出現了我剛才說過的那副巨大的石刻。乍看是一只鳥,卻有一個猙獰的野獸頭顱,全身覆蓋著厚厚的羽毛,張開一雙巨大無比的翅膀。左邊翅膀下是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但是卻長了一個很是兇惡的頭顱,滿嘴的利牙,身后好象還有一條尾巴。右邊翅膀下是一個鳥頭人身的男子。
“有烏希有,綠赤煌煌,不鳴不食,東覆東王公,西覆西王母。王母欲東,登之自通……”小蔡很是感嘆的念叨。
我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看小蔡。
小蔡反應過來,干笑道:“這個,不是我聰明,光看見就知道這是什么了,而是我事先知道這是東方朔的墓嗎。而且你說得又那么詳細,能讓懂風水的高人一看見這石刻就不愿意再動,能讓高明的摸金校尉看見就萌生退意——當然那不高明的闖進去也沒有關系,既然都是不高明了,那肯定是會死在墓里頭的對吧!
嘖嘖,怎么一個毒字了!啊~~扯遠了扯遠了。
那就是說要有這種威懾效果,就必須在這石刻上表明自己是一個道門中人來嚇退那些人對不對,雖然那東方朔不是,但是這墓外面的改變風水布置就已經讓人知道這是高人所布,再加上看見這個石刻就會立刻聯想出原來是這個道門中人為自己造的墓,那還不趕緊撤?。 ?
我瞪著他,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挺有道理。
“可是我有一點不懂,這究竟是什么?”羅六指在那副石刻面前站了半天,也沒看出個門道,“你說的什么東王公西王母的,難道就是這兩個人不像人,鬼不像是鬼的家伙能把高明之士嚇走?”
“傳說上古時期,周穆王駕馭八駿,日行千里,去見西王母,他看到的是一個美女。其實那并非西王母本相。天上諸仙家,女仙之首為西王母,人身豹尾虎牙,主管天災與戰爭;男仙之首為東王公,他頭發皓白,鳥面人形而虎尾。兩人為夫妻。平日東王公住在東荒山,故稱東王公。西王母住在西海玉山(又稱昆侖山),故稱西王母。
而傳說昆侖有銅柱,其高凌云,所謂天柱。方圓三千里,員曲如削,下有仙曹九府治所。上有一只大鳥,叫做希有,羽毛綠色,不鳴叫也不吃東西。雙翅展開,右覆東王公,左覆西王母?!?
小蔡補充道:“只有真正的道門中人才拜東王公和西王母,而一般篤信道教的人是拜太上老君的。”
“所以——”
“所以,真正懂的人一看見就要忙不迭的退避三舍了。你說這東方朔狡不狡猾?”小蔡一邊說一邊嘟噥,“我感覺這次倒斗就是來復習神話故事的。東方朔肯定把他的墓里機關搞得非跟神話里相符合才能破解。”
“你要這樣說我也不反對!”
我嘀咕著,蹲下身將那只叫希有的鳥兩只爪子分別往兩邊扳開,然后再將那兩個獸頭人身的人像用力往里推——
希有腳下的石板就忽然移開了,出現了一個洞口。
“那這算是應了什么神話?”羅六指很是奇怪的說。
“這有稍微懂的人都知道開墓的機關在這里。這叫希有的鳥在昆侖天柱上,天柱下面是仙人聚集的地方,你說呢?”我一邊說一邊探頭把狼眼往里面照了照。
“行了,大家都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