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一生也不能停息的四處飄蕩,每次總以為到達了終點,其實也不過是下一段路程的開始而已。我們好象也變成了其中之一。
趁著在北京的秦教授他們還沒有得到消息,我們立刻離開了西安,乘車出關外,前往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在遙遠以前的年代,游牧文明與定居文明的血戰(zhàn)一直持續(xù)著,那是為了生存而進行的戰(zhàn)爭。
匈奴這個名字直到公元前3世紀的秦朝,才在中國編年史上出現。實際上他們的起源更早,只是現在想查出什么詳細的東西已經很困難了。
這些匈奴人在公元前第9和第8世紀時已經被中國人稱為嚴狁。更早一些的時候,他們只含糊地被叫作‘;胡人‘;。在很早以前,中國人所知的胡人是指那些當時居住在中國邊境上,即在鄂爾多斯、山西北部和河北北部的那些民族。又才稱為北戎,即‘;北部之戎‘;。
正是為了有效地防范這些游牧民的進攻,秦國(陜西)和趙國(山西)的中國人都改他們的重車兵為靈活的騎兵。這一軍事改革帶來了中國服裝上的徹底變化;弓箭時代的長袍被從游牧民那里學來的騎兵褲子所取代。
也正是為了防御匈奴,趙國及其鄰近諸國的中國人開始沿其北部邊境壘起最初的城墻,后來秦始皇統(tǒng)一和完成了城墻的建筑,成為了后人驚嘆不已的長城。
據司馬遷記述,正是在公元前3世紀后半葉,匈奴似乎成為一支統(tǒng)一的、強大的民族,他們由一位名叫單于的首領統(tǒng)帥著,單于的全名漢文譯音是大約撐犁孤涂單于,這個我其實也不大懂究竟是什么意思。估計是‘;像天一樣廣大的首領‘;。
而在單于之下,有兩個最大的官職,即屠耆王,也就是一般人所熟悉的左右賢王。
Shirley楊說漢文的譯音‘;屠耆‘;與突厥字(doghri)有關系,意思是‘;正直的‘;、‘;忠實的‘;。她對于這些西域的少數民族知道得很多。我問過胡八一,胡八一說Shirley楊其實就是西域少數民族其中一支的后人。我本來想問究竟哪一支的,忽然想起傳聞中他們去了神秘的精絕古城,頓時閉口沒有再問。
草原上一片茫茫,我們開著一輛破舊不堪的北京吉普,六個人在車上顛簸得頭都暈了,就這破車,還是胖子費盡了心思才搞來的。
加上我們之中好象也只有胡八一和Shirley楊會開車,我只好一咬牙,忍耐。
胡八一開的車雖然顛了點,Shirley楊開的車卻是要人命了。
也許這位大小姐在美國開慣了好車飛車,一坐上駕駛就不自覺的猛踩油門,五個大男人楞是給她嚇得半死不活。倒不是完全被她開飛車嚇的,而是被她這樣揮霍汽油而嚇得心臟差點停止,這可是茫茫草原,在進入下一個草原城市之前,沒有汽油大家還不完了?要在這里用走的還不是跟冒險一樣懸乎。
“沒事沒事!當初走的沙漠,現在走的是草原,肯定沒事。”
一聽胖子這么咋呼,我心里就懸。
這三個人我果然沒猜錯,幾乎就是哪里危險哪里鉆。我東方端華可沒他們那么好運氣。平常干個小活都能出意外到不行的狀況,要是像他們那樣四處找刺激怕是骨頭都躺在地上給風在吹了。
小蔡這個患有強烈暈車癥的家伙已經半死不活的倒在座位上了。“死”之前還威脅我們這些笑他的北方佬,遲早一天也要把我們都拖到船上去江南,看究竟誰才是男子漢。
為了他這話我就奇了,為什么不暈船的人會暈車暈得這么厲害呢?
草原上的風太大,我們不得不關著窗戶,車里的空氣不好,但是就讓人暈得更厲害了。
我一邊忍受著顛簸得幾乎要把胃酸都全部要吐出來的強烈難受,一邊拼命的翻找地圖和資料。一邊的羅六指和Shirley楊也在焦急的尋找可能的區(qū)域。
因為匈奴當年活動的范圍很大。
就基本上以游牧生活為主的民族所能談到的固定居住地而言,單于是住在鄂爾渾河上游的山區(qū),后來成吉思汗蒙古人的都城哈拉和林就建在這兒。左賢王(一般上是單于的繼承人)住在東面,可能是在克魯倫高地。右賢王住在西面,可能是在杭愛山區(qū)、今烏里雅蘇臺附近。接下去,匈奴統(tǒng)治集團內依次有: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然后是千夫長、百夫長,十夫長。這個游牧民族,在行進時被組織得像一支軍隊。一般行進的方向是朝南,這在突厥-蒙古種各民族中已成為習慣;類似的現象在匈奴的后裔、6世紀的突厥人中,以及成吉思汗的蒙古人中都可以看到。
所以具體該往哪個方向去尋找我們心里也沒有底。
唯一能確定的是在蒙古境內的諾彥烏拉、烏蘭巴托、特布希烏拉及呼尼河畔、達爾汗和烏蘭固木市附近,有很多約為公元前2世紀至公元1世紀的匈奴墓葬。正好對應時間,很可能就有我們要找的。
或者希望鬼鏡并沒有給胡巫或者哪個大單于陪葬。
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小,如果沒有陪葬的話,那么這面鏡子就應該像是沐塵珠一樣有所記載。可是事實上,無論怎么查找,匈奴以及后來的突厥以及蒙古的歷史上,宗教里并沒有這樣的一面鏡子。
可是總不會要偷偷溜出國界去吧。
這次斗也倒得太大了點。
盡管在心里嘀咕,可也確實無可奈何的承認,這次肯定要偷越一次邊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