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雷雨夜里,我把煙頭狠狠地踩滅,任由雨水拍打在我臉上,一股無形的怒火在心中燃燒,我告訴三名攝影師,因為煙草已經被雨水打濕,那自然是點不著火的。
三名攝影師已經蒙圈了,從剛剛上樓到現在,他們將沒搞明白我要做什么?
而在我心中已有初步判定,我讓他們全部都把左手伸出來,三名攝影師雖然有些不明白,但他們依言抬起左手讓我觀看。
三只不同比例的左手在我眼前,我從鯊魚的左手開始看起,一根根指頭摸過去,鯊魚左手指完全是好的。
我又去摸海苔的左掌手指,也全部都是好的。
等我去摸大寶左掌的時候,他臉色變得很難看,似乎有種馬戲被揭穿的羞辱感,我笑著從小拇指開始摸起,淅淅瀝瀝的雨水撲打在我身上,但我已經感覺到大寶在顫抖。
不是因為雨水冰冷而顫抖,一種死一般的絕望,我死死盯著大寶的神態,心中打定了注意,看來這大寶果然是有問題的,不用說他的左手中指肯定是假的。
果然,當我摸到他中指的時候,和普通手指觸感不同,有點硬邦邦的感覺,那也不是骨骼的手感,而是一種塑料奇特的手感,我仔細看下中指的邊緣處,居然是又一圈細細的針眼,恐怕是近期縫上去因為時間不夠而沒完全愈合吧?
今天又下雨,針眼被雨水打濕后,原本的針眼就漏了出來。
兇手就是大寶,但我不覺得兇手是他一個人,于是我把燕京警察們喊了上來,所幸,趙隊長他們都趕到我身邊,他們問我案件有沒有進展?
我笑著說當然有進展,大寶便是兇手之一,但鯊魚和海苔也脫離不了干系,我正在尋找他們的漏洞,或許還要再等一會。
這話我是當著三名攝影師面說的,毫不避諱,我有自信讓他們招供,哪怕我認為他們三個人都是兇手,那也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你,你胡說!”
大寶滿臉怒氣,他辯解大喊:“什么狗屁詭案局,你們根本就是在耍我,我怎么可能是兇手,要知道我是一個老實人啊,你不要血口噴人,否則的話,我有權利將你告上法庭的!”
我冷笑。
“沒錯,你有權利告我誹謗,但你左手中指不是被鯊魚或者海苔砍掉的?我相信你是個好人,但從合謀殺死小梅開始,你就是一個殺人犯,不服是嗎?”
事到如今,時機成熟了,我也應該告訴他們事情。
大寶確實是個老實人,但他左手中指忽然不見了,而且是在小梅案件之后去縫補的假肢,那么這里有兩個可能性,第一,大寶真的是不小心弄掉了中指,所以去縫補假肢。
第二,大寶便是殺人兇手,他被動或者是間接砍掉了自己的中指。
以上兩種可能性,我為什么要懷疑大寶?
其實也很簡單,從他的口供來說完全沒問題,而是一種神態,剛剛我看見大寶的時候,他眼中有種陰狠的目光,那是一種下定
決心做壞事的目光,我從業兩年以來,察言觀色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
什么人我看一眼,心中大概對他的性格有了解,別看大寶外表老實吧唧的,內心里則是一頭猛虎在跳躍,不定什么時候躍起傷人?
大寶無法解釋自己的中指怎么消失的,那么,其中的隱情不用說也明白。
我又給鯊魚和海苔解釋,我說你們兩人也不要著急,要是按照我的推理,應該是你們三個人一起殺掉了小梅,你們三個人都對她進行了強暴。
而這個主謀便是鯊魚,海苔和大寶只是從犯,你們三個人中有個無辜受害者,但也是罪有應得的兇徒,那就是我剛剛說得老實人大寶。
他為什么手指頭會掉?
莫非是生活壓力太大,砍根手機頭減減壓?
顯然,大寶不是傻子,所以他不可能這樣做。
在小梅案件發生之后,大寶手指頭就不見了,世上沒這么巧合的事情,所以說,大寶的手指頭是被鯊魚和海苔砍掉的,也可以說是間接被砍掉的。
也許,鯊魚和海苔強迫大寶,讓他第一個去侵犯小梅,大寶肯不同意,可這鯊魚而后海苔的逼迫下,又有小梅這么漂亮的女人做魚餌,大寶色心一起,他就進行了無恥的強暴行為。
等大寶強暴了之后,那他的強奸罪就已經構成,再想退出是萬萬不能,而這個時候,鯊魚和海苔也進行強暴,之后,他們開始處理小梅的身體。
到底是怎么弄死呢?
于是,他們想到了墜樓,三個人合力將小梅從高處丟下去,原本暈迷不醒的小梅不至于死掉,哪怕是被三個混蛋給強暴了,但不死的話就有希望。
可惜,三個歹徒恐怕東窗事發,小梅認識他們三個人,所以為了絕對的安全起見,三個人便痛下殺手,一鼓作氣將小梅殺害于墜樓之中。
之后,三個歹徒有想辦法處理小梅的尸體,不知道怎么的,他們把小梅尸體運到了廣場上,難道他們三個人喝小梅有仇恨么?
不,有仇恨也不是三個人,應該說是主謀鯊魚的罪過,他或許是窺視小梅的美色很久,也許還向小梅求過愛,但小梅是一個優秀的女演員,那姿色可以說是絕代佳人。
一個美女,有本事,怎么會嫁給一個普通的男人呢?
最正常的事情,美女拒絕普通男人,這無可厚非,難道別人不同意你求愛,于是男人就應該去殺死女人?
我所推理得有理有據,只有這么幾個可能性,然而我把最常見的犯案可能說出來,當我說出來之后,三個人是面色慘白,大寶首先跪在地上求饒。
后來,鯊魚和海苔也承受不住壓力,而這個時候從旁邊跳出來個女人,我讓他們轉頭,三個人低頭一看,我的媽呀,這不是死掉的“小梅”么?
大雨滂沱,三個人也看不見,“小梅”慘慘地站在樓下,很快她又消失在了視線中……
一件死去的“小梅”,三個人心中也是良心受到了譴責,
于是三個人跪地求饒,我沒有理會他們遲來的求饒,犯罪就要受到懲罰,任何道歉已經是于事無補。
這件事要按照法律去處理,我已經幫小妹找出了真正的兇手,三名攝影師,當然,我的推理僅限于自己的參考,實情還需要他們自己說出來。
正好,我旁邊有燕京警察作證,讓他們見證破案的過程,這也算對詭案局的一種揚名了。
轟隆!
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整個翔云閣似乎都要被劈碎,狂風暴雨之中,我讓三名嫌疑犯帶我們去作案地點,在那個地方,我要求他們一五一十說出真相來。
三名嫌疑犯理虧,再說他們心中也是掙扎的,在鐵證面前,他們也是無法辯解,殺了人心態是不同的,大多數人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最起碼,他們良心上可以寬慰一些。
下了樓,兩輛警車也足夠這些人過去,警察也是由面包車改裝的,一輛車可以裝下八九個人左右,兩輛車也足夠帶走所有人了。
兩輛警車先后開出影視城,在大雨滂沱中,他們駛向北邊的一個廢棄洋房,那里被譽為著名的鬼屋,因為許多年前這里死過六個人,每晚旁邊的居民都會聽見慘叫聲。
后來,這里越傳越邪乎,當地請來了法師做法,可也沒人愿意做旁邊住下來,所以那個地方就空了下來,連一些房地產公司都不愿花錢購買地皮。
因為沒人愿意去找晦氣,再說那個地方的風水也不好,比較偏僻,并不適合房地產開發,它也不是別墅的環境,處于一個很尷尬的地方。
夜色正濃,兩輛警車停靠在小洋房的旁邊,當我下車的時候,我撐起了一把黑色的雨傘,在迷蒙分不清方向的雨夜里,我眼前的這棟小洋房顯得陰森恐怖。
淡淡的光線投射在小洋房的窗戶上,破舊的木板微微翹起,在雨水狂烈的拍打下,木板發出怪異的響聲,大門欄桿緊緊關閉著,院中落葉不斷地被雨水卷向別處。
“進去吧。”
欄桿可以從外邊打開,我輕輕地推開了欄桿大門,走在冰冷的院落中,這里栽種著許多的楊樹,高大細長的楊樹在風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知道,那是風吹樹葉的聲音。
雨夜沒有影子,月光也是悄然不見,在我的帶領下,趙隊長他們跟著我繼續向前,到大門口,我轉頭看向三名犯罪嫌疑人,我說你們在四樓處理得小梅尸體?
他們點點頭。
我沒多說廢話,讓他們跟上我的腳步,平時我也會害怕有鬼,但現在心中充滿了憤怒,啥也沒想就走了進去。
走進房間里,一股陰冷的空氣被吸進肺里,透心涼的感覺,這兒有木板樓梯,踩上去也是嘎吱作響,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現代社會中,怎么會有布滿洋娃娃的樓房存在?
是的,我在樓梯旁邊看見許多洋娃娃,她們笑著,只是臉上被潑滿了鮮血,詭異而漆黑的樣子令人不寒而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