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出場的是婦科主任呂文蓮,張新民爲評委。
日方也派出一名女將,只不過比呂文蓮年輕不少,看模樣二十出頭,一頭烏髮挽於腦後,面孔清秀,宛如含苞未放的花朵,高挑的身姿,白色花邊上衣,白色小短裙,襯托出一雙修長細腿,笑容可掬,來到呂文蓮面前,盈盈一禮,俗話說禮尚往來,做爲年長者,呂文蓮抱以微笑。
張新民看了眼資料,指著女孩道:“歡迎來自日本株式醫院的醫學天才梅川久子。”
下面響起稀里嘩啦的掌聲。
當介紹呂文蓮的時候,掌聲經久不息,充分說明大部分觀衆還是蠻愛國的。
梅川久子並沒因此沮喪,美麗的容顏上始終掛著笑意。
對於觀衆的反應,張新民也是無奈,畢竟大家對日本人的仇恨深入骨髓,一時半刻,不可能遺忘。
張新民伸出手,示意下面安靜,偌大的場地,立時變得鴉雀無聲,“本場比賽,主要比診療,我們已經準備了兩名患者,而且經專家團評估過,病情大同小異,兩位要做的是迅速做出診斷,然後,施展醫術醫治,先治好病人者獲勝。”
呂文蓮自是聽的清楚,而梅川久子是在旁人翻譯下才勉強聽懂。
兩人均表示沒問題。
張新民立即打了個電話,很快,兩護士一人推著一輛輪椅,擠過人羣,來到賽場中央。
“張院長,人帶來了。”
其中一護士招呼道。
張新民點了點頭,“二位隨意選一個吧。”
輪椅上坐著兩個小男孩,大概都在十歲左右,看到周圍那麼多人都盯著他們,眼睛裡流露出驚色。
梅川久子快速掃視兩人後,率先選中一人。
另一個小男孩自然是呂文蓮的了。
“現在開始。”
張新民的話音剛落下,梅川久子探出玉手扣住患者手腕,像把脈似的,仔細的感知著。
呂文蓮不急不慢,用拳頭輕輕叩打患者的膝關節,然後,從頭上取下發簪,用尖的一頭,在患者的大腿內側,小腿腓側,腳背等部位劃了下,觀察對方身體反應。
直到一系列檢查過後,秀眉深鎖,作爲婦科主任,治療婦科病自然不在話下,如今面對癱瘓病人,略顯束手無策,不過,經剛剛檢查發現,患者下肢功能正常,並未出現異常情況,腦子飛速旋轉,立刻會意到輪椅只是幌子,真正病竈不在下肢,急忙改變策略,把診療重心轉移到上半身。
患者臉色,呼吸及上臂活動範圍一切都在正常指標內,這下呂文蓮發急了,雖然隔科如隔山,但是她曾經在其它科室實習過,縱使不精,也能診斷一二,眼下可好,毫無頭緒。
再看梅川久子,氣定神閒,大拇指正在患者腦袋上不停的揉按。
呂文蓮不理解梅川久子用的什麼手法,但知道正在用獨特的方式給患者冶療,心中一急,髮簪傷到患者的耳朵。
男孩立即用手比劃著,咿咿吖吖叫不停。
呂文蓮微愣,隨之臉上大喜,可謂因禍得福,原來患者得了聾啞病,怪不得對外界充耳不聞,爲進一步確定此病,冷不丁在他耳邊猛地拍了下手,對方絲毫沒有反應。
病倒是確診了,怎麼醫治成了難題,自動放棄,讓她這個婦科主任面子往哪擱,打腫臉充胖子,更會令同行恥笑,呂文蓮猶豫不決。
那邊梅川久子治療結束,說了一通鳥語,可惜患者彷彿沒聽見似的無動於衷。
“小孩,你的聾啞病已經治癒,如果你聽得見,就大聲喊出來。”
戰局已經兩負一平,容不得再有閃失,來參賽的這些人大部分是從其他醫院聘請的醫療精英,酒井三郎急聲爲梅川久子翻譯。
患者輕輕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瞅了眼酒井三郎,張了張嘴,試探著叫道:”你--我--”
“天呀!治好了!他的聾啞病好了!”
患者身後的護士,失聲尖叫。
梅川久子治好了聾啞病,呂文蓮心急如焚,自知敗局已定,索興甘拜下風,失落的坐回原位。
呂文蓮的病人突然跑到梅川久子身邊,可憐兮兮跪下,目的很明確,請求梅川久子給他治療。
“先帶他們下去。”
張新民臉上掛不住,等護士將兩人帶走,才高聲喝道:
“我宣佈,梅川久子勝出,另外,我想多說幾句,呂文蓮呂主任不是敗在醫術上,而是輸在專業上,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她在婦科領域的造詣,所以,我認爲聾啞病若換爲婦科病,恐怕勝負難料。”
下面響起一片噓聲,在羣衆的眼裡,輸就輸了,沒有理由可言。
第五場,酒井三郎再次上臺當評委,梅川久子站著未動,院方派出了兒科主任肖玉梅。
“酒井三郎先生,你們爲什麼不換人?”
張新民忍不住問道。
“我記得張院長之前說過,一人可以參與多場比賽,再者,梅川久子也想多會會你們的醫生專家。”
酒井三郎迴應道。
張新民無言以對。
“這場賽事很簡單,主要比速度,患者主要發燒感冒,在最短時間內幫助孩子退燒者爲獲勝方。”
在家長陪同下,抱來兩個三歲大的孩子。
梅川久子選擇了小女孩,肖玉梅選了小男孩。
酒井三郎喊了聲開始,比賽正式拉開。
小兒發燒感冒對兒科主任來說小菜一碟,肖玉梅先是給患兒肌注退燒針,隨即採用物理降溫,用棉籤蘸著酒精給患兒擦拭。
梅川久子更省事,命人送來兩片退燒貼,分左右貼在患兒脖頸處,即左右頸動脈處。
大概過了五分鐘,梅川久子示意治療結束,家長拿出體溫計給孩子測體溫。
肖玉梅也不甘示弱,同樣把體溫計放到患兒腋下。
隨著電子體溫計發出嘀嘀聲,相繼取出。
酒井三郎走到梅川久子一方,接過體溫計看了眼,“三十六度六。”
接著,又到肖玉梅的患兒身邊,“三十六度九。”
酒井三郎出做評論:“梅川久子退燒方法簡單易用,綠色環保,無毒副作用,退熱效果奇佳,肖--”急忙看了眼資料,“肖玉梅肖退燒方法過於呆板,老套,不能及時有效的退熱,故此,本場仍是梅川久子獲勝。”
肖玉梅鐵青著臉,垂頭喪氣的退下。
梅川久子連贏兩場,可謂聲勢高大,完全激起她的鬥志,仍沒退場跡象。
華夏這方士氣受挫,銳氣大減,張新民臨時改變主意,不得不提前派夏凡登場。
評委再次輪著華夏方,張新民當仁不讓,雙臂一振,“我院的後起之秀夏凡。”
稀疏的掌聲過後,便是排山倒海的質疑聲。
“這麼年輕,行不行呀?”
“兩大主任都栽了,換個有能耐的。”
“聽說這傢伙只是學生,連實習生都不是。”
“真的假的,派他上臺,不是自取其辱嗎!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別瞎說,他醫術挺高的,治好過不少人。”
總之,衆說紛紜,褒貶不一。
夏凡早已習慣了冷嘲熱諷,怎會在意這些,唯一能做的用實力說話。
“梅川久子小姐,幸會!”
夏凡淡然一笑。
梅川久子呆呆盯著夏凡,眼神裡殺機一閃即逝,強顏歡笑,夏凡能感受到對他的敵意,不明白的是兩人初次相見,有何深仇大恨。
張新民把兩塊黑布分別遞給夏凡和梅川久子,“本場比聽聲辯癥,兩位先把眼睛蒙上,患者將唱一首歌,聽完後做出診斷。”
明白規則後,夏凡麻利的蒙上眼,梅川久子怒視夏凡一眼,也矇住眼睛。
張新民連擊三掌,一道男高音唱起,從外往裡邊走邊唱:“歲月沉醉的酒啊,夢中相思的人,歲月刻下的淚痕,帶走我的情愁--”
高歌一曲,期期艾艾,跌宕起伏,撩人心扉,聽懂詞意的人,不禁潸然淚下。
此人,一身的黑衣打扮,遮遮掩掩,只露一雙眼睛。
一曲結束,張新民開口:“請梅川久子說出歌手的性別,病癥。”
看不見,摸不著,僅憑聽力診斷病情,難度可想而知,在大家都認爲梅川久子說不出的時候,她卻開口了,“患者女,喉頭病變壓迫神經及聲帶,致聲音嘶啞。”
“夏凡,你來說。”
“我很認同梅川久子的診斷,患者系女性,因喉部,尤其聲帶病變引起,如果沒猜錯的話,極可能癌癥所致,原因有二,其一發生底氣不足,其二,音色中滲著悲涼。”
夏凡娓娓而來,病情分析的比較透徹。
梅川久子聽聞,急忙說了一串鳥語,大意是:歌手得了一種可怕的絕癥,喉癌!”
“好了,可以揭掉黑布,你們的診斷非常正確,旗鼓相當,算是平局。”
張新民暗自吃驚,這樣的驚世之才,活了幾十年,從未遇到過,還一下子遇上兩。
華夏神醫院代表手指敲打著桌面,眼裡神采奕奕。
“敢問兩位小神醫,可有辦法治好我的病。”
捂這麼嚴實都被精確診斷出,醫術自是不凡,歌手露出真面目,激動的來到夏凡和梅川久子面前。
“第七場便是治療此病,兩位是繼續留在臺上,還是下場?”
張新民徵詢二人意見。
“繼續!”
異口同聲,只不過夏凡說中文,梅川久子說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