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天河醫院,便在柳月要求下,乘車趕到她的住處,可是門上已經貼了封條。
“夏大哥,這可咋辦?我的行禮衣物都在裡面呢,而且我在屋裡裝有一個隱形攝形頭,正好對著門口,只要電腦沒壞掉,就能查出那人模樣。”
柳月也是怕人尋上門來報復,所以,在市場上買了個攝像頭,偷偷的安裝在家裡,連她的閨蜜都不知道,可見做事挺有心機的,這次意外派上用場。
夏凡一聽,這麼重要信息,自是不能放過,伸手撕掉封條,“開門。”
柳月習慣性掏鑰匙,卻摸個空,這才發現,從醫院歸來,還穿著病服呢。
夏凡無語,又不能用暴力撞壞門鎖,腦子快速運轉,“暫且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
說罷,飛身下樓,來到外面,觀察一番後,發現柳月的房間窗戶敞開著,而且二樓又不算太高,輕輕一提氣,咻,竟一躍而起,直接抓住窗沿,兩臂一用力,翻窗而入。
一進入臥室,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爲了避免引來不必要麻煩,夏凡沒有開燈,靠著常人數倍的眼力神,了出臥室,穿過客廳,拉開外門。
“啊,誰?”
見門突然從裡面打開,柳月毫無心裡防備,驚呼著往後退,差點摔到樓梯下。
“噓,小點聲,是我。”
夏凡急忙開啓客廳燈光。
柳月俏臉嚇得慘白,見是夏凡,遲疑幾秒後,一閃身跨了進去,隨即帶上門。
滿臉詫異的問道:“那麼高你是怎麼上來的?”
“爬上來的,抓緊時間整理衣物,此地不易久留。”
夏凡掃視著房間,當觸及到客廳牆壁拐角處一灘血跡,當下催促道。
“唉,巧巧呀,你不要回來找我,我,我一定親手宰了兇手爲你報仇,在天之靈,要好好保佑我。”
柳月唸叨著進了閨房。
不大工夫,一手拉著密碼箱,一手提著筆記本電腦走了出來,甚至日常生活用品都不要了,急道:“咱們趕緊走吧。”
夏凡接過箱子,和柳月一道離開,在附近賓館開了間套房。
進入房間後,柳月拿著換洗衣服匆匆進了洗澡間,花了老半天時間,將身子衝得一乾二淨,才輕甩著溼漉漉秀髮打裡間出來,一身的白色睡裙,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其胸前兩團柔軟在衣裙的束縛下,有不堪重負跡象,呼之欲出。
也難怪,平日家裡只有她和閨蜜張巧巧,穿什麼樣的衣服很是隨意,又不怕走光,如今卻不同,忽略了屋裡多了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穿著性感透明睡衣合適嗎?顯然柳月的心思沒在這上面,一心找出兇手,爲姐妹報仇,夏凡不敢多瞧,刺溜鑽進了洗澡間。
坐在牀上,柳月急不可耐的打開電腦,手指靈動的輕敲著鍵盤,仔細尋找那段充滿血腥的錄像。
從神醫院出來,夏凡沒帶衣服,自然無衣服可換,只能暫時穿著賓館的浴袍。
“夏大哥,你快過來!”
傳來柳月急促的聲音。
夏凡穿著拖鞋,快步行了過去,問道:
“找到了?”
柳月沒有迴應,此刻,眼神充滿畏懼與憤怒,一張小嘴驚得圓溜溜的,簡直可以塞下一個鴨蛋來,嬌軀甚至有幾分顫抖。
坐在柳月身後,夏凡的目光落在視頻上,見他過來,柳月晃動鼠標,將視頻拉到起點,只見畫面一閃,柳月的閨蜜張巧巧出現在畫面中,可能聽到敲門聲,優雅的走到門後,毫無戒備之心,尋問對方幾句,果斷打開房門。
一名身著快遞服飾的中年男子,快速朝裡瞄了眼,閃身進入,回身關上門,張巧巧立刻警惕起來,馬上大聲喝斥,只見快遞男陰惻惻一笑,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尖刀,毫無徵兆的上前一步,直接精準的刺進張巧巧胸口,然後,用力一攪,確定人不行了,才鬆開刀柄,此人,非常專業,爲防留下指紋等蛛絲馬跡,連刀顧不得拔出,抽身便走。
這時,聽到喊叫聲的柳月出現在客廳,當看到眼前一幕,算夠機靈的,轉身往房裡跑,或許想著暫時躲起來,以便呼救,可惜快遞男身法矯健,三兩步追至身後,一拳轟在她的後腦勺上,直接將她打飛,頓時像失去翅膀的小鳥,撞擊在牆壁上,兇手不死心,欲過去再出手,是劇烈敲門聲驚到他,纔沒有實施二次傷害,顯然意識到從正門已經走不了,跑進柳月閨房從窗戶跳了下去。
柳月命不該絕,是鄰居的敲門聲驚擾了兇手的心神,才慌忙逃躥,不然,她這條小命算是交待了,後來是警察和鄰居將她送到了醫院,這些在視頻裡看得一清二楚。
“這人你認識嗎?”
夏凡問向柳月。
“沒見過。”
滔天的仇恨在柳月眸子裡悄然生根發芽,以致單純的她不在單純,揹負起復仇的使命。
夏凡拿出手機對著快遞男連拍幾下,當即將照片發給關小刀手機上,令他不解的是,居然發不出去,沉思幾秒後,撥出他的號碼,對方竟無法接聽,怎會可能,縱然在青雲大廈地下室,網絡信號也是滿滿的,這傢伙去了哪裡?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又打給董戰,同樣無法接通,難道兩人一起出去了?這麼一解釋,心中立時痛快許多。
實在沒招了,電話打給尹晴柔,想必應該開機了,以往這點沒少給她去電,回回都能打通,遺憾的是天不遂人願,機械性的女生反覆提示對方已關機,夏凡不由得神情一怔,這就奇怪了,不是無法接通就是關機,到底神馬情況,最後想了想,理應尋問一下上官雪,電話通是通了,可上官雪卻告知,她已經停職了,眼下正在南方旅遊散心呢。
一件件串聯在一塊,夏凡預感到大事不妙,一種前所未的危機悄然降臨,立即又聯繫死神和巴頓,均聯繫不上,這一下,他的冷汗冒了出來,一切不可能這麼巧合,將所有能打聽事的人想了一遍,懷著忐忑的心打給了白峰,此刻的白峰竟然比他還要傷感,並告知他父親遭人陷害,多日前已被雙軌,正走私法程序,他現在沒在學校,而躲在一個遠方親戚家裡。
宛城變天了!夏凡眼神中暴射出一團戾氣,隱隱感到凡是與他有瓜葛的幾乎都出了事,一種前未有過的無助感猛然襲來,其氣勢之強大,讓人毫無還手之力。
見夏凡不停的打電話,而後失魂落魄的樣子,柳月忐忑不安的問道:“夏大哥,家裡是不是出事了?”
“極有可能,但目前尚不確定。”
夏凡強忍著心中的翻江倒海,靈光一動,打給雲雨瑤。
接通那一刻,雲雨瑤顯得頗爲興奮,“夏凡是你嗎?在京城過的怎麼樣?”
夏凡哪有心思兒女情長,問寒問暖,“最近見過晴柔沒?她的手機關機,一直聯繫不上,是不是出事了?”
“我也正想說這事,三天了,既打不通電話,又見不著人影,我去過藥廠,廠里人說她這幾天都沒上班,眼下我已經派人四處打探。”
雲雨瑤應著,語氣裡似乎少了些高傲與清冷。
“在我離開宛城這段日子裡,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夏凡猜疑著問道。
雲雨瑤略微沉吟片刻,幽幽一聲長嘆,“宛城似乎來了一股神秘力量,先是血洗青雲幫,收復四海幫,統一地下勢力,緊接著市局白敬東局長沉冤入獄,被扣上貪污受賄養情婦的罪名,對方動機明顯,欲置他於死地。”
“你們雲家沒事吧?”
夏凡迫切印證心中可怕想法。
“不瞞你說,確實受到空前絕後的攻擊,好在我爺爺運籌帷幄,果斷出擊,才處於不敗之地,別看我爸是省裡的領導,這次也是舉步維艱,搞不好丟掉烏紗帽事小,身敗名裂事大,所以,現在的雲家也是岌岌可危。”
聽到這些,夏凡豁然相通一些因果關係,宛城的局勢表面看上去複雜,其實不然,應該是同一夥人在操縱,目的不言而喻,他身邊的親朋好友。
沉默片刻,夏凡梳理一下情緒,決定即刻趕回宛城,必須儘快找到尹晴柔,確保她安全,另外,想法設法剷除那股勢力,此刻,但願關小刀,死神,巴頓幾人平安無事。
思慮良久,覺得這裡相對比較安全,住在這裡,柳月只要不踏出房間,不會有任何危險,這一次回宛城生死未卜,吉兇難料,種種跡象表明,對方有備而來,說不定早已敞開口袋,只等夏凡往裡跳,所以,不能帶上柳月,這也是爲她好,回頭讓月嬋派人監視著就行了。
把利害關係給柳月講明,又叮囑幾句後,無聲無息離開賓館,剛坐上車,恰巧接到月嬋電話,正準備解釋之前爲何沒接聽,夏凡便打斷她的話,並要求馬上訂一張開往宛城的飛機票,聽到夏凡話裡的急切之後,月嬋並沒多問,掛斷電話,急忙聯繫。
到了機首都國際機場,夏凡一打聽,最快開往宛城的航班在夜裡一點,離飛機起飛還有兩個多小時,等待時間裡,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