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把曾爺爺的傳記仔細看了幾遍,然後問道:“爸,祖譜上只說曾爺爺葬在河南開封郊區,怎麼沒寫明確的地點?”
老爸好奇地看著我:“你怎麼對曾爺爺的事情敢起興趣來了?”
我信口雌黃道:“哦~是這樣的……這次西藏之行我去了拉薩的布達拉宮,在那裡遇到了祖古活佛。活佛給我算了命,說我最近幾年運勢不太順暢,必須去祭拜一下自己的老祖宗,以求他們在天之靈的保佑。所以我打算過段日子到爺爺,曾爺爺的墳上去上柱高香,一方面是做晚輩的孝心,順便也了了自己的一樁心願,另一方面算是替自己和家裡祈求平安吉祥,事事順利。”
我的這番說詞立刻把老爸給唬住了,他拍著我肩膀說道:“這是做晚輩應盡的孝心。”
老爸開始打開了話甲子:“你曾爺爺在世的時候,宋家還是開封顯赫的名門旺族。我小時候也住在開封,自己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宋家光丫鬟就不下30來個。在開封城裡的宅子更是幾進幾齣。那時候,你曾爺爺迷上了道法,整天擺弄一些法器、丹藥還有經書什麼的。他身前花了幾萬兩銀子,在城外南郊的定山上修了一座墓地。”
聽到關鍵的地方,我咕噥了一句:“定山?”
“嗯!說是山,其實也就幾百米高。你曾爺爺很早就看中了那裡,說是塊風水寶地,將來用來給自己修墓。所以曾爺爺他身前花了大價錢把定山全買了下來,然後在山頂修了座墳墓。**的時候,紅衛兵幾次上山準備把你曾爺爺的墓給挖了,可是去了幾次都無功而反。最後一次,帶頭的幾個紅衛兵回來後都莫名其妙的瘋了。自從這件事後就再也沒人敢去那座山上動你曾爺爺的墳墓了。”老爸興趣盎然地說道。
我張大著嘴說:“還有這事?”
“那也是謠傳,反正宋家的人去上墳的時候從來沒遇到過什麼事情。”老爸嘴裡說是謠傳,可臉上的表情似乎對那個故事情非常相信。
他看了看我繼續說道:“其實你曾爺爺的墓地,我和你媽以前帶你去過一次,不過那時候你還小,現在肯定記不得了。”
我的記憶裡的確沒有這段回憶。聽了老爸的介紹,我對這位有些神奇的曾爺爺又多了一分了解。事後我向老爸要了去定山的詳細線路圖,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去,而是陪著爸媽吃了一頓晚飯。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二老告辭,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3個多月沒回來,家裡已經積了一層灰。我換了套工作服,開始打掃起房間。
收拾到書房的時候,牆上那張丁曉磬的畫像又讓我勾起了從前的回憶。
我走到畫像前,伸手輕輕撫摩著曉磬的臉龐,心中思緒萬千。
畫像右下角杜茹清寫下的那行小字:祝真摯的愛情天長地久。就像一把利刀一樣深深戳在了自己心坎上。
我回想起在君山的日子,心中突然感到一陣無比的愧疚……自己是怎麼了?遇見了一個蘇宛兒就變得魂不守舍的,難道自己已經不愛曉磬了嗎?她曾經冒著生命危險回到自己身邊。他爲了我能早點擺脫蔣燕燕的糾纏,千方百計地找到了胡不歸。
回想起和曉磬一起生活的那段時光,痛苦的,快樂的,所有的情景都歷歷在目。
想到這裡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心裡罵道:“他媽的宋儒君,你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心猿意馬,馬上忘了和自己同甘共苦那麼多年的女友,你是人還是禽獸?”
我又接連狠抽了自己幾下,心中暗暗下了個決心!我要徹底忘記蘇宛兒,我要堅守和曉磬的約定,做一個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問心無愧的男人,我決不會拋棄相濡以沫的曉磬,再去移情別戀。
一陣悔過之後,心情漸漸地平復了下來,我衝著丁曉磬的畫像輕輕說了句:“曉磬對不起。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我等你回來……”
裡裡外外忙活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把房間徹底打掃乾淨。
我長出了口氣,一屁股倒在沙發上,然後撥通了方知文的手機。
“喂!師傅嗎?”
“是我。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方知文在電話那頭問我。
“我重新看了下祖譜,關於曾爺爺的墳墓所在地我已經搞清楚了。我們挑個時間,隨時就可以出發。”
方知文想了想:“那就一星期後出發,我還要去訂機票,你看怎麼樣?”
“可以,聽你的安排。”
說道這裡,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個柳素素怎麼樣了?她要是跟在我們身邊,這件事可沒法辦成。”
方知文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放心吧!你師傅是什麼人?那個女人早就被我甩掉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放下了心。柳素素出現的太神奇,而且來路不明,很明顯她是想跟著我們,看準時機再伺機行事。要是讓這個女人跟在身邊,就等於隨時隨地揹著個**包!
方知文在電話裡關照我這一星期內儘量減少外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讓他儘管放心。
掛了電話後我在想,要是讓老爸知道自己這次去開封,不是給曾爺爺上墳,而是去他老人家墓裡盜東西的話,估計他會被氣瘋的……
現在自己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必須先把天王印弄出來,破了那個迷團再說。
老祖宗流下來的卷軸上寫的很清楚:天王寶印震四方,飄渺仙山重會面。按照字面,這兩句話的意思很明確,只是最後一句的最後三個字讓人有些費解。
重會面?和誰會面?難道是和已經成仙的老祖宗?想到這裡我搖頭笑了起來。鬼遇到過了,天魔伯翼也讓自己碰上了,可這神仙還真沒遇到過。神仙到底是啥樣的?神仙真的能驅星趕月,搬山倒海?拿了那枚天王印後真的能去飄渺仙山看自己的老祖宗?
懷著數不盡的疑問,我一頭倒在牀上沉沉睡去。
離去開封還有一個星期,這個星期裡,我按著方知文的吩咐儘量不出房門,反正自己房間的每扇門上都貼著封門符,那些牛鬼蛇神也沒辦法跑進來。
每天除了出去吃飯買菜,我一直把自己鎖在屋子裡。無聊的時候就煉煉氣,練練摘雲手什麼的。就這樣磨蹭了一週後終於盼來了出發的日子。
方知文電話裡和我說機票是下午2點30分的。早上10點我就起來了,行李提前一天已經全部整理好了。我們事先約好,按照老樣子先到白雲觀前集合,然後3個人一起出發。
看了看回來才一星期的房間,我感嘆了聲:“什麼時候能回到從前那樣的日子就好了。”
就在自己推開房門,剛往外跨出第一步的時候,一陣淒厲的慘叫聲突然從腳下傳來。我嚇得往後連跳了幾下。
“什麼東西?”我大叫了一聲朝地上看去。一隻純金色的小狗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了我房門前。自己剛纔那腳估計正好踩在了小狗的爪子上。
這隻小狗看上去只有1-2個月大,全身金燦燦的毛髮裹著不住發抖的弱小身體,看上去就像只惹人憐愛的絨毛玩具。
我馬上把它抱了起來,嘴裡自言自語道:“這是那家的小狗,怎麼跑道我家門口來了?”
那隻金毛小狗,雙眼緊緊地盯著我,一付可憐巴巴的樣子,實在讓人又疼又愛。
我看了看空蕩蕩的走道,尋思著這小傢伙是從哪裡來的?會不會是隔壁小李家剛買的寵物,沒看好逃出來了?
想到這裡我馬上敲開了小李家的房門,開門的是他老婆。
我客氣地問:“這隻小狗是不是你家新買的?”
小李老婆立刻給予了否定:“我家孩子還太小,養狗會影響他身體成長,這隻狗不是我們買的。”
我看了看手中那隻小可愛,自言自語道:“你這個神奇的小東西,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小狗像是聽懂了我的話,衝著我“汪汪”地叫了幾聲,然後伸出舌頭在我臉上舔了幾下。
我靠!這隻小傢伙實在太可愛了,叫我怎麼忍心把它拋下。要是我放任它不管,很有可能一條弱小的生命就此結束了。自己曾經下過決心,以後要多做善事,多多積德。如果放著一條鮮活的小生命不管,真是天大的罪孽。
在暗罵了幾遍無良的狗主人後,我暗暗做了個決定!這次開封之旅,這隻小東西將會陪伴在我身邊。
我拉開了行旅包,然後對著小狗輕輕說道:“你要是想活命的話就躲在裡面不要出聲,否則我就保不住你了。
小狗似乎聽懂了我的話,衝著我又是‘汪汪’地叫了兩聲。我對它是越來越喜歡了。
把小狗塞進旅行包後,我拉好拉鍊,當然接口處留了個小口子,專門用來給它透氣。就這樣一人一狗開始了接下去的旅程。
到達白雲觀的時候,方知文和胡不歸已經等在了那裡。我沒把小狗的事情和他們說,自己生怕方知文這小子沒人性起來,把狗一扔就走人。
到達機場剪票口的時候,我的心跳明顯的加快,生怕那隻小狗在包裡悶不住叫了起來。不過最後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小東西還算爭氣,躲在旅行包裡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三個人順利登上了前往開封的飛機。
飛機起飛後,我把旅行包悄悄拉開了一條縫隙,朝裡面看了看。
那隻小淘氣正趴在一堆衣服上呼呼大睡。最可氣的是,它居然把我的內褲從旅行包底翻出來裹在了自己身上,還一付美滋滋的樣子。
我輕輕罵了句:“真是條色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