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燁輕輕的念著“云開朗”三個字,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唇瓣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磨擦了幾下,聲音溫柔的說:“若是小羽喜歡,那便讓他玩玩。”
“若是有一天,他要離開我們呢?”云輕婉突然翻身騎上了君玄燁的身上,雙手撐在了他的胸膛問道。
君玄燁雙手放在她的腰桿,用力的掐了一下她的腰肢:“他總會有一天離開我們的,弘睿也是如此,等他們都長大了,也會娶妻生子,過他們想過的生活,我們只能期待孩子們過的更好。”
聽到君玄燁那樣說,云輕婉心中的那一點郁結算是慢慢的放落下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她必須要接受這一點。
哪怕小羽毛跟云弘睿有一天會離去,她只能祝福他們過的更好。
云輕婉趴在了他身上,閉上了雙眼,只有在他懷里的時候,她才能安心下來。
君玄燁扣緊了她的身子,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去。
這時,云輕婉想起了君玄燁與宜然一戰之事,也不知道宜然如何,她猛地抬頭看他:“宜然師兄呢?”
“他好的狠。”君玄燁眉宇深鎖,似乎提到小宜然的時候,他內心十分的抵制,宜然變成那樣子,誰都不希望。
“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那里?”云輕婉不解的問。
“若是沒有猜錯,那應該是沖著小島上的某顆元素珠子而來,只是到了那里后發現了我們罷了。”君玄燁解釋。
云輕婉想起了林雙兒手里拿出來的那枚雷元素變異球:“會不會是林雙兒手里拿著的那一顆,我殺死她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她手里有任何東西!”
“不是,那枚不過是一顆普通的珠子,他們都在尋找對于他們而言,可以將自己實力再次提升的珠子,無妄跟云姑亦是如此。”君玄燁也不再對她有所隱瞞,將一些實情都告訴了她。
她聽后,仔細的想了想,便覺得整件事情都理得通了,難怪云姑跟無妄會出現在小島上,原來并不是因為發現她在那里,而是沖著君玄燁口中的那枚珠子而來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也在尋找那顆珠子?”云輕婉一眼便看穿了君玄燁的想法。
君玄燁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道:“是,我需要尋找我的本命魂,那顆珠子雖然可以讓得到者擁有再次提升的力量,但是,它也可以帶我們去另一個虛無的大陸!”
“虛無大陸?”
“對,也叫洪荒大陸,那里是一個人煙稀少,但是生活在那里的人,卻個個性格兇殘的,專以分魔獸或者外地人的血肉,但是,那里也擁有著很多魂體,我的本命魂因為要護住身體的而散了,沒法再重新凝聚,只有去那里捕捉新的本命魂,代替我散去的本命魂。”君玄燁道。
云輕婉看著他的雙眼,抬起了手,在他的臉龐上溫柔的撫摸著:“那你的妖魂呢,妖魂怎么樣?”
“妖魂也未找回。”君玄燁聲音輕淡的回道:“這件事情你不需要太擔心,我的人分布在五湖四海跟各各界面尋找我的魂,一旦那里有了消失,他們便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可我還是擔心你。”云輕婉抬頭看了看他后,便又重新趴到了他胸膛。
君玄燁臉上的笑容弧度越發的大,能從她嘴里聽到這句話,對于他而言真是不容易啊,他知道她并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是,一旦說出來就必然是由心發出。
“我知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回到你身邊了嗎,你已經到了云都帝國來,你不打算做點什么嗎,你爺爺交代給你的事情,你不打算再進入下一步,離家出走的云家先祖在年少的時候,正是居住在這個地方,不想去云都帝國看看。”君玄燁將實情告訴她,他相信,她應該也知道云家先祖之前居住的點就在云都帝國了吧。
可是自從遇見了云幕煙后,她心中對云都帝國就沒什么好感,其實她也是怕,怕去面對云都帝國后,得到一個令云驚天失望的消息。
她不知道云家先祖為什么要離開這樣的大家族,在云都帝國這樣好的環境,可以讓他走的更遠才是,可他偏偏遠離他鄉,到了另一個大陸去開辟自己的新天地,想來想去她腦子里只有一個答案,那便是云家的先祖跟云都帝國鬧翻了,或者,先祖是因為看不慣云都帝國那些人的作風,才狠心離去。
“你在猶豫。”看到云輕婉不回他,君玄燁便又問。
云輕婉緩緩回過神來,然后再次撐起身子,雙手撐在了他的胸膛上,目光漾起了一股的柔和,道:“我……想暫時不去看。”
“因為云幕煙還有那死去的云司轅影響了你?”君玄燁反問。
云輕婉眉頭微微一皺,沒有回他話。
君玄燁翻向,將她從自己身上弄下來,然后壓覆在了她的身上,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道:“云家現在的老祖宗就是跟你家先祖是同一輩份的,你就不想見見他,問問他有關于你家先祖的事情,據我所知,云都帝國的那位老祖宗,還是與你家先祖是同胞兄弟,冒似是個哥哥。”
云輕婉很意外的盯著君玄燁看:“真的?”
“騙你干嘛,我說的句句都是真話,他的處事作風倒是與你家先祖略有所同。”君玄燁雙眸瞇,認認真真的看著身下的女子:“你別怕,有什么事情我替你擔著,沒有誰可以傷害你與你的爺爺。”
云輕婉聽后,雙手伸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君玄燁的脖子,將他的身子往自己身上壓了壓問:“你可知道,云都帝宮的侍衛死傷上萬。”
“嗯,此事我早已有所耳聞。”君玄燁點點頭道。
那個大嘴巴云開朗早就將此事告訴他了。
所以他才會急著趕到云都帝國,想到云輕婉跟他的兩個孩子就處在這云都帝國里,他做什么都不放心,便放下了手頭的事情,急著奔向云輕婉。
他低下頭,再一次深深的吻上了云輕婉的唇瓣……
第二天,云都的大街小巷都在討論著帝宮發生的事情。
云輕婉等人出街的時候,到處可以聽到云都帝宮的事。
她與君玄燁找了一個早餐館用餐,幾只魔獸被她放了出去,平時沒什么重大事情,她便會放他們出去輕松輕松。
君玄燁再次以云時的身份坐在了云輕婉的身旁。
他們剛剛坐下來,身后那一坐四五位男子便熱議著云都帝宮的事情:“你們聽說了,白天也會殺人,專殺侍衛府的侍衛。”
“唉呀,我都看到了,聽說死掉的那些人,心被挖掉了,這里有一個大窟窿。”
“就算還尚存一口氣的侍衛,過不久也會死掉,大仙樂藥鋪已經放不下人啦。”
“你們說會不會是云都帝宮之前做了那件事情,遭來報應啊。”
“誰知道云都帝宮的人,這一次怕是遭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報復了。”
“你那樣一說,我都不敢在云都待了,萬一那東西跑了帝宮來,我們豈不是要當替死鬼啊。”
云輕婉眉頭微皺,目光落在了小羽毛的身上,他手里那三板銅錢就一直沒離開過他的手,就算現在吃著早餐,他都沒有放開它。
君玄燁抬手揉了揉小羽毛的腦袋,看來孩子對這三枚銅錢很感興趣,而他的天賦,云輕婉也告訴了他。
云輕婉推了推他問:“云都帝宮的人做過什么壞事嗎?”
君玄燁搖了搖頭:“我離開銀云大陸太久,有些事情,并不太清楚,而且,云都帝宮做的很多事情,都處于高機密事件,但是既然那些老百姓都知道,我想問一問應該就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了。”
“云時叔叔去過什么地方嗎,為什么會離開銀云大陸那么久。”小羽毛突然抬頭問。
君玄燁勾起了唇角點頭。
“我去問問。”云輕婉站起身,走到了那群男人面前,將一把金礦放到了那桌上。
坐著的男人們不解的盯著云輕婉放在桌面上的金礦,再抬頭看了看云輕婉,他們紛紛露出了不解之意:“姑娘,你這是?”
“你們方才說云都帝宮的人做過什么壞事,只要你們將他們做過的壞事告訴我,這些金礦就都給你們了。”云輕婉道。
桌前會著的四名大漢紛紛互視,他們渾身散發著武者的氣息,目光散發著一抹嚴謹。
他們在猶豫。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可是每每提起來,他們都會咬牙切齒,雖然云都的高層人已經將那件事情的引發者給處理了。
但是,卻也不準外界再提此事,因為會影響整個云都的和平。
云輕婉見他們猶豫,便又從空間里抓出了一把金礦放到了桌面。
又一堆金礦出現,他們內心掙扎了起來。
可是有其中一位男子,重重拍桌起身:“金礦拿走,立刻!我們是不會破壞云都的和平。”
“哦,看來你們很忠于云都,既然如此,那我打擾了。”云輕婉在離開的時候,再一次往桌面放下了又一大堆的金礦,然后轉身,淡定的轉身離去。
而云輕婉的舉動令那幾名男子有些不解與不安,他們盯著桌面上那一大堆的金礦,這些金礦分到他們手里的話,足足可以保住他們三年的溫飽,還能過上好一點的生活。
正當云輕婉快回到自己的位置時,其中一名稍年輕的男子倏地站起身,伸手擋住了云輕婉的去路:“姑娘,你等等。”
那人,狠心的將桌面上那一大堆金礦都用自己的衣物包起來,然后又跑回到云輕婉的身邊道:“這……這些你還是都拿回去吧,我們無法說出那些事情,那可是倏關著我們的性命之事。”
“哦,聽起來那云都帝宮的人真的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云輕婉回頭看了看他,那是一二十四五出頭的男子,面容清秀。
那名男子一臉為難:“就算是那樣,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沒有人會去再說那件,云都帝宮的人也不允許再提,否則,若是因此事再掀起什么風波來,最終還是會查到我們頭上,到那時候,你就算給我們再多的金礦我們也享用不起了啊。”
“哦。”云輕婉大概能夠猜到云都帝宮的人做過的事情有多惡劣了,沒關系,既然他不愿說,她可以去問云開朗。
她伸手將金礦收回,回到君玄燁身邊。
“一會兒我們去城門看看。”云輕婉道。
“想找那個云開朗。”君玄燁一眼看破了她的心思,小羽毛聽到云開朗三個字后,眼眸便亮了起來問:“是昨天的那個哥哥嗎,娘親,我也要去好嗎?”
“好,當然好。”云輕婉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
君玄燁放下了筷子說:“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昨夜入城的時候,云都帝宮便將宮門關閉,冒似是在禁宮,帝宮的人不得踏出宮門半步,現在云開朗恐怕跟其它云都的弟子一樣,待在帝宮里,暫時無法離開帝宮。”
君玄燁一說,云輕婉就郁悶了,帝宮的人將城門關上,是怕那東西流放出去,傷害了老百姓不成,還是……
“啊!”
“不好了,不好了,那邊死人了。”
這時候,市集上傳來了一陣陣的吶喊聲與驚叫聲。
云輕婉跟君玄燁猛地抬頭看去,就見她身后那條大路前的市集,人群混亂,有些人還朝這邊跑來,臉上充滿著驚恐不安的表情,更有人,似乎被那東西所傷,胸口多了一個血窟窿,一張臉血肉模糊,可是他沒有跑多遠,更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然后被那些逃命的人肆意賤踏。
“又來了!”她又看到那渾身紅色的東西,看不到它的臉,只能看到一個如人形一般的血魂。
它在人群中亂躥,每每被它穿過身體的人,胸口便會出現一個如拳頭般大小的窟窿,那窟窿是從身體的面前直穿過身體的背后。
“看到了什么?”君玄燁問。
看她望著市集的方向,雙眸炯炯有神,似乎在專注著某個東西,他便問。
云輕婉回頭看他:“一縷血魂。”
君玄燁眉頭深深一皺:“看來是有人想復活了,只有把自己煉成血尸才能復活,那樣它便需要大量的血,最好是修煉等級越高越好,你說它之前一直在于帝宮的侍衛府里,侍衛府里的人恐怕被它吸食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它的陣地會在這里,特別是那些修為天賦極高的散修們!”
“啊!”
“快跑,快跑。”
被殺害的人轉移到了云輕婉這邊。
云輕婉的目光盯著那血魂,血魂就站在街道的對面,正好面對著她,雖然沒有雙眼,可是云輕婉依然能夠感應到它對自己的敵意以及無法靠近自己的那股怨念。
“我要怎樣才能殺掉它。”云輕婉問。
“死者的生辰八字,將生辰八字弄到地界去,地界會有勾魂獸將它帶走,我們是無法殺死它的,因為它本身便是一個死人。”君玄燁道。
她依然死死的盯著那血魂:“可是為什么它可以殺了那么多人。”
“一個人死后的怨念,是可以殺人的。”君玄燁看不到血魂,但是看到云輕婉一直盯著那邊看,他也看了過去:“若是無法知道那人的生辰八字,也可以拿出它死亡的準確時間,便可以殺掉它了。”
“你是說地界的勾魂獸?”云輕婉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記得云寶的那一雙爪子連魂體都能撕碎,之前便是因為如此,傷害了紫焰。
君玄燁點點頭。
小羽毛突然把云寶從自己的衣兜里丟了出來,云寶不是待在云輕婉的身邊,便是待在小羽毛的身邊,不過現在大部分時間,云寶是跟隨小羽毛,云輕婉也希望云寶在身邊可以保護小羽毛。
云寶被丟到了桌面時,還睡眼惺忪的抬眸看了看他們幾眼,然后又趴在桌子上,正準備繼續睡。
小羽毛卻指著云寶道:“娘親,云寶就是地界獸,小哥哥說的。”
“那就試試看好了。”云輕婉站起身,伸手拎起了云寶,然后狠狠的丟向了血魂。
云寶被云輕婉丟出去后,立刻被驚醒了,它猛地瞪大了雙眼,大聲的驚叫了一聲“吱吱”。
然而在看到面前那縷血色魂體時,云寶終于清醒了過來,它兩只后腿在空中一蹬,飛躍的速度比之前更快,然后亮起了自己的利爪,往血魂的方向狠狠一甩。
云輕婉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一幕,可是那血魂竟然逃了,速度很快,就如似一陣風刮過,轉眼便躥入了人群。
云寶跳落在了血魂所站之處。
云輕婉走過去,就見云寶的小爪子里還抓著一縷紅色的殘魂。
看來云寶還是把它傷到了,只怕是傷的不夠狠,還不置于讓血魂死掉。
但是有一點已經證實,云寶擁有著對魂體極為反感的感知力,跟她一樣可以看到魂體。
若非君玄燁那樣提點,她恐怕還不知道云寶多重功能。
她拎起了云寶。
云寶便沖著她“吱吱”叫,小爪子不時的指著血魂離開的方向,然后又“吱吱吱”的說了一連串的話。
云輕婉回頭看向小羽毛。
小羽毛回道:“娘親,它說那只血魂,快成形了,快變成血尸了。”
君玄燁眉頭深深一鎖:“等到它變成血尸,就更不容易尋找它,它會渾在人群中,與我們毫無差別。”
“云都帝宮的人就這樣放著這東西不管嗎?”將帝宮的門就這樣鎖起來,然后任由著這東西到處殺人吸血,吞噬別人的修為,提升自己。
這真是云都帝宮的人該做的事情嗎?
“他們管不到,因為根本看不到那東西。”君玄燁彎下腰將小羽毛抱起來:“或許,我們可以直接去帝宮。”
云輕婉抬眸看了看他:“你不是說帝宮正在禁閉,不得讓里面的人離開,就算是外面的人也不能進去吧。”
“可是我不一樣啊。”君玄燁拿起了一張帝宮的邀請函:“這是云都帝宮在前一段時間送過來的東西,只要我們先進入帝宮,便可以透過云開朗進入云家的魂玉宮,那里放置著每一位云家人的魂玉,只要看看最近碎掉的魂玉是誰人,便可以從那里下手了。”
“聽起來也不是不可行,那就走吧。”云輕婉聽完后,最后的一點點顧慮也放下了,或許,君玄燁說的對,她應該去面對云都帝國,給云驚天一個交待,尋找先祖的下落。
或許這里會是一個突破口。
君玄燁抱著小羽毛,云輕婉牽著云弘睿,一起前往了帝宮。
帝宮的守門人自是不敢隨意放人進入帝宮。
云都帝宮的人聽到前來的是云城之人,卻并沒有立刻放人進來。
而出來與他們見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傾云學院見過幾次面的云幕言和一群因云輕婉而被云時開除的學生。
當云幕言看到云時的時候,眼底劃過了一抹憤怒之意,當然,在面對云輕婉時,云幕言也沒給她好臉色看。
“云輕婉,云時,你們竟然還敢自己送上門來。”云幕言看到兩個大人跟兩個孩子的時候,一下子激起了她被退學的那一抹憤意,然后攥緊了小拳頭,冷冷的低喝了一聲,可是又想到他們是想進入帝宮,云幕言的臉上便露出了惡劣的笑容:“怎么,云城的人想起要來攀附我們云都帝宮了嗎,所以才親自上門來,不過在本小姐看來,你還不夠有誠意,若想進入帝宮,可以啊,你們一家大小都跪下來,跪著走入帝宮,再跟本小姐道一百句‘對不起,我錯了’,否則,你們休想進入帝宮。”
云輕婉冷呵,說云幕言的腦袋被驢踢的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她怎么會愚蠢了不分事情黑白,現在是解決她私人恩怨的時候嗎?
“愚蠢。”云弘睿淡漠的輕吐。
“愚蠢,誰愚蠢,最愚蠢的人是你父親,我姐姐那樣尊貴的身份他不要,真當自己是個寶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明明是二手貨還罷著一副我誰都不屑的樣子,卻偏偏選了一個同樣是二手貨的低賤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