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都帝國的時候,云輕婉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云笙這件事情,怨誰最終還是怨她。
怨她當初沒有做到承諾,沒有把云笙帶著,沒有讓云笙跟著自己。
如今看到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云輕婉感覺承受著那份傷痛的不是云笙,而是她自己。
她待在房間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出門。
君玄燁推開房門走進來的時候,房間是暗的,云輕婉坐在了床榻前,赤著雙腿,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雙腿,下巴托放在膝蓋處,一動不動的坐著。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輕輕,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今晚的夜色很不錯。”
云輕婉突然攤開雙手,抱住了君玄燁的脖子,臉貼近他的肩窩,一聲不吭。
君玄燁輕輕的撫摸她的背部。
“不是你的錯。”君玄燁溫柔的對她說。
云輕婉搖頭說:“我算不算拋棄云笙,如果不把她放在納蘭家……”
“沒有如果,如果有如果,我不會讓你歷經(jīng)死亡,分離千年,如果有如果,我、你、孩子們,一定不會受一點點傷害,這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的自責根本無法挽回什么,云笙心里有魔,如果她一直想不開,她現(xiàn)在所走的那一條路,你也不能再去干涉了。”君玄燁輕柔的梳理著云輕婉的柔發(fā)。
云輕婉的心異常的安靜,就如同君玄燁所言,若是真的有如果的話,她也不會讓那些悲劇發(fā)生,正是因為沒有如果,她與云笙之間也無法再補救了。
“我所了解的跟你所了解的不同,云笙在納蘭家,也是有一段快樂的時光。”
“你……怎么知道?”云輕婉松開他,然后看了看他問道。
君玄燁說:“你離開后,我曾在納蘭驚鴻的院子里見過她,那時候,她還跟著納蘭驚鴻修行,而且,據(jù)我所知,云笙她對納蘭驚鴻一直很依賴,現(xiàn)在的恩怨,不是你跟云笙,也不是云笙跟陌黎川,而是云笙跟納蘭驚鴻,她并不是在你們離開后才出走納蘭家的,她會跟納蘭驚鴻生下一個孩子,你以為云笙對納蘭驚鴻沒情嗎?這件事情到底是誰錯,還不一定,你別把所有的錯都推到自己身上來。”
他不想看著她傻傻的背負著那份不屬于她的“罪名”,云笙歸根究底是無法去面對陌黎川,又恨陌黎川當初放手離去,同樣……她后來遭遇過可怕的跡遇,這也導致云笙對云輕婉和陌黎川的放手不管而產(chǎn)生了憎恨之意。
抹滅掉了那段拜師之恩。
也是一個夠望恩負義的女孩。
雖然君玄燁是那樣的安慰了她,可是云輕婉的心里還是感到很壓抑,她揪住了君玄燁的衣物,又問:“所以,云笙她心里,對陌黎川早就沒有那種情了是嗎?”
“你覺得納蘭驚鴻是一個怎樣的人。”
君玄燁那樣一問,云輕婉便仰仰頭看他:“以前,
性格很開朗,而且,也很正義幽默,我根本想像不出納蘭驚鴻會變成今日這般冷血無情的模樣,這種跨越實在太大了,看著他面對云笙時那種感情,我有時候會沖動的想要殺了他,可是……納蘭驚鴻又有什么錯呢,我又有什么理由那么做,現(xiàn)在納蘭驚鴻也變了,但我知道他是因為云笙而變,那么云笙呢,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才讓她變成今日這般,燁,我快忘記云笙最初時的模樣跟純真了。”
君玄燁看著她那張憂慮的表情,心疼的把她擁入懷里:“我們不要再管他們的事了好嗎,你也不要再把自己弄的那么累,既然是他們的事,那就由他們自己去解決吧,這樣未必不是壞事。”
云輕婉聽到君玄燁這番話的時候,不知為何,心卻猛然釋懷了,她雙手用力的揪緊了君玄燁的衣物,唇瓣輕輕的咬了咬。
無聲的回應著君玄燁的話。
云輕婉與君玄燁走出了臥房,前往云驚天的院子,這幾日有焚天音在,云驚天的情況倒是相對的穩(wěn)定了許多。
只是云輕婉跟君玄燁剛踏入云驚天的院子,云驚天就急沖沖的從房間里跑出來,背后跟著一群護衛(wèi)叫他“小心”,可是云驚天好像碰到了什么重要的事,腳力極快的往院外跑,就連云輕婉跟君玄燁到來,云驚天也沒有看到。
云輕婉趕緊撒開了君玄燁的手呼喚:“爺爺,爺爺,爺爺你去哪里?”
云驚天跑出了院子之后,便在院外徘徊,手里還拿著一張紙。
云驚天面色焦慮的沖著天空喊:“孩子,你出來吧,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你出來……云丫頭,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它人。”
云驚天情緒激動的跑過去,握緊了云輕婉手尋問。
君玄燁與云輕婉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紛紛搖頭。
“怎么會,這信明明是剛才送過來的,上面的血還是熱的,你看。”云驚天拿起了信,遞給了云輕婉看。
云輕婉拿起了信,就看到信上留下了幾個大字,這幾個大字是用血寫的:我會去華海。
君玄燁眉頭微皺了一下,然后用手抹了抹那血,再嗅了嗅說:“還沒走遠,我去看看,你安撫云老。”
云輕婉點頭,扶著云驚天說:“爺爺,你不要緊張,玄燁說會把那個人找出來,我們先回屋子。”
她的話音剛落,君玄燁便離開了。
幾只魔獸聽到這邊的動靜時,以為是有誰闖入了云驚天所住的院子,便擔心的沖到這邊來,而云時也帶著一群人走到了云驚天的院子。
云輕婉說:“沒事,都先回去吧,這里有我看著。”
那個人那么神秘,而她的爺爺又不愿意說他是誰,云輕婉相信他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吧。
云時確保云驚天的安全后,便撤走了那些護衛(wèi)了。
幾只魔獸卻寸步不離的跟著云輕婉進入了院子。
云驚天心神不寧的說:“云丫頭,君上一定要找到那孩子,一定要找到他,一定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北天宮,那里的人都恨不得他死,若是他獨自一人前往,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爺爺,你先冷靜一下,他不會有事的,玄燁也會把他找回來,你先喝口水。”云輕婉很擔心云驚天,因為云驚天自從到了云都帝國之后,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不太好,總是疑神疑神,感覺他口中的那個孩子回來了,而且,每一次有一點動靜,云驚天便會大驚叫怪,云輕婉知道這一切征兆都不是好的,云驚天偶爾有時候是不太清醒的。
她端了一杯水給云驚天,云驚天喝了幾口便推開說:“云丫頭,我還是不放心讓君上一個人去找那孩子,萬一他把那孩子嚇跑了怎么辦,這么多年,我跟他一直在來信,他若是看到了我,興許會跟我回云家來。”
說完后,云驚天站起身,朝著房間門口快步的走去,可是剛走沒兩步,云驚天就差一點摔了。
云輕婉趕緊伸手,從身后扶住了云驚天,痛心的說:“爺爺,玄燁做事有分寸,他一定不會把那孩子嚇跑的,你別擔心好嗎?”
“不行,不行,我要去找他,那可是金家唯一的孩子了。”云驚天推了推云輕婉,神情十分的憂慮不安。
而云輕婉也震驚的盯著云驚天看,在云驚天準備將她推開的時候,她突然握緊了云驚天的手說:“爺爺,你剛才說什么?”
“他可是金家唯一的血脈,北天宮宮主狼子野心,奪他妻兒,害他家破人亡,要與他爺爺是至交,金家發(fā)生那樣的事情,他第一個跑來找我,后來就失蹤了。”云驚天一邊走一邊說,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停留在此,急于找回他口中的那個金家唯一血脈。
云輕婉反復的斟酌著云驚天嘴里的那個人,最終將人物目標立在了金無的身上。
“爺爺,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叫金元!”云輕婉突然攔在了云驚天的面前,阻止云驚天再繼續(xù)往前行。
云驚天頓了頓腳步,抬頭看看她說:“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金元并不是失蹤,他是去了望重殿修行,我在望重殿的時候就遇見過他,他還將金家的驚蟄弓贈送給我,爺爺,你看。”云輕婉揚手一揮,便從空間里拿出了那把金家的祖?zhèn)鞴企@天看到這把弓箭的時候,神情異常的平靜,他緩緩抬手,想將手放在弓柄上,可是弓柄里立刻浮現(xiàn)了一道金色的光芒來,云輕婉怕自己的神弓傷害到了云驚天,立刻抬手阻止:“爺爺,金家驚蟄弓被我拉開了,我將我的神弓與驚蟄弓結(jié)合為一體,現(xiàn)在的驚蟄弓是擁有靈氣的!”
云驚天心情備是激動的看著弓,眼眸異常的光亮:“這……這就是金家的驚蟄弓,金老頭當年曾經(jīng)拿出來給我看過,祖?zhèn)髁藬?shù)萬年,一直流傳著金家的驚蟄弓是神物,一旦拉開,則擁有毀天滅地的神力,你……你見過金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