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氣爽,晨陽高照,林青龍懶洋洋的爬了起來,醉酒之后雖然乏力,可一醉方休卻令人一時腦熱,忘記一切煩惱,還有牽掛。
睡在自己身邊的俏麗女子仍是熟睡中,黑發凌亂,衣衫不整,可愛的臉蛋像是熟透的蘋果一般,眉宇間盡是青澀。
被褥上一片殷紅,點點滴滴,觸目驚心。
林青龍心中暗叫蒼天無眼,昨夜到底同這少女做了什么呢?頭腦還是隱隱作痛,昨夜云雨卻絲毫想不起來了。
林青龍不敢吵醒那昏睡中的少女,輕輕掀開被子,披上外衫,躡手躡腳的走出臥房,正好跟另外一個丫頭撞了滿懷。
那丫頭一聲驚呼,一對堅挺的酥胸沒頭沒腦的栽進林青龍的懷里。林青龍擔心她摔跤,連忙抱住她,那丫頭的玉頰上頓時飛上一抹紅霞,吃吃笑了起來。
“傻丫頭,你笑什么呢?”
那丫頭笑道:“昨夜老爺好酒量,桓公他們都說你一個人足足喝了十壇子的烈酒呢!只是奴婢不知……不知老爺昨夜睡得可好?”說到最后,那丫頭掩面而笑,偷偷朝臥房里看去。
這句話一語雙關,林青龍登時大窘,只得訥訥道:“好……好……”
他又問:“俏丫頭,你叫什么?”
那丫頭吃吃笑道:“老爺,你可要記住啦!奴婢喚名夏香,昨夜陪您侍寢的丫頭名叫秋香……”
她又朝窗外指去:“那個拿著掃把掃地的是春香,正修剪花枝的那個叫東香。老爺,我們的名字好記么?你可萬萬不要忘了。”
這時院中那兩位女婢紛紛朝林青龍望來,含羞施禮,卻又忍不住偷偷看他那英姿勃勃的模樣。
原來這四位俏麗的女婢喚名叫做,春香,夏香,秋香,東香,不僅名字相似,就連面貌和身高姿色都相差無幾。林青龍心道這些名字果然好記,四皇子找來這些可人的女婢來伺候自己,想來是極力拉攏的手段了。
……或者是麻痹他的手段……
夏香伺候林青龍穿衣洗漱,這時飯菜也熱氣騰騰端上桌來。只剩秋香一人仍在床上休息,其他三位婢女皆站在桌旁亭亭玉立,不敢入座。
林青龍笑道:“妹妹們一起坐下來吃吧,在我面前不必拘束,這么一滿桌子的飯菜,我一個人可吃不消!”以他現在的修為,其實已經完全沒有必要進食,他對昨夜之事心生歉意,便想對這些女婢好一點兒。
夏香施禮一拜,笑道:“老爺,這可不敢,我們只是小婢,哪敢有資格同老爺一桌吃飯呢?若是被管事的看到了……”
林青龍打斷道:“那么老爺的吩咐,你們聽不聽?”
夏香道:“那自然是聽的。”
林青龍笑道:“那便成了,我讓你們入座,你只管聽我吩咐,干旁人何事?”
那三位女子面面相覷,猶猶豫豫的也入了座,坐在林青龍兩側。
這三位婢女唯獨夏香膽子大一些,另外兩個膽小如鼠,忍不住偷偷看林青龍,只好碰上林青龍迎來的目光,登時俏臉一紅,趕忙垂首,但已沒有那么害怕了。
膽子最小的冬香不一會兒又望了他一眼,禁不住心如鹿撞,暗想:“這老爺長得真的很好看,天啊,世上怎么會有這種男人呢?”
這些自然都是拜鬼國人天生的魅力所賜。不過有美人環伺左右,還是頗不錯的。
一頓飯罷,林青龍道:“夏香,你陪我出去一趟,讓他們留下照顧秋香罷。”眾女對他言聽計從,紛紛應道:“是。”
夏香最是大喜,她自從入了鷹王府之后再也不曾出去過,早就如籠中之鳥一般。可依她性子,哪里耐得住。如今有了機會,歡天喜地的叫來馬車,林青龍駕著馬車,浩浩蕩蕩的離了鷹王府,兩人穿街過巷,沿途觀賞京都風物人情,對一些新鮮事物林青龍總要問一問,夏香有問必答,無所不知,不一會兒,二人來到京都最繁華的地段。
這里樓閣連綿,店鋪琳瑯,人流似海,買賣喧嘩聲嘈雜震耳,熱鬧之極。
夏香一邊東張西望,眼花繚亂地看著滿街花花綠綠、參差錯落的匾額招牌,一邊緊緊地握著林青龍有力的大手,亦步亦趨,生怕被人潮沖散。
林青龍拉著她走進一家步鋪,挑了幾匹華麗絲綢,命裁縫量體裁衣,當場趕制,道:“要四套夏裝,四套冬裝!”說著丟了一大塊元寶給那成衣鋪的老板。
夏香驚喜萬分,一把摟住林青龍,興高采烈,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歡呼道:“老爺!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小婢!你果真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了!”
林青龍早就發現到這些婢女的衣裙有些洗的發舊了,而且這么多日子,換洗的衣服只有一套,想必這些婢女萬萬比不上富家小姐,衣裙只有這樣有數的兩套。林青龍知道自己在鷹王府住不長久,便送他們兩套換季衣裳也是好的。
那成衣鋪的老板捧著一個足有五十兩的大元寶笑得合不攏嘴,連連哈腰賠笑:“這位爺,您稍等,這些衣裳馬上幫您包好!”
“嗯,那就快些吧!”
在等待的空閑時,夏香吃吃笑問:“老爺,你可曾娶妻過門?您相貌英俊,銀子又多,想必打算嫁給你的小姐數不勝數吧?”
林青龍頓時想起紅娘,回憶起往日纏.綿溫馨的生活,臉上浮現笑意:“啊,娶是娶過,不過她不是大家小姐,只是一個街頭賣餛飩的老板娘。”
夏香詫異不已,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低呼道:“這怎么可能?以您這樣尊貴的身份,那些大家閨秀理當擠破了您家的門才對!”
林青龍笑道:“那時我可不是現在這副模樣,我只是一個將死之人,而且身無分文,她救了我,還嫁給了我,別說她只是個餛飩鋪子的老板娘,就算她是村姑野婦,我也配不上她。”
夏香羨慕不已,暗嘆那位素未蒙面的“夫人”真是好福氣,如果她能有一日得到這樣一位夫君,與他共度良宵,即便是馬上死了,那也心滿意足了!
林青龍見她一副發.春的浪蹄子的模樣,哈哈大笑,拍著她的香肩道:“夏香,你在思念你的情郎嗎?怎么臉都紅了!”
夏香趕緊用衣袖遮住臊紅的面頰,顧左右而言他道:“老爺,您為何不為夫人買上一套衣裳呢?聽小婢的,夫人見你這樣關心她,一定會很開心!”
這下倒是提醒了他,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腦門,叫道:“是了!我怎么把這事兒忘了呢!老板!老板!快快將這鋪子里最為華貴的衣裳拿來!”
那干瘦老板一愣:“最為華貴的衣裳?那恐怕就是新娘子穿的嫁衣啦,鳳冠霞帔成么?”
林青龍拊掌樂道:“好吧!也就嫁衣吧!正巧了,我們拜堂成親的時候正好缺她的嫁衣,這會一道補上吧!”
之后那老板又細問尺寸,林青龍馬馬虎虎的用手比劃了一下,那老板收了銀子,脾氣好了很多,一一問清了,才取出一件大小相仿的嫁衣來。有生以來,這位老板第一次這般心細的伺候客人,有錢能讓鬼推磨,這句話一點兒都不假。
取了嫁衣之后,林青龍借口支開了夏香,遣她先回了鷹王府,夏香對他言聽計從,林青龍又給她雇了個車夫,將馬車一并趕了回去。
林青龍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愛妻紅娘,可京都之大,紅娘又在何方呢?她和紀澤炎八成居住在鬼仙門人使的客棧中,這樣就更加沒有眉頭了。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將那鮮艷的嫁衣收入乾坤袋中。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人潮中順流而下。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聽到不遠處幾個漢子侃天論地,偶爾提起“龍威將軍”之類的話,林青龍微微一怔,連忙豎起耳朵來聽。只聽一人道:“你們聽說了嗎?楚賊又再冒犯邊境了,真是一個混蛋!”
“就是就是!正好趕上太子自盡這個節骨眼……對了,你們說,太子之死是不是與這場戰爭有關呢?一定是楚狗的陰謀詭計,故意將太子害死!”
林青龍心中一動,他突然覺得這街頭漢子說得極有道理。御楚兩國之戰,早就一觸即發,為何偏生趕上太子駕薨這個節骨眼上了?難道這一切果真都是有預謀的嗎?太子死后,最收益的人無疑就是四皇子,難道是他叛國通敵?
假設這一切成立,山坤可是太子一黨的人,而四皇子遣人暗殺了太子……這樣說來,四皇子便與山坤為敵了!而自己目前在四皇子麾下,這豈不是……是在幫外人對付自己的父王嗎?
林青龍又想起公冶乾曾說過四皇子城府之深,在眾皇子中為最,難道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故意利用自己嗎?
那么蕭玉奴呢?
林青龍不敢再往下想,腦中猶如亂麻一般混亂。
又聽那漢子道:“咱們都是尋常老百姓,管這些閑事做什么!別忘了,咱們御國可有戰無不勝的龍威將軍,只要有他在,楚狗是萬萬破不了國境的!”
“不錯!聽說龍威將軍再過兩日便要離開京都,領軍去前線了!他一定會像十五年前一樣打退楚賊!”
林青龍聞言一震!腦中回響著那句“將軍再過兩日便要離開京都,領軍去前線了”。
還有兩日……
在這之前,他一定要見山坤一面。如果山坤不在,他的輝煌、名聲、威望將會毫無意義。
起碼林青龍是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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