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景象讓我頭皮一陣發麻,我不禁想起我戰友以前跟我講過的一個故事。
那是一個冬天的晚上,我戰友一個人往家里趕。那個年代根本沒有公交車,如果不是領導階別那出行都要靠雙腳。那天 我戰友從部隊請假往家里趕,雖然他家離部隊很近,但也有上百公里,靠雙腳走回去又是冬天那樣的艱辛可想而知。
我戰友就那樣,早上五點出發一直走到晚上才走了幾十公里,在他準備就在野外睡覺時突然后面駛來一輛卡車。奇怪的是卡車開到他身邊時就停了下來,而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卡車上沒有司機,好像那輛車是自己開來的。我戰友是屬于那種神經大條的人,看到這種情況一般人都被嚇跑了,他卻走過去看了起來.
他首先去看了下駕駛室,發現門是鎖著的,任他怎么打也打不開。于是他就去看卡車后面是什么,這不看不要緊,當他打開卡車后面的蓋布時竟然看到了幾口棺材。那些棺材看來有些年代了,散發著一股滄桑又詭異的氣息。我戰友覺得十分不詳就要走,沒想到這時車的馬達突然發動起來但燈卻滅了。他被這場面嚇得魂飛魄散,立馬慌不擇路地逃跑。可能是他運氣好,沒跑幾步就摔進溝里不省人事了。當他第二天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片墳墓里,而旁邊有一輛報廢的日本卡車。他說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墳地的,在走出墳地時他覺得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從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在晚上趕路了。
這個故事是他在睡覺前向我們說的,那時我們都覺得他特別會扯,這種故事簡直就是聊齋里面的情節,還一直笑話他膽小。而今天我卻笑不出來了,這場面跟我戰友的故事太像了,如果要說遺憾的話,那就是缺了幾口棺材。
難道這輛車真的是來自地獄的鬼車?我有些'害怕。畢竟那時我才二十來歲,很多事都沒經歷過。部隊雖然培養了我處事不驚的本領,但理論跟實踐是兩碼事。起碼我自認為有些事還是會慌張,這是人的本性。對于未知的東西,害怕總是大多數人的通病。而加深我恐懼的是我前面的車廂都沒有開燈,使得火車看起來非常不自然。
前進還是后退?我開始躊躇起來。其實,我本人不相信鬼神,其一是我沒看見過鬼,其二是組織和部隊培養了我唯物主義的世界觀。但是這輛車太詭異了,看著空空的車廂,我第一次打起退堂鼓。
在我遲疑那會火車又發動起來,但不知怎么回事沒走幾步又停下來。
前面到底發生什么事?我內心的疑惑更大了。現在不是糾結有沒有鬼的問題了,我想如果不去查看的話那我肯定無法平靜。于是我硬著頭皮打開了我前面的車廂門,未曾想到在我開門剎那,有個人突然向我撲來,我反應不及被那人壓倒在地上。正當我準備反擊的時候,卻發現撲向我的人有些僵硬最奇怪的是他沒有攻擊我只是把我壓著。怎么回事?照理說他壓住我后完全可以殺了我啊,為什么不動手?難道?
果不其然,我輕輕一推,便輕易擺脫他。當我爬起來把他翻過來時發現他的心臟部位有個彈孔,那個彈孔旁的血還沒有干依舊向外溢著。前面說到,我那時出發是深冬,北方的天氣特別冷,那時車廂外面是零下十幾度,車廂內高點,但也就比外面高點而已。從這方面看這人應該剛死不久。
在我摸了摸他的胸口后更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根據當時的氣溫,我判斷他是在不久前被殺的。發現這個后,我的頭馬上炸開了,不久前是什么概念?說明敵人就在我旁邊也就是說我推門那刻敵人就已經知道我了。但是這里存在一個悖論,我聽到的槍聲明明是幾分鐘前,這與他被殺的時間相差看似不大,其實是關鍵,如果他是在我聽到第一聲槍聲被殺死的,那他肯定早已僵硬不可能還有體溫。
發現這個后我馬上跳起來躲到座椅后,雖然我知道那根本沒用,如果敵人真的在的話,就算我躲到哪其結果都一樣。我并沒有武器,敵人要解決我很簡單。但馬上我又覺得不對,敵人應該在我推開門時射殺我,就算他是反應遲鈍,那在我看尸體的那段時間他完完全全可以慢慢瞄準我然后一槍爆頭,但過了這么久卻什么也沒有發生。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發現從始至終敵人都沒有出現過。他們的手段也詭異異常,讓人難以琢磨他們到底想干什么。不過從目前的形式看來至少我沒有性命之憂,于是在短暫的驚慌后我又冷靜了下來再次去檢查了尸體。
這人穿著解放軍的軍服,從他的著裝看來是一個警衛。一張年輕但現在卻毫無生氣的臉讓我心生一種悲涼感,他還沒享受過他的人生就這么死了。嘆了口氣我翻了翻他前面的口袋,發現了一本小冊子,一看發現是類似于身份證之類的東西,從這本小冊子我知道了他叫宋三,今年才18歲。唉,又嘆了口氣,我繼續翻他身上的口袋,結果一無所獲。讓我最失望的是我沒能得到我要的槍,顯然尸體已經被處理過了。
但這樣說不通啊,為什么他的尸體會出現在車廂門那里,難道他是在死后被放在那嚇人的,這點我前面已經否決過了,因為如果這是陷阱的話,那我現在肯定已經死了。難道是詐尸?這更不可能,如果是詐尸的話宋三也不可能乖乖讓我翻他的口袋。難道是?我心中冒出一個特別奇怪的想法。在我扒開他的上衣后,我知道自己是對的,這個人“死”了很久。
為什么我這樣說。因為我看到那個彈孔離他的的心臟部位還是有點距離的。當然,這點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要不是部隊有教過我一些人體的構造我也不可能看出來。因為那距離實在太小了,但離致命的地方還有點距離。也就是說殺他的人在射中宋三的心臟部位后,以為他已經死了,就隨便搜走他的配槍后就不管他了,或者是對方根本沒仔細去看宋三死了沒有,這可能是他對自己的槍法極為自信。而在那人走了后,宋三忍著劇痛從地上爬起來向后面的車廂趕,可能是要通知后面乘客要小心,但是他走到我面前的門時明顯已經燈枯油盡就死了,之后我拉開門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這應該是對所發生的一切比較好的解釋了。
但如果這樣說的通的話,那敵方應該不知道我的存在,或者是他們不在乎我。那么,我大可以利用這個優勢設一個局,讓他們知道沒有除掉我是錯誤的。在想了一會兒后,我想到了一條計策。
我是這樣想的,既然宋三沒死又到了這里,那對方等一下肯定會發現他不在。那到時他們必然會來尋找,而我則可以躲在暗處,只要在他來尋找時我突然出手打他個措手不及就可以制服他,然后從他的口中得到我要的信息。
想好就干。我把宋三的衣服再穿好就把他移到門的中間,造成他是在開完門后死的,這時宋三的身體已經僵硬了。我費了點力才把他拉在門中間,弄完這些我向宋三敬了個禮,希望他不要見怪。然后就躲在離門最近的座椅,因為那里是燈光的盲點,躲在那比較不會被發現。餌已經下好,就等著魚兒來吃了。
時間就在我的等待中又過去了幾分鐘,就在我有些不耐煩時,突然聽到了兩個人交談的聲音。壞了,我馬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兩個人對我來說有點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