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起的很早,她甚至還準備好了一頓非常豐盛的早餐。有熬得粘稠無比,入口即化的小米粥。有皮薄餡多的香菇肉包,有熱乎乎的豆漿,還有香脆可口的煎餅果子和幾小碟酸辣可口的醬菜。就連趴在餐桌下的小花,都低著頭在滿足的舔著面前一碟子被剁得細細的豬肝茸。
安向宇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走下樓來,他一眼看見餐桌上的那些美食,不由兩眼放光,原本還殘留的一絲睡意立刻就不見了蹤影。他一屁股在餐桌旁坐了下來,端起面前的豆漿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然后才滿足的打著嗝說道:“姐,我們才兩個人,你卻買這么多的東西,我們怎么可能吃的完。”
安馨卻微微一笑,說道:“誰說就我們兩個人吃了。”
安馨的話音剛落,門鈴聲就響了起來,她斜瞥了安向宇一眼說道:“還不快去開門。”
“好咧。這元昊哥也太著急了些,不是說約的是一起吃中飯嘛,他怎么大清早就來了。”安向宇雖然嘴里還在嘟囔著,卻不忘先塞了一根爽脆的辣蘿卜進去,然后高高興興的去開門了。
門外站著的果然的一臉憔悴的李元昊,安向宇驚呼道:“元昊哥,你昨晚是不是做賊去了,怎么把眼睛都熬凹進去了。”
李元昊苦笑的說道:“別提了,真是比做賊還慘,看了一個晚上的圖片和資料,現在頭都是大的。”說著話,兩人一起走進了餐廳里。
安馨正好裝了兩碗小米粥。她看著李元昊那副憔悴的樣子。微蹙著眉頭。有些心疼的說道:“你不是說還在休假中嗎,怎么這么快就熬夜看上資料了。”
李元昊接過她手里的粥碗,然后隨口回答道:“別提了,你還記得昨天在咖啡吧里碰到了我那位女同事嗎?”
安馨的眼睛閃了閃,然后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說道:“記得呀,怎么啦?”
“她昨天和我們分開以后,就碰上了打劫的。按說以她的身手,要是普通的劫匪也不能把她怎么樣。可是她碰上的。卻偏偏是中了黑僵降的半人半尸的怪物。結果被打斷了幾根肋骨,要不是剛好有人經過那里,估計她就會被活活打死了。”
“什么,只是搶劫而已,至于要這么兇殘嗎!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居然還想要人家的命,真是太瘋狂了。”安馨這回倒是真心實意的為凌熹叫起委屈來。
就連安向宇也一臉不忍的說道:“就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搶劫都算了,居然還想把人活活打死。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嘛!”
“她很漂亮嗎?”安馨坐了下來,故作不禁意的問道。
安向宇還真的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后點點頭說道:“好像還行吧。”
安馨故意一臉認真的說道:“好吧,我記住了,正好朱迪約了我晚上一起出去吃飯,我會記得和她說的。”
“姐,你這樣很不地道喲!”安向宇不由發出一聲哀嚎。沒有辦法,現在的安馨就是非常惡趣味的,整天以欺負他為樂。
安馨“撲哧”一笑,說道:“好了,不逗你玩了。我還不知道,她明著是約我,其實還不是想要約你嘛!放心好了,你姐姐我是很識趣的,你就安心的等我的電話好了。”說著她給李元昊夾了一個香菇肉包,然后詢問道:“你還沒有說完呢?”
“什么還沒有說完?”已經餓昏頭了的李元昊正在大口的喝著滑糯的小米粥,他頓了頓,然后才想起剛才說到了那里,于是他吞下了嘴里的小米粥后繼續說道:“因為在首都,我們詭案組就兩個辦案的小隊,我和她分別擔任隊長一職。平時都是各干各的,要是遇到了大案,也會經常一起合作。如果其中一個因為辦案要出差的話,也會由另一個隊長頂上。現在她被人打斷了幾根肋骨,肯定有好幾個月是上不了班了,所以我們組長已經正式宣布,我還剩三天的假期被取消了,現在要立刻回去上班。”
他拉著安馨的手,有些抱歉的說道:“本來還想趁著這幾天有空,好好的帶你在首都逛逛,可是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時間了。”
“我也有一個消息要宣布。”安馨微笑著說道:“我爸昨晚打電話來了,他說第一套極品帝王綠翡翠首飾已經打造出來了,第一站他想先送到首都的金安國際分店來展覽,由我負責全部的事宜,所以這一時半會的我都走不了。”
“真的,那可是太好了。”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李元昊高興的有些忘乎所以,要不是有安向宇這個巨大的電燈泡在,他還真想把安馨抱起來旋轉幾圈。雖然這個理想不能實現,不過他還是在暗地里抓著安馨的一只手不肯放開。
安馨連抽了幾下都沒有抽回來,于是有些好笑的說道:“你還不快吃飽了休息一下,這副萎靡的樣子要是讓你爺爺看見了,他老人家還不知道得多擔心呢。”
“好啊,就聽你的。”李元昊不顧安馨的反對,還是舉起她的手,輕輕的吻了一下,才肯放開老老實實的吃東西。
而安向宇卻低著頭,邊吃東西邊含含糊糊的念叨:“我沒有看見,我什么都沒有看見,我真的是什么都沒有看見”
安馨惱羞成怒的踢了他一腳,說道:“好好吃你的早餐吧,真是的,有的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李元昊卻得意洋洋的說道:“小宇,你放心好了,為了回報你的看不到,我決定今天晚上把你姐姐帶出去吃飯,你就可以單獨和你的朱迪去約會了。”
“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姐夫。”安向宇眼冒星星,一臉諂媚的說道,就差沒有撲過去搖尾巴了。小花不知道餐桌上的三個人到底在笑些什么,只不過它依然很興-奮的在三人的腳下竄來竄去,自得其樂。
這邊在相親相愛,其樂融融的一起吃早餐,而醫院里的凌熹卻顯得有些凄慘。麻藥過后,全身如被人敲碎后,又重新組裝過的劇烈疼痛,一波一波不間斷的向她襲來。她疼得幾乎一夜都沒有合眼,可是倔強的凌熹偏偏就是不肯吃醫院提供的止疼藥,就這樣生生的硬挺著。
小甜不時幫她擦拭著額頭上冒出來豆大的一顆顆汗珠,她焦急的說道:“凌姐,要是實在受不了,還是吃一顆止疼藥吧,何必這樣自討苦吃。”
凌熹咬了咬唇,無力的搖頭說道:“不要,我們練武之人,要是隨意用麻藥,或者是吃止疼藥的話,會對我們的末梢神經和反應能力有影響。我已經在昏迷中讓醫院給我用上了麻藥,我就不能再用止疼藥了,要知道同樣的錯誤,我不能犯兩次。只要三天而已,醫生說了,只要過了這三天,我就不會疼的這么厲害了。”
“還要三天,這才一個晚上而已,你就疼的汗濕五身衣服了。”小甜有些不忍的說道。
凌熹無力的苦笑道:“那還不好,就當是排毒了。”
“自己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小甜哭笑不得的說道:“還有組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昨天都說了要李隊長留下來一起照顧你。結果他一句破案要緊,就把人給帶走了,到現在也不見放人回來,這叫怎么一回事嘛!”
凌熹咬咬唇,沒有說話。小甜見狀試探的問道:“要不我要李隊長買份你平時最愛吃的小籠包過來。”
凌熹依然沒有開口說話,她只是輕輕的把頭偏向了一側,耳朵卻高高的豎了起來。心領神會的小甜立刻撥通了李元昊的手機,為了讓凌熹也能聽的清楚,她還特意按下了揚聲鍵。
一首悠揚的小提琴協奏曲在病房里響了起來,小甜屏氣凝神的傾聽著。可是一首樂曲都響完了,還是沒有人接聽電話。偏偏小甜還是不依不饒的繼續撥了下去,這回沒有過多久,電話就被人給接通了,小甜心里一喜,忙開口說道:“李隊長”
就聽本應該是李元昊接聽的電話那頭,卻傳過來一個溫婉如泉水般的女聲:“喂,你好。”
小甜一呆,她下意識的以為是自己撥錯號碼了,她剛想要說聲對不起,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閃爍的的確是‘李隊長’三個字沒有錯呀。于是她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我找李隊長接電話,請問你是誰呀?他的手機怎么會在你這里。”
就聽那個好聽的女聲溫柔的說道:“你是元昊的同事吧,我是他的女朋友。元昊他昨晚一夜沒有睡,剛剛才睡著,手機就放在我這里了。他說要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就叫醒他,要是沒有要緊的事,就等他醒了以后,再回電話過去。請問你找他有什么要緊的事嗎?”
“幫凌姐去買小籠包應該不能算什么要緊的事吧。”小甜在心里暗暗的嘀咕著,嘴上有些吭吭哧哧起來。她可以在背地里為凌熹打抱不平,可是當真面對人家正牌女友的時候,又莫名其妙的覺得心虛起來。于是她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什么要緊的事,等,等李隊長醒來以后再說吧!”說完她也不等對方回答,立刻搶先掛上了電話。
安馨有些錯愕的看了自己手里在“嘟,嘟,嘟”響的手機,那邊安向宇還在叫道:“姐,你快點過來看看,我穿哪件衣服好。”
安馨把手機丟到一邊,站起身笑著說道:“又不是你去見家長,你怎么比我還要緊張一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