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見李元昊抱著安馨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咬咬唇,有些擔心的看了凌熹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凌姐,你沒事吧?手上還疼嗎?”
凌熹看了一眼自己已經烏青了一大片的手背,苦笑著說道:“我能有什么事?這樣的瘀傷早就說是見怪不怪了。”
小甜氣呼呼的說道:“李隊長也太過分了,你是為了救他,他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把你給弄傷了。”
凌熹一臉漠然的說道:“其實早就應該想到的,不是嗎?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一個安馨而已。我們在他的眼里和后面的那些路人甲,乙,丙,丁,沒有兩樣。”不過小甜還是細心的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受傷后的痛楚。
小甜吐吐舌頭,調皮的說道:“還是有一些區別的,最起碼李隊長還叫得出我們的名字。還會擔心我們淋了雨會感冒。后面的那些人,他肯定一個都不認識。”
凌熹知道小甜會東拉西扯的說這么多,其實只是想要逗自己開心。她覺得自己已經被李元昊給涼透了的心似乎暖和了不少。
這時,消防車還有警車,救護車都拉著警笛“呼啦呼啦”的趕了過來。凌熹對著小甜揚起了一個笑臉,輕輕的說道:“我們走吧。”
“好咧。”小甜脆脆的答應了一聲后,推著凌熹避開了越來越多的人群,往來時的路上走去。
細雨依然紛紛。絲毫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小甜推著輪椅費力的避開了一小灘積水以后,車輪卻被卡進了路邊的一個水泥蓋的槽子里。
小甜費了半天的力都沒能把輪椅從那里面給弄出來。凌熹見她憋的一臉通紅,有些不忍的說道:“小甜。你還是讓我先下來吧。”
“不用,凌姐,你就安心的坐著,我就不信我會弄不出來。”小甜卻一臉倔強的說道。
她放棄了后面的把手,抓住了輪椅旁邊的扶手,想要拼著一口起氣把輪椅直接提起來,可是輪椅的重量再加上凌熹的體重。可就不容小覷。
就在她拼盡了全力后,輪椅終于慢慢的被提了起來。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的手臂有些微微發顫起來。這時,也不知道打哪里冒出了一個短頭發,穿著一件格子大衣的年輕女人。見小甜和凌熹陷入了困境,她立刻伸出手也穩穩的抓住了輪椅的另一個扶手。多了一個人幫忙。小甜頓時覺得輕松了不少,于是兩人齊心協力,終于把輪椅穩穩的從卡槽處提了出來。
小甜擦了一把額頭冒出的細密汗珠,然后感激的說道:“真是太謝謝了。”那個年輕女人并沒有理會小甜,只是看著輪椅上凌熹驚奇的說道:“凌熹姐,怎么是你?這的腳這是怎么啦?
安馨見行駛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回自己所居住的那個小區。她仔細的辨認過后,一臉驚奇的說道:“我們這是要去李家老宅嗎?可是路那么遠,你這一身都是濕漉漉的。不早些換衣服,小心會受涼。”
李元昊的眼睛依然警惕的注視著前方,鬢邊還有一串晶瑩的水珠慢慢滑過。先前他心急如焚,想要沖進火海里去尋找安馨,就用涼水把自己給淋了個透濕。如今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濕嗒嗒的緊緊粘在身上,雖然車里開著空調并不會覺得很冷,可還是讓他覺得極其的不舒服。
他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衣領,說道:“現在雷彪已經盯上了你們姐弟倆個。白天綁架小宇,晚上又縱火想要燒死你。看來他是下了狠心想要弄死你們倆個。
所以。你們現在所住的小區已經不安全了。你還是和我一起回李家老宅吧!那里雖然空曠冷漠了些,可是它卻有最先進的保安系統,還有爺爺所雇用的大量專業的保全人員。
他們論身手或許比不上張三和李四。可是他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出來的。我自己不能二十四小時的跟著你,可是有他們在,我還是能夠放心些。”
安馨咬咬唇,說道:“今晚放火的并不是雷彪。”
“什么?不是雷彪?那還會有誰和你們安家這么大的仇恨?”李元昊被這個意外的消息給弄暈頭了。今天所發生的這一連串的事故,除了雷彪這個老冤家以外,他還真沒有想到別人身上過。
安馨搖搖頭為難的說道:“我不知道到底是誰和我們安家過不去。不過在火燃燒起來的一剎那,我踹開了格子間的大門,剛好看到了一個長頭發的女人背影在窗戶外一閃而過。于是我也從窗戶那邊跳了出去想要抓住她,誰知她的身手居然很不錯,而且她也對那附近的地形很熟悉,所以讓她給逃脫了。”
“怎么會這樣?”李元昊有些頭痛的說道:“一個雷彪還沒有鬧清楚呢?怎么又出來一個神秘的女人。難道是你們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下的手。”毫無頭緒的李元昊只得天馬行空的亂猜起來。
安馨深思片刻后,說道:“我想著應該也不是,生意上的競爭而已,又沒有什么大的仇恨,也用不著這么狠,想要一把火燒了我吧。再說金安國際的生意,我從來都沒有在明面上插過手,就算是嫉恨,也到不了我的頭上呀。”
“越說越玄乎了。”李元昊不容置疑的說道:“從今晚開始,你必須要搬到我家里去,等小宇出院以后,也讓他搬我家去。這個暗地里下毒手的人要是沒有找到的話,所有人都千萬不能再掉以輕心,以防受到無謂的傷害。”
“搬你家去?”安馨有些遲疑起來。她的骨子里還是那個驕傲無比的貴妃娘娘,雖然她和李元昊傾心相戀,她甚至還發現李元昊可能就是在上一世舍身救過自己的拓跋昊。可是要她就這么無名無份的住進一個男人的家里,她還是做不到。
“也不知道你的小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李元昊聽出了她的遲疑,有些好笑的說道:“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去完了以后,你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什么地方啊!這么神奇。”安馨好奇的詢問道。可是李元昊卻只是微笑著,卻什么都不肯說了。
很快的,李家那宛如古堡般的老宅就出現在安馨的面前,它那原本灰白色的水泥外墻,在細雨的浸潤中,變成了深灰色。散發著一種大氣,古樸,雖然富麗堂皇卻又內斂的氣勢。
老宅里的工人們對于李元昊這么晚帶著安馨一起回來都感到非常的意外。不過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們都懂得三緘其口。
只是看著李元昊長大的老管家李福全微皺著眉頭,用一種不贊同的目光看著一身狼狽的李元昊,和被他橫抱在懷里,衣衫不整,兩只臟兮兮的小腳還高高翹著的安馨。
他忍不住開口說道:“小少爺,你這副樣子我就不說什么了,可是你怎么能讓安小姐也是這么一副狼狽的樣子。大冷天的,居然還光著腳。要知道寒從腳起,女孩子家身子弱,要是受了寒的話,就有可能對以后的子嗣有影響”
見他還一副準備滔滔不絕講下去的樣子,李元昊的臉都黑了,他頭疼的大喝一聲:“打住,我知道是我不對。李伯,你不用再繼續說了,我下次一定會注意。”李福全立刻從善如流的閉上了嘴。
聽李福全居然還往子嗣上面扯,安馨的臉一紅,她輕輕的掙扎了一下,小聲說道:“快放我下來。”這時有手腳麻利的工人給安馨拿來了鞋子,李元昊便把她放了下來。
李福全立刻吩咐道:“帶安小姐去溫泉池子里泡泡,驅驅寒氣,解解乏。至于小少爺嘛!你就回自己的臥室里去,隨便洗洗,應該沒有問題吧?”
面對李福全的自作自張,李元昊真想扶額大聲的呻吟。可是真的對上李福全那張鬢角已經斑白,眼角也悄悄爬上了皺紋的臉。李元昊所有的不高興又通通的咽了回去,他只得苦著臉,不甘心的點頭說道:“沒有問題。”可惜,他沒有看見李福全那隱藏在眼底的深深笑意。
李元昊拉著安馨說道:“李伯雖然啰嗦了一些,可是他話還是說得挺對的,這一晚上鬧得人心惶惶的,去溫泉里泡泡去去寒氣,解解乏也好。我先回房間里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到溫泉那邊來找你。”安馨雖然覺得他這話好像聽著有些別扭,可還是乖巧的點點頭。
李福全目送著這兩人一個上了樓,一個跟著工人往后面的溫泉池走去。他微微的會心一笑,然后抬起頭,看著掛在壁櫥上的一張巨大的油畫說道:“少爺,小少爺終于也找到他人生的伴侶,他將不再孤單,你們也可以安心了。”
油畫上畫著一對青年男女,那個男人的外貌和李元昊有著七成相似。不過李元昊那雙眼尾微微上挑,瀲滟流轉的鳳眸,明顯是出自油畫上的那個女人。這對男女悠閑的依偎在藤椅上,身邊簇擁著大束大束的紅玫瑰,背景正是古堡中的那個大型的青銅雕塑噴水池。他們面帶微笑的看著彼此,雖然只是油畫,卻可以看見他們眼中對于彼此的深深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