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聽完小女孩的話,懷疑的看著某個攤位。回頭看著那小女孩真摯的雙眼後,於是走過去,伸手在一把把包好的菜上翻了翻。
對面站著的菜販臉色騰的變紅,神情也變得十分的緊張不安。
而那警察在翻了幾把菜後,真的就在菜堆下面,找到了一部手機。
“啊……”當時衆人一片喧譁,似乎都不相信那手機竟然會出現在菜堆裡。
所有人都看著那個菜販,像是在懷疑他一般。
菜販漲紅著臉,左右憋了許久,突然伸手指著路西耀道:“是他!是他!肯定是他偷偷將手機塞到我的菜下面,一定是!”
“就是……肯定是那壞小子,又想著要惡作劇……”有人立即幫腔,依舊是指責路西耀。
可見他們是真的,對路西耀他們幾個小孩,是痛惡極了!
“我又沒說是你偷的,你急著爭辯什麼?”警察瞥了那菜販一眼,回頭拿著手機走到那個失主面前問:“這是你的手機嗎?”
失主拿著手機看了看,立即點頭:“是的!是的!”
“是你的!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轉身,就要領著那大叔去警局。
“還有你!”警察又轉頭看向那個菜販。
“爲什麼?手機不是找到了嗎?”兩個男人臉露驚恐和茫然。
警察不客氣的說:“既然報了警,當然得要跟我回去備案啊!將整件事情都要交代清楚!”
那警察是個將近四十的中年男人,眼神如炬、態度疏離冰冷,體態屬於健碩型,有些微的發福。當是並沒有那種標準的啤酒肚,看上去還是很有精神的!
一聽他們要去警察局備案,兩個男人立即將頭搖得就像是撥浪鼓,紛紛賠笑說著好話。
警察冷哼一聲,瞥了那菜販一眼教訓道:“小孩子不懂事,教訓一頓也就算了!身爲大人不以身作則,還故意陷害。也不嫌丟臉嗎?”
那菜販被警察這麼明目的教訓,當即臉上就有些過不去了。偏偏對方是警察,他也不能怎麼樣,只得辯解道:“憑什麼說是我陷害的?我……我和這幾個沒家教的小鬼頭又沒什麼仇沒怨的!”
“是沒仇沒怨!如果你堅持不是你栽贓陷害,我不介意帶你們會警局,查查這手機上的痕跡,再對比你手上的物質和指紋,看看你是否有觸碰過那手機。那樣……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警察在他掏出手機的時候,菜販臉上明顯緊張過頭的神情,就已經發現這個菜販有問題了。
其他人都是一臉的驚訝,只有他臉上是緊張而不是驚訝。顯然他對警察能夠從菜裡面掏出手機,他並不覺得意外。
警察的一番話,將那菜販說得啞口無言。衆人在一片唏噓中,漸漸散去了。買菜的大叔也只是咒罵了幾句那個菜販,就提著菜回家了。
對於這對被誤會的路西耀,他們誰也沒有想要過來道歉,誰都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他們或許還覺得,他們剛剛是做了一件幫助相鄰的好事吧!
可是他們不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爲,給一個孩子的心裡,留下了多大的傷害。
“那時候我看著那個警察,簡直覺得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帥……就像是神明一樣的人了!”路西耀嘴裡感嘆著。
我側頭看著他眼中閃動著的波光,我明白那件事在他心中有很大的影響。如若不然,也不會在多年之後,還記得這麼清楚。
而我所感到幸運的是,在那件被冤枉的事情裡。路西耀心中的正面力量,遠比負面影響多很多。
因爲他在那時注意到了像天使般的小冉,也看到了爲他說了公道話的警察。或許我有些相信,所有的苦難都不是苦難,它是爲了讓我們從中遇到對的人吧!
“後來……你和小冉就成爲朋友了嗎?”我問他。
路西耀臉上一絲沉痛,他搖了搖頭。“她那麼美好,我怎麼配和她成爲朋友呢!”
一句不配,讓我對這少年更是心疼起來。原來在他無懼的表面下,卻有著這麼卑微的心。原來他所有的感情,都是壓在了心裡。
他那麼瞭解小冉,一定是在默默的關注著她、看著她,每天都注意著她的行爲。
就像是千萬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人,將那暗戀的心思潛藏在最低層,一個人默默的享受著那種苦澀的滋味。
“只要遠遠看著她笑,我就足夠了!有人欺負她,我就幫她欺負回去。有人對她不好,我就在暗地幫她打回去……”說到以前自己的那些荒唐行徑,路西耀自己都忍不住翹起嘴角笑了。
那時候很多人被路西耀打了,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想想他們那時候的反應,就夠路西耀笑很久了。
事情過去很久了,當時的小孩也都長大了。可是回想起來,除了當時的心情外,留下的也都是彌足珍貴的記憶吧!
小冉後面出事後,路西耀一直都沒有表白自己的心跡。我想,這應該也是讓他覺得十分懊悔的事吧!
小冉一直到死,她都不知道路西耀喜歡她。這是一種遺憾,足可以叫人抱憾終身的遺憾……
“好啦!時間不早了,你該休息了!”我看著牆面上,掛著的白色的傳統掛鐘,時針已經指向十一了。
我伸手拍了拍路西耀的肩膀,這個少年讓我覺得,以前的不幸似乎都變得不足一談了。
路西耀回過神,側頭看著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小語姐!謝謝你!”
他突然向我道謝,我一下懵了……
不過是八卦的聽了他的一席話,這有什麼好道謝的。“額……你謝我什麼啊?”
“那天晚上……”路西耀面色突然一紅,乾咳了兩聲道:“總之……就是謝謝你在我最難過的時候,還陪在我身邊!”
說完這小子,也不管我聽沒聽懂,轉身就迅速的進了臥房。
“那天晚上?”我看著關上的房門,嘀咕著……到底是哪個晚上啊?我怎麼不知道?
將路西耀趕去休息,我又無奈的看了一眼主臥旁的次臥。
按道理來說,身爲男人的陵清,是應該將次臥讓給我睡,他睡大廳。再不然,他也可以和路西耀睡主臥,我睡次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