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的話只是猜測,可也讓他們兩個一驚。
景文很快做了反應(yīng),拉著我的手就跑。
唐書跟在身後,等我們到了結(jié)界的出口卻發(fā)現(xiàn)根本出不去。
“封死了!”景文說著,手指一點,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注入,可是像拳頭搭在棉花上一樣,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他的力量像是被什麼消散了。
我也試了一下還是不行。
我衝景文搖搖頭。
景文半晌沒說話。
我們?nèi)齻€把村子逛了一遍,什麼都沒有。
天空是一片靜逸灰色,村子安靜詭異,看不到生氣。
而我們,一人一鬼一神。
頗爲(wèi)有喜感。
我們坐下來開始思考問題,因爲(wèi)唐書在,我沒有和景文秀恩愛。景文像個乖巧的大狗狗,我靠著他的肩膀?qū)ち藗€乾淨(jìng)的地方坐了一會兒,就問唐書:“你的病怎麼樣?”
唐書掀起他的袖子:“神奇嗎?”
我一看,皮膚光滑,手臂壯實,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你這算是因禍得福了!”我打趣。
“算是!”唐書有些無語:“如果我和你一直被困在這,我還覺得不錯,只可惜多了景文…”
一直沉默的景文擡起眼皮看了看他:“這話該我說!”
唐書就被咽的沒話了。
我有些好笑,我這麼強(qiáng)還是被困在這,難道是我腦子真的不如蘇珩好使?
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蘇珩當(dāng)時還是個慈祥的,不靠譜是不靠譜了點,可他對我還真是不錯。
如今我們怎麼弄成這樣了?
他又想復(fù)活孫女,又想做神,野心真不小呢。
又或許他要我的力量,就是想復(fù)活孫女,然後報仇。
我推了推幼稚鬼:“把肖延放出來,我瞧瞧!”
唐書抽了抽嘴角,你們是在耍猴嗎?
景文從懷裡的油紙包裡把肖延放出來,肖延被油紙浸了,渾身髒兮兮的。
他站起來,看了看四周,然後就看到了我們,嚇得還後退了一步。
“這是哪裡?”
我好笑:“蘇珩的結(jié)界,我們都被困在這了!”
肖延臉一變:“那你們想辦法出去呀!”
“我們正在想辦法!”景文腹黑的看著他,肖延明白了,他就是我們想的辦法。
肖延一個哆嗦:“我只是個紙鬼,老大的秘密怎麼會告訴我?!?
我從懷裡搖出那個盒子:“告訴我一些事情,我就把它給你!”
肖延很在意那個盒子的樣子,他猶豫了下問:“你們想知道什麼?”
“你和蘇珩是怎麼認(rèn)識的?”
肖延一怔。
“難怪他說你不是個好東西!”
“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和蘇珩不會是…”我古怪的笑了。
“當(dāng)然不是!”肖延急了,最後陰沉的笑了。
“你想知道蘇珩的事嗎?”
他問。
我點點頭:“我很想,所以我願意用這個盒子換!”肖延毫不掩飾他對盒子的在乎。他伸手碰了碰盒子卻沒有接過去,只是說:“可我不願意說!”
“那我也不強(qiáng)求!”我把盒子遞給景文:“既然塵歸塵土歸土,不如我們把盒子燒了好了!”
“嗯!”景文點點頭:“蘇蘇,要不要把肖延也燒了取取暖?我有點冷!”
我有些好笑,幼稚鬼腹黑起來真是讓人幹氣沒話說。
作爲(wèi)一隻鬼,你說你怕冷?
唐書一副看戲的樣子,現(xiàn)在對這些不在乎,他的求生意志本來就不強(qiáng),九尾花丟了,他出去了,只能無止境的承受折磨。
“不用了,肖延留著有用,光燒盒子就行!”我壞笑著說。
我存放力量的盒子就是這樣一個材質(zhì)的,加上清虛又死在那,肖延又這麼在乎盒子,說這些事沒關(guān)係我纔不信。
景文唸了一道火咒,手指過去,盒子上慢慢的燃起一團(tuán)火焰。
肖延冷眼看著,最後還是說了句住手。
景文理都沒理他。
我靠在景文肩膀上,看著那團(tuán)火焰,直到盒子的表面燒光了,肖延無奈的說:“好,我說!”
我們這才滅了盒子上的火。
“我和蘇珩是師兄弟,還有一個是周老四的爺爺。我們師從一位很厲害的高人,學(xué)成後下了山,蘇珩回村子做了陰陽先生,周師兄回老家繼承了紙紮店,我當(dāng)時沒什麼目標(biāo),就加入了陰陽盟。
可惜我不是個安分的主,揹著盟主偷偷的做了不少的事情,加上當(dāng)時的世道亂,我混的風(fēng)生水起。
我就是那個時候認(rèn)識素素的,素素的父親是藥材商人,好多人都想從他身上撈油水,後來她父親帶著他們一家老小逃出京城想做些買賣。
後來遇到了土匪,素素的家人都被殺了,她被帶進(jìn)了土匪窩,一個女人在土匪手裡會有什麼下場?
素素幾次尋死都不成,被救回來之後還會變本加厲的受到折磨,她蟄伏了幾個月,在一次土匪們喝醉後,乘著守衛(wèi)鬆懈逃了出來。
精疲力盡的時候,她倒在路邊,正巧遇到了我。
我沒打算救她,那個年代,人命還沒有一隻雞值錢,可我正要走的時候看到了她的長相!”
肖延笑了一下:“男人都是好色的,我也是,因爲(wèi)她長的漂亮我救了他,她成了我的女人,一直跟著我,直到三年後我們回來殺光了土匪,素素親手砍了土匪頭子的頭,掛在林間的大樹上。
那一晚上,整個土匪山頭掛滿了人頭,一時間鬼哭狼嚎,什麼傳說都有。
我和素素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素素以爲(wèi)會就這樣和我一起相伴到老,一起浪跡天涯,可惜她錯了。
幾年後我就對她膩了,失去了原來的興趣,和她睡覺沒有一點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叫臘梅的女人,她不是什麼好人,青樓的頭牌,可是卻風(fēng)情萬種,總能讓我動情。
我就很少回家了,素素來找過我,我被臘梅迷的七葷八素,不但沒有理她,還打了她一巴掌,素素說臘梅沒安好心,一定會讓我後悔。
我當(dāng)時也沒有在意她的話,因爲(wèi)在我眼裡,她不過是個我手中的玩物,而且沒有我她早就死了。
後來,盟裡接了一個任務(wù),由我去做,是殺掉清政府的一個大官。
我和兄弟們謀劃好了一切,動手的時候,那個大官像是早就有所準(zhǔn)備,很快將我抓了起來,我的兄弟們也都死了。
我這才知道上了當(dāng),而且我在那位總督大人身邊看到了臘梅,她風(fēng)情萬種的站在一旁,勝利者一樣審視著我。我問過她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她告訴我因爲(wèi)我殺了她丈夫,她是來報仇的,可笑的是我殺過那麼多人,根本不記得她的丈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