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楓不太理解許梓煜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死死的瞪著許梓煜,只覺得內心的火焰時高時低,這種情緒的變化讓他抓狂。
許梓煜面色平靜,他緩緩的站起身,沒有再理會藍白楓,而是走向會議室門口。
他猛的拉開門,和門外偷聽的眾人對視著。
世界突然安靜了半分鐘。
半分鐘后,門外八卦的眾人快速散退。
許梓煜也走出門外,并沒有看身后臉色僵硬的藍白楓一眼。
夏妍楚深呼吸了一下,她看著眼前的相框,有些開心的彎起了嘴角。
這是在許家老宅里,許梓煜的房間。
眼前的相框里,是許梓煜的單人照片。
照片中的他看起來比現在年幼許多,但已舊英氣逼人。
“楚楚。”許母這時候推門進來,她看著夏妍楚,面露微笑:“我已經給阿煜打了電話,他晚上會回老宅吃飯。”
“真的嗎?”夏妍楚面露驚喜。
許母點點頭,然后笑的很是開心:“這回,那個姓程的丫頭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加油。”
夏妍楚成為自己的兒媳婦,這是許母再希望不過的事情。
一方面,她念及和夏家的老交情,雖然夏家已經被兒子徹底摧毀,但幸好夏妍楚仍然死心塌地的要嫁給兒子。
另一方面,她覺得夏妍楚怎么都是千金大小姐出身,各方面教養舉止,都是一般人家的姑娘不能比的。
所以,她仍然是一心撮合兒子和夏妍楚的。
夏妍楚對于程陌薰自殺的事情,心里是十分開心的。
雖然看到新聞報道的時候,她在許父許母面前表現的一副震驚的樣子,還說了不少假惺惺的同情的話。
但是,在許父許母不在的時候,夏妍楚看到新聞的時候,只覺得無比痛快。
程陌薰,你終于死了。
這下子,再也不會有人和我搶許梓煜了。
夏妍楚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許母,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內心卻陰暗無比。
許梓煜是很少回許家老宅的,尤其是在程陌薰自殺之后,他的事業就莫名變得忙碌起來。
夏妍楚在下毒事件之后,半推半就的接受了許母的好意,住進了許家老宅。
她不僅表現的完全不在意,許梓煜把她家搞破產、甚至把她的父親送進了監獄;還特別真摯的向許母表示,是自己父親做的不對,有愧于兩家的世交關系。
后來更甚至貶低身份,說自己配不上許梓煜。
結果許母聽了她這番話,只覺得她懂事又聽話,更加堅定要她做兒媳婦的想法。
夏妍楚看到許母贊賞的目光,不禁在心里冷笑。
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占有許梓煜。
至于其他人,不過是工具而已。
圓圓將面具碎塊拼湊在一起,卻發現無論拿什么膠都粘不上。
“哎呀!”她煩躁且氣餒的將碎塊推到一邊,然后趴在桌子上嘆氣。
程陌薰的尸體還是沒有找到,新聞停滯在毫無進展的調查上。
所有人都在議論,這憑空消失的尸體去了哪里。
圓圓心急如焚,也讓陶叔派人手去調查尋找。
可是,警方出動了那么多人力,甚至迫于社會輿論而將這案子劃為了重點,在耗費了巨大的資源后一無所獲。
所以,陶叔派人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至于陸野,已經完全被家里禁足。
圓圓昨晚聽說這件事后,只是平淡的“哦”了一聲,便回了房間休息。
然后一大早,便隨陶叔回到了C城。
她已經下定決心,不要再和陸野有任何牽扯了。
因為年幼的感情,而引發了一系列無法挽回的事情……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事件到此階段,所有人的生活開始趨向平靜。
圓圓原先也是這么想的,直到有一天馬修出現在了家里的花園中。
圓圓想也沒想,就將手中的茶杯砸向馬修,然后沖著身邊的女傭喊道:“報警!快!”
“嘖,真粗魯。”馬修一個側身,茶杯擦邊而過,里面潑灑出來的咖啡,竟然一滴未沾染到身上。
“你又想做什么!”圓圓怒喊道,同時發現馬修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異域風情的美少女。
她不由得大怒:“殺了陌薰還不夠,這回要來殺我了是嗎?”
馬修慢吞吞的拉開圓圓對面的椅子,緩緩坐下,嘴角噙笑的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甜點:“下午茶不錯。”
圓圓怒不可遏,她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絲毫未動的女仆們,不由得大吼道:“讓你們去報警,沒聽到嗎?”
“不要怪她們呀。”馬修伸出干凈修長的手指,拿起一塊兒小甜餅,輕輕咬了一口,然后微微皺眉:“太膩了。”
“讓你吃了沒!”圓圓無所畏懼的頃身向前,一把將小甜餅從馬修手中奪過,扔回了甜品籃里。
馬修挑挑眉毛,心情卻仿佛好的不得了。
“是你在搗鬼吧!”圓圓指了指身后的女傭,然后又看了一眼馬修身邊一直不說話的美少女:“還有你!不要妄想殺了我!我知道你是紙做的!”
之前通過白鳥面具,看到了馬修身邊的美少女真實模樣……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
小紙聞言,輕蔑的冷哼了一聲。
“紙做的又怎樣?”馬修也不以為然的笑道。
“我可以一把火燒了她。”圓圓憤憤的說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馬修:“你也是紙做的吧!”
現在想起來簡直后悔的要拍大腿,白鳥面具還能用的時候,應該看看馬修的真身是什么。
馬修輕不可聞的低笑一聲:“不是。”
圓圓聞言愣住,腦海里想好的一切報復計劃統統落空。
“我這次來,也不是殺你的。”馬修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夸張的弧度:“我就是覺得,你身上也有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存在。”
他的目光灼灼,像是黑洞一般吸引著圓圓。
旁邊的小紙見狀,忍不住咬了下嘴唇。
她握住拳頭,極力克制現在上前掐住圓圓脖子的沖動。
馬修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小紙。
小紙的嘴唇咬的更狠了,卻不敢再多表露情緒。
圓圓看著眼前氣氛不太對的兩人,在心里暗暗的又提高了警惕。
意大利的古堡里,西索看著程陌薰走近自己的老婆,不由得心里一緊。
他快速走到艾鶴兒身邊,并將她護進懷里。
艾鶴兒一愣,隨即明白了西索這么做的原因,于是對程陌薰歉意的笑了笑。
程陌薰則是搖搖頭,露出微笑表示理解。
“所以,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西索皺眉問道。
昨天半夜里,突然出現的死人一般的程陌薰,使得城堡全部人員陷入了恐懼。
而這位引發混亂的人,卻在復活蘇醒之后,只說了自己可能是來幫助他們的……也有可能是幫助她自己。
幫助?怎么幫?幫什么?
程陌薰沒有再解釋,而是提出能不能借她一個房間,換洗掉身上滿是血漬的衣服。
西索還未回答,懷中的艾鶴兒已經激動的同意了。
打量了一番程陌薰身上那套歐洲不常見款式的睡衣,西索無奈的點點頭,隨即讓管家給安排了房間。
之后城堡恢復了平靜。
艾鶴兒要仆人給程陌薰送去了新睡衣,以及一些普通的衣物。
然后,若不是西索板著臉要求,估計艾鶴兒要拉著程陌薰暢談一晚上。
現在,天已經大亮。
就算是中國那邊,也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西索決意要搞清楚這詭異的事件,不然不能放任艾鶴兒與程陌薰接觸。
程陌薰穿著普通的白色泡泡袖家居裙,長發有些凌亂,臉色也有些蒼白。
但她已經把自己洗的干干凈凈,全然沒有昨日那般驚悚的模樣。
這樣最起碼看著還是個人樣。
西索在心里默默說道。
程陌薰先是有些猶豫,又左右看了看,說道:“我真的是來幫你們的……你們身邊有潛伏的大麻煩。”
“哦?”西索挑挑眉毛:“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來這里的?”
“呃……”程陌薰不知該如何說起。
昨天在大廳里,那么詭異的氛圍下,她司機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感應,許多事情在腦子里快速掠過。
她似乎知道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只是試著說出自己所感應到的事情:艾鶴兒有麻煩,而她是來幫忙的。
她昨晚在城堡的臨時房間里,將自己清洗的干干凈凈。
本以為從高樓上摔下,臉部什么的已經不能看了。
誰知道,那些血污清洗掉后,她走出浴室,大著膽子來到鏡子前。
這才發現,那干凈可愛的臉蛋還是完好無損的。
而且她的身體也沒有什么損傷。
這出乎一切意料,可以說非常不可思議。
她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胸口前垂掛著那枚散發著白色光暈的戒指。
戒指似乎有巨大的吸引力,讓她總忍不住想要伸手握住。
于是昨晚,她在房間里握著戒指草草的睡了一覺。
可不曾想到,這一覺竟然把之前許多缺失的記憶完完整整的補了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