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什麼的呢？”秘書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但又不是很透徹：“要是說程助理的事情，您也可以問我的。”
這句話提醒了沙月，她完全可以從其他人那裡，打聽了解一下許梓煜的狀態。
可是要怎麼問起呢？
“我想知道，陌薰出事前的幾天……”沙月仔細想了想，開口問道：“你們公司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秘書聞言一愣。
就在這時，電梯抵達了頂層，金屬門打開，寬敞的辦公區展現在眼前。
“哇。”沙月只感覺眼前一亮。
“請這邊走。”秘書走出電梯，領著沙月走到了總裁辦公室外的一套組合沙發前：“請坐，您要咖啡還是清茶？”
“呃，不用那麼麻煩。”沙月連連搖頭：“我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馬上就走。”
總感覺呆在這裡，讓人很不安啊。
她環視了周圍一圈，發現在不遠處有一扇氣派的大門，將這裡的空間一分爲二。
只需一眼，完全就能猜測到，那就是許梓煜的辦公室。
奇怪的是，在辦公室的門口右側，有著一張擺著電腦和諸多文件的辦公桌、還有一套小型的書櫥。
而在辦公室門口的左側，卻是空無一物。
那空位太過突兀，像是原先有什麼東西在那裡，此刻卻被搬離了一樣。
秘書注意到沙月的視線，一直鎖定在那片空地上。
她不無遺憾的說道：“那裡原本是程助理的辦公桌。”
沙月的瞳孔微微縮小。
“程助理出事之後，總裁就讓人把東西都清理掉了。”秘書到現在還能想起，那天桌子被人搬離時的情景。
沙月微微皺眉。
東西既然清理了，那爲什麼地方到現在還空著？
正常人看到那麼大的一個空缺，都會覺得心裡不舒服吧。
最起碼，會在那個位置擺盆花草什麼的。
“您剛剛問，公司之前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秘書仔細研究著沙月的表情：“其實，並不是公司出了問題。”
沙月將視線，移到了秘書臉上：“什麼？”
“我們總裁之前的情況，您有所瞭解吧？”秘書如此問道：“而且，您應該知道，當時程助理被當做下毒嫌疑人的事情吧？”
說起來也奇怪，當時一直沒有見到程助理這位室友露面。
所有的媒體在那個時候，都在鋪天蓋地的報道，沒理由無人不知。
難道，當時這位所謂的室友，懼怕惹上什麼麻煩，所以躲藏起來了？
秘書這麼想著，心裡開始隱隱有幾分不滿。
“啊……知道。”沙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是在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後，才知曉一切。
如果當時的她被鬼王放回了這個世界，應該會親自目睹這一切纔對。
“總裁對於程助理任職這件事，大概存在一些誤會。”秘書開始猶豫，要不要留沙月繼續在這裡。
“我知道這些。”沙月忍不住開口說道：“我想了解，陌薰離職前，都經歷了什麼。”
“爲什麼這麼問？”秘書內心又開始疑惑了。
她原先以爲，沙月和程陌薰關係應該相當不錯，所以她纔會這麼熱
情的將其帶上來；可是剛纔的短暫交流，讓她意識到有些不對。
而且不知爲何，提起程陌薰的任何事，沙月都沒有流露出什麼強烈的情緒。
這符合常理嗎？
秘書表示並不是很能理解，而且她總覺得這個沙月隱瞞了一些事情，而且這次來抱著某種目的。
她想的很貼切事實，但其實沒有那麼複雜。
“陌薰離職回家後，狀態一直很不好……直到出事前，都是那樣。”話說到這裡，沙月腦海裡浮現出程陌薰被推下樓的畫面，她臉色有著瞬間的僵硬。
雖然人此刻平安的呆在家裡，但想起來還是讓人忍不住心頭猛地一揪。
秘書沒有錯過她這個表情。
“我知道，許梓煜現在不記得陌薰。”沙月繼續說道：“但是，他們兩個之間經歷的東西，不可能就此抹掉……”
“可是，程助理她……”秘書欲言又止
程陌薰已經死了不是嗎？記憶抹掉抹不掉，已經不重要了。
而且，總裁已經開始恢復記憶了。
整件事情到了最後，只留給了活著的人無盡傷痛。
“陌薰她不敢面對許梓煜。”沙月想起一個小時前，程陌薰沮喪複雜的表情，就忍不住心疼：“甚至拒絕來見他……”
秘書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是聽起來又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你說她怎麼能那麼傻呢？”沙月想起程陌薰最近的經歷，就覺得窩心。
秘書默默的點點頭，她還以爲沙月說的是程陌薰自殺。
“許梓煜做了什麼嗎？”沙月依然堅持自己的問題：“爲什麼陌薰一再堅持，不要見他？”
“這個……”秘書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她只能想辦法改善話題：“事到如今，就算知道也沒什麼意義了不是嗎？”
沙月聞言，情緒開始抑制不住的有些激動。
“爲什麼這麼說？”她忍不住問出口：“只有陌薰活著，這一切問的纔有意義是嗎？”
“您沒必要和我爭論這些……”秘書的表情有些無奈：“而且我理解您的心情。”
她沉默了半晌，然後長嘆了一口氣：“總裁和程助理，其實我也覺得太可惜了。”
沙月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有多麼複雜。
突然，腦子裡“咻”的一聲輕響。
她的眼睛瞪大了幾分，然後那些亂糟糟的感覺在腦袋裡消失殆盡。
梨花精坐在沙月的旁邊，百無聊賴的將胳膊壓在大腿上，用雙手托住臉。
她看了一眼表情錯愕的沙月，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同樣表情有些呆愣的秘書，於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真是一個失誤。
她在程陌薰家裡的時候，給沙月的思維裡灌輸了一點兒有影響的事情，然後她跟隨沙月一路來到了許氏企業。
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讓沙月代替現在畏首畏尾的程陌薰，將其還活著的事實告訴給許梓煜。
她早就已經算好，在自己和程陌薰位於意大利的這段時間內，鬼王和許梓煜原本的靈魂，肯定會因爲程陌薰的死而改善一些東西。
就算再怎麼對對方抱
有敵意，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不可能說在此期間沒有受到任何刺激。
許梓煜肯定想起了什麼，或者說，他現在對程陌薰絕對不是那麼冷淡的態度了。
只是這一點，梨花精不急於求證。
她要做的，是讓許梓煜自己表現出來。
可是，計劃發生了失誤。
首先許梓煜不在公司，以沙月的身份來考慮，不適合將其指引去許梓煜的家。
其次，就是眼前這位秘書小姐。
梨花精.原先打算，讓沙月將程陌薰活著的消息說漏，然後讓秘書告訴許梓煜。
可是秘書似乎對沙月帶著一些防範，但又有著隱隱的好奇。
這詭異的情況，讓梨花精不得不選擇同時也對秘書的思維進行影響。
可是，她發現自己的靈力沒辦法同時操縱兩邊。
結果導致眼前的兩個人，一直在問題外爭執。
梨花精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然後站起來，在沙月和秘書面前揮了揮手。
兩個人都沒什麼反應。
好吧，靈力還是正常使用。
只是……也許撐不太久了。
要快點將這些結束才行啊。
梨花精想到這裡，伸出一根手指，隨意的點了一下沙月的額頭。
沙月只覺得腦門猛的一涼，隨後她聽到自己嘴裡開始說出令人驚訝的話：“陌薰她……還活著。”
她說完，自己的瞳孔已經縮小了好多。
但是她根本沒法控制自己停下來，甚至身子也僵住了：“雖然發生了許多意外，但是她的確還活著。”
秘書看著她怪異的表情，以及僵硬的動作。
心裡突然涌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稍微後退了一步，但身體已然做出準備離開的趨勢：“我理解您思念程助理的心情，但是還請節哀……”
梨花精在旁邊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是說真的。”沙月聽到自己居然還在強調，她簡直要嚇傻了：“陌薰的屍體不是也不見了嗎？那是因爲她根本就沒有死！”
秘書的表情有幾分震驚，大概是想起程陌薰屍體失蹤的新聞。
她的眼睛裡，有那麼一瞬間的動搖。
但梨花精發現，這種動搖很快就被隱藏了起來。
“陌薰回來了。”沙月繼續說道：“真的，也許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看到她出現在大街上。”
等等啊，這不是她想說的！
沙月在心裡大聲吶喊。
這是什麼情況？她怎麼會忍不住把一切都說出來？！
難道她看到秘書不在意過去發生的事，而因此感到憤怒？
可是她內心明明還算平靜啊！
秘書則是徹底僵了臉色。
她忍不住按照沙月說的話，大膽的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
不知爲何，她腦補出的是事發後鮮血淋漓的程陌薰。
這太可怕了啊！
秘書打了個冷顫，然後讓自己將奇怪的想法拋開。
眼前這位程陌薰的室友，大概是精神上受了什麼刺激……
想到這裡，她的視線移到了不遠處、位於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