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她發(fā)現(xiàn),《蘭朵》三等座的售價都高達(dá)萬元以上,比其他同期上映的話劇高出了至少一倍不止。
這話劇的人氣和質(zhì)量……應(yīng)該好的沒得說吧?
“貌似單澤最近要來C城表演話劇。”圓圓在電話那端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之前我還想要去搶票來著。”
程陌薰幾乎是愣在原地,她將放在電腦上的手收回,有些訝異的握緊了手機(jī):“圓圓,你剛才說誰?”
“單澤啊!”圓圓有些奇怪的回答道,過了兩秒后,她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開口問道:“陌薰,你不會……不知道他吧?”
知道他這個人的存在,但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來歷。
程陌薰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復(fù)雜的情況,她只能訕笑兩聲:“不知道……”
“其實(shí)不知道也正常。”圓圓聽起來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是個剛出道沒多久的小明星,只是最近在網(wǎng)絡(luò)上蠻受歡迎的。”
“明星嗎?”程陌薰眨眨眼睛,下意識的問道:“那他有女朋友嗎?”
她明明記得,在相親節(jié)目上的少年,最后可是與一位女嘉賓牽手成功了的!
“沒有吧……”圓圓的語氣也有些不確定:“不過,他是靠著相親節(jié)目走紅的。”
“啊?”難道就是她看到的那個節(jié)目?程陌薰感覺這巧合的讓人意外:“他上相親節(jié)目,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大概兩年前吧?不過是在今年年初的時候,那段節(jié)目被人扒出來了。”圓圓有些感嘆的說道:“好像是因?yàn)樗L得帥?反正就莫名的紅起來了。”
兩年前?程陌薰感覺心里隱隱有個念頭在涌動,但是被太多瑣碎的東西所壓制著,根本無法抓住。
“你對單澤很感興趣?”圓圓撥弄著手里的勺子,她看著眼前被挖碎的蛋糕,感覺有些心塞。
的確是有些感興趣,因?yàn)檫@里牽扯到的奇怪情況太多了。
前幾日還在許梓煜家樓下的少年,這幾天就來C城公演話劇了?
而且印象中瘦弱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眼前海報上的人物。
這到底怎么回事?
“小姐,要來些紅茶嗎?”電話里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聽起來距離有些遠(yuǎn)。
程陌薰愣了一下,將注意力從屏幕上拉回。
貌似是圓圓家的傭人?
“啊,不要了。”圓圓回應(yīng)著傭人,同時將蛋糕盤子往身前拉近了一些。
然后,她對著電話話筒長嘆了一口氣:“陌薰,我晚些時候再找你。”
她現(xiàn)在,要正面面對這盤碎碎的蛋糕。
程陌薰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后將手機(jī)擱置到了一邊。
她思索了半分鐘,然后點(diǎn)開搜索引擎,輸入了“單澤”兩個字。
可是還不等她開始搜索,一邊的手機(jī)突然就響起了鈴聲。
她嚇了一跳,然后快速的將手機(jī)一把拿到眼前:許梓煜。
“喂?”她松了一口氣,按下接聽鍵,輕聲的問道:“怎么啦?”
“中午想吃什么?”許梓煜的聲音很溫柔。
“你要回來了嗎?”程陌薰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電腦屏幕的右下角,距離午飯時間
還早。
“嗯。”許梓煜低低的發(fā)出了一個音節(jié),然后停頓了兩秒鐘,繼續(xù)問道:“要不然就去酒店的餐廳?”
“好啊。”反正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程陌薰一口應(yīng)允。
“對了,還有一位朋友會與我們共進(jìn)午餐。”許梓煜補(bǔ)充道,語氣開始變得有些冷淡。
程陌薰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是許嘉嗎?”
“不是。”許梓煜的語氣聽起來暗藏不爽:“是他請來的客人。”
許嘉的客人,和他們一起吃午飯?
程陌薰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可是她又挑不出毛病所在。
她聳聳肩膀,隨口答道:“好啊,你們什么時候到?”
許梓煜朝車子前方望了望,很明顯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城市中心的區(qū)域:“馬上。”
“那我去餐廳等你們?”聽到許梓煜已經(jīng)平安回來,程陌薰微微松了口氣。
“嗯。”許梓煜淡淡的回應(yīng)了一聲,明明沒有什么繼續(xù)要說的了,卻偏偏又不肯掛電話。
墨一陌在旁邊,耳朵一字不漏的聽到了兩個人對話,他看著窗外,臉上只掛著淡淡的微笑。
程陌薰有些奇怪電話里久久沒有聲音,她剛想開口問一問,就突然聽到電話那端響起許梓煜的聲音:“天氣很冷,多穿件衣服再出門。”
“啊,好。”程陌薰雖然很納悶,但還是答應(yīng)了。
她掛斷電話,按下鍵盤上的回車鍵。
很快,電腦屏幕上蹦出了“單澤”的搜索頁面。
程陌薰匆匆的粗略瀏覽了一遍,發(fā)現(xiàn)和圓圓所介紹的情況符合。
至于其他的資料,諸如血型星座還有家庭什么的……很明顯,和在相親節(jié)目上說的一模一樣。
最近的行蹤里,除了話劇《蘭朵》,似乎也沒有別的什么消息。
程陌薰不知道為什么,感到有些失望。
她剛想把頁面關(guān)掉,卻被一條新聞的發(fā)表日期所吸引。
因?yàn)椋莻€日期就在幾天前,差不多就是他們出發(fā)來C城的前兩天。
那條新聞的內(nèi)容,是單澤參加《蘭朵》直播宣傳的介紹。
而且,新聞開篇很清晰的寫著“今日,當(dāng)紅小生單澤參加了某平臺的直播活動……”
也就是說,這是一篇即時新聞。
新聞發(fā)表的當(dāng)天,單澤出席了活動!
程陌薰瞪大了眼睛,那她在許梓煜家樓下,見到的少年又是誰!?
難不成是兩個長相極為相似的人?
可想起少年詭異的消失畫面,程陌薰開始有幾分慌亂。
在這個名為“單澤”的少年背后,到底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一百多公里以外的陸家酒莊,陸夫人正滿臉訝異的,看著坐在對面座位上切牛排的陸野。
她一邊打量著自己的兒子,一邊不斷地和陸野身邊的保鏢做眼神交流。
那眼神,似乎是在詢問,又似乎是在質(zhì)疑。
保鏢流露出無辜且無奈的神色,搖了搖頭。
“小野,你說你不記得最近發(fā)生的事了?”陸夫人完全無視掉眼前精美的食物,有些急迫的開口問道:“真的嗎?”
“真的。”陸野
微微皺眉,似乎因?yàn)檫@個問題而感到些許的頭痛,但是語氣非常平淡:“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不過我一點(diǎn)兒也不起來了。”
陸夫人驚訝的表情一直沒有收起,她微微抿嘴,似乎還不能完全接受。
陸野昨晚突然昏迷,然后在今天上午醒來,
本來還以為,這是陸野抗議被軟禁的花樣。
可沒想到,一大早的時候,保鏢打來電話,匯報說小少爺失憶了!
失憶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主要還是看,忘記的都是些什么事情。
陸夫人命人將陸野帶回酒莊,由她親自過問。
結(jié)果讓她非常的不能淡定。
因?yàn)樽约旱膬鹤樱サ挠洃洠∏【褪呛吞請A圓四處胡鬧的那一部分!
他甚至,都沒有記起程陌薰是誰。
這意味著,陸野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叛逆經(jīng)歷!
陸夫人心里按捺不住的高興,這無疑給了她分開兒子和陶圓圓的好機(jī)會。
“我吃好了。”陸野放下刀叉,眼神平淡的望著陸夫人。
“就吃這么一點(diǎn)兒?”陸夫人看著盤子里只少了一小塊兒的牛排,不由得皺眉:“這怎么行?”
“我吃不下了。”陸野淡淡的回答道,語氣不帶有任何起伏。
陸夫人有些警惕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她開始琢磨,這到底是不是陸野剛想到的花招?
她在腦子里快速的思索了一番,然后開口道:“那好吧……對了小野,我有個朋友家的女兒,過幾天來家里做客,你幫媽媽招待一下吧?”
陸野聽后,臉上并沒有流露出任何神情,眼睛看起來也平靜無比。
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似的,對于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漠不關(guān)心:“好。”
陸夫人微微放了心,最起碼現(xiàn)在的小野,還是聽她的話的。
程陌薰從行李箱里拿出一件還算厚實(shí)的外套,站在鏡子前比劃了兩下,感到不夠滿意。
“已經(jīng)過去好久了。”梨花精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程陌薰扭過頭,看到那個半透明的身體正坐在電腦前。
“我很快就會好啦!”程陌薰撇撇嘴巴,將外套放回行李箱內(nèi)。
她其實(shí)覺得沒必要加衣服的,因?yàn)榫频昀锏教幎加兄醒肟照{(diào),整個大樓完全就是大型的恒溫室。
不明白許梓煜為什么要特意這么囑咐啊?
“這個人,不可能是那個男孩子。”梨花精這時候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程陌薰愣了一下,然后反應(yīng)過來,梨花精這是在說單澤。
電腦沒有關(guān)閉,關(guān)于單澤的搜索頁面還停留在屏幕上。
“你確定嗎?”她走到電腦旁邊,有些好奇地問道:“怎么判斷的?”
梨花精沒有說話,因?yàn)樗灿行└悴幻靼祝@個少年到底是什么情況。
她想起了在許梓煜家樓下,那個滿眼純白色的屋子里,靜靜躺在床上的蒼白少年。
不是靈魂殘影,也不是奇異幻覺,那可是真真實(shí)實(shí)存在的身體。
那種徘徊在瀕死狀態(tài)的身體,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別的地方,活力滿滿地做些別的事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