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和墨一陌,有直接的關(guān)係?
程陌薰將一隻手放在了胸口前,另一隻手垂在身側(cè)。
她有些緊張的望著梨花精的方向,因爲(wèi)角度問題看不太清楚布偶熊的動作,所以她又不得不把身子往沙發(fā)的一側(cè)挪動。
就在這時,突然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低頭一看,竟然是眼睛已經(jīng)半睜開的許梓煜。
“你……”程陌薰的雙眸寫滿了驚訝。
她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許梓煜擡起另一隻手,輕輕地豎起食指,壓在了脣瓣上。
這是讓她不要說話的意思嗎?
程陌薰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人,感覺和平時似乎有那麼一點(diǎn)點(diǎn)不同。
這般慵懶躺在沙發(fā)上、雙眼瞇著、嘴角含笑的望著她……
“我本來、馬上、就會自由。”阮阮的聲音這時傳入耳朵裡。
程陌薰擡起頭,看到阮阮緊緊地?fù)е寂夹埽行峙碌耐婊ň?
這小傢伙……難不成又在替她爸爸講話?
“自由?”梨花精花費(fèi)了五秒鐘的時間,理解了一下這個詞到底有多少含義,然後才揚(yáng)起下巴,看似不屑的說道:“一個已經(jīng)死掉的人,談?wù)撌颤N自由?”
“贖身……大小姐說了,代價給夠了就放我走。”阮阮一字一頓的說道,布偶熊的眼中閃過幽幽的綠光,“只要……”
“別再想了,程陌薰這邊你是壓根沒可能的。”梨花精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還能回來見見妻子女兒,就該慶幸了。”
“難道讓我就這麼放棄嗎?”阮阮的表情隨著她出口的話,而變得愈發(fā)困惑:“我絕對……哎?爸爸你都在說什麼呀?”
梨花精有些無奈的看了看阮阮,又看向布偶熊。
布偶熊似乎沉默了半晌,沒有繼續(xù)說話的情況。
因爲(wèi)阮阮臉上的困惑一直沒有解除。
“你已經(jīng)死了,”梨花精有些看不下去,她緊盯著布偶熊的玻璃眼珠,微微蹙眉:“無論如何都不該留在人間。”
阮阮聽了她的話,不知怎麼的眼圈開始泛紅,彷彿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布偶熊依舊沒有動靜,它被阮阮的小胳膊緊緊扣著肚子,沒有動彈的意思。
“喂,許梓煜……”程陌薰悄悄的蹲下身子,趴在沙發(fā)座的邊緣,把聲音壓得很低:“阮爸之前說的合作,是不是無效了?”
許梓煜沒有回答她,依舊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笑瞇瞇的望著她。
“喂?”程陌薰詫異的看著他,用另一隻未被扣住手腕的手,輕輕地錘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想什麼呢?”
“你說……”許梓煜淡淡的開口,語氣中有著一絲讓人不適的冷漠:“這隻鬼有多大的利用價值呢?”
這是什麼話?
程陌薰眨巴著眼睛,左瞧右看了許梓煜好久,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爸爸說……他湊不夠錢,只能……只能聽大小姐的話?”此刻,阮阮滿臉不確定的望著布偶熊,再次複述著阮爸的話。
她的眼圈還是紅彤彤的,
嘴巴也微微的撇著,可愛的小臉蛋此刻看起來可憐巴巴。
“你想留在人間吧?這樣豈不正好?”梨花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突然,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扭頭看向沙發(fā)。
沙發(fā)的靠背有些高,遮擋住了許梓煜和程陌薰的身影。
梨花精微微瞇眼,無奈的表情一閃而過。
隨後她扭回頭,沒想到那布偶熊竟然湊到了面前。
“做什麼?”她挑起一邊的眉毛,手裡下意識的醞釀起一團(tuán)白光。
“爸爸說,如果,你們幫忙……”阮阮依舊撇著嘴巴,似乎對複述奇怪的話感到有些疲倦:“他願意,告訴你們,陶家老爺?shù)南侣洹!?
哦?難不成是有所求才來的?
梨花精又扭頭看了一眼沙發(fā),那裡依舊安靜的像是沒有人。
她抿著嘴扭回頭,看著眼前的布偶熊,深邃幽暗的眸子裡寫著清晰的質(zhì)疑:“知不知道,沒有你,我們一樣能找到那個人。”
“那你知道,那個人怎麼都……不可能被放走嗎?”阮阮的嘴巴撇的更厲害了,她有些不滿的抱怨道:“爸爸,好難說呀!”
“爲(wèi)何這麼說?”梨花精警惕的瞇起眼睛,她感覺那玻璃眼珠的後面,是一副面露奸笑的表情。
昨日查看許梓煜的記憶,在電梯裡與星頂大小姐的那段對話裡,他們有提到陶叔。
奇怪的是,那位大小姐堅(jiān)決不肯妥協(xié)放人,並且在提及的時候,面色有明顯的變化。
陶叔頂多就是個名企大老闆,達(dá)官貴人的靈魂一般來說,是金貴了那麼一點(diǎn)兒……
但是不至於被星頂?shù)娜苏莆罩瑩搁T到不肯商量的地步吧?
“陶家老爺是餌,用來誘捕大魚上鉤。”一道幽幽的聲音自腦海裡響起。
梨花精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那是阮爸在試圖和她獨(dú)立交流。
“這句話的意思是?”梨花精反應(yīng)飛快:“有人利用他,去獲得更重要的靈魂?”
“也許……”阮爸的回答模棱兩可。
布偶熊此刻終於也有了動作,那兩隻毛茸茸的爪子抵在一起,看起來十分乖巧。
“你知道些什麼?”梨花精微微瞇眼:“都告訴我。”
“很多,但是告訴你是有條件的。”布偶熊的爪子抵在一起,上下?lián)]了揮,看起來像是在祈求:“幫我。”
找人幫忙,口氣還這麼拽?
梨花精將一隻手舉在自己和布偶熊之間,白色的光球在手心裡打轉(zhuǎn):“你這口氣不像是求人幫忙。”
“除了我以外,沒人能告訴你這件事的真相。”布偶熊看起來毫不畏懼,身子竟然還往前動了動:“因爲(wèi)這是星頂內(nèi)部機(jī)密。”
“你一個欠債不還的奴隸鬼,能知道什麼秘密。”梨花精.索性將手也往前伸了伸:“還是說,這種秘密我隨便找只鬼都能問清楚?”
“信不信由你!”因爲(wèi)白色光球的靠近,阮爸的聲音有些激動:“我說的是真的!”
梨花精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了半晌布偶熊。
然後她又看了一眼呆呆望著自己的阮
阮,猛地站起了身。
布偶熊和阮阮都嚇了一跳,愣愣的擡著頭,看她一步步走向沙發(fā)。
“喂!”梨花精閃身到了沙發(fā)的正面,雙臂抱胸望著沙發(fā)上躺著的人:“我要找許梓煜。”
“啊,好。”蹲在沙發(fā)旁邊的程陌薰,也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並以爲(wèi)梨花精是在對自己說話。
她剛想站起身,爲(wèi)梨花精讓個位置出來,手腕上卻傳來一陣力量,將她硬生生的扣在了原地。
茫然的雙眸望向沙發(fā)上的人,只見剛纔還昏昏欲睡的傢伙,此刻氣定神閒的坐起了身:“別亂動,她是在和我講話。”
“和你?”程陌薰有些不能理解,她疑惑的扭頭看向梨花精:“許梓煜不就在這兒嗎?”
怎麼感覺怪怪的?對話都有些讓人無法理解?
“嗯,在這兒。”梨花精沒有多解釋的打算,靜靜地看著沙發(fā)上的人:“但我可不是隻看到他就可以了,我有話要說。”
程陌薰奇怪的扭回頭:“你們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爲(wèi)什麼語氣聽起來,這麼讓人感到不舒服?
她的話剛說完,就感到手腕突然被鬆開了鉗制,緊接著一隻寬厚的手掌撫摸上了自己的後腦勺。
“知道了。”溫柔的語氣夾雜著淡淡的冷疏,笑容卻慵懶依舊。
話音落地,輕撫程陌薰頭髮的手頹然放下,整個人也身體後仰,再次仰躺在了沙發(fā)上。
程陌薰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的湊上去查看:“什麼情況?”
這時,許梓煜突然睜開了雙眼,烏黑的墨瞳裡竟然看不到任何光點(diǎn)。
“哇!”程陌薰驚呼出聲,下意識的站起身後退了一小步:“你嚇?biāo)牢伊耍 ?
梨花精則是淡定的伸手扶住了她。
“怎麼了?”許梓煜皺著眉頭,有些反應(yīng)遲緩的左右看了看,這才慢慢地坐起身。
看動作的不靈活度,明顯像是睡了一覺剛剛醒來的樣子。
他剛剛不是隻躺了一下嗎?怎麼瞬間變成這樣了?
“頭好疼……我怎麼睡在這兒?”許梓煜困惑的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你倆站這兒幹嘛呢?”
“哎?”程陌薰歪了一下腦袋,眼睛直勾勾地盯了他半晌,這才默默地看向梨花精:“怎麼回事?”
“安心了。”梨花精輕輕拍了拍程陌薰的後背,滿臉笑瞇瞇的說道:“我和他有事情要商量,你……在這邊先呆著。”
話說完,手在半空中劃了個圓圈。
程陌薰還未反應(yīng)過來怎麼回事,她就已經(jīng)閃身坐在了旁邊單人的小沙發(fā)上。
她錯愕的表情,和許梓煜臉上的一模一樣:“喂……好歹給個解釋……”
“這邊。”梨花精根本沒有解釋的打算,一把握住了許梓煜的手,閃身到了阮阮面前。
“她怎麼在這兒?”許梓煜的眼睛裡還有沒睡醒的迷惑,他望著阮阮,只覺得有些頭大:“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梨花精鬆開了他的手,彎腰將布偶熊從阮阮懷裡抽出:“小傢伙,去沙發(fā)那邊找姐姐玩。”
(本章完)